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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臉色一變,立即站起來扯了他一把,低喝道:“詠臨,快閉嘴!”詠臨一腔怒火吼出來,再難收回去,不顧一切沖著詠升嚷道:“我不服!不服!我要見父皇!父皇為什么要留著內(nèi)懲院這種禍害?就為了折騰我們這些兒子?哥哥做了什么要被關(guān)進去?我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錯事要被關(guān)進去?他要這么不喜歡我們,索性我們面君,當著父皇的面自盡,也算痛痛快快,好過這樣……”詠善忍無可忍,掄起手,一個耳光狠狠甩過去。啪!響亮的巴掌著rou聲一起,全廳頓時死寂一片。“哥哥……”詠臨嘴角逸出血絲,呆呆看著眼神凌厲的詠善。他舉起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突然哇地放聲,跪下抱住詠善雙腿哭道:“哥哥,都是我不好,只會給你惹禍。我要有一點用處,現(xiàn)在也用不著干瞪眼,看這些小人欺負你!我沒用!我是個孬種!你打死我好了!”詠善被他緊緊抱著腿,心里悲涼,長嘆一聲,問詠升道:“是立即押進去?還是可以留下收拾一下東西?”詠升掩著滿心的得意歡喜,裝作為難地皺眉,搓著手低聲道:“哥哥見諒,父皇旨意里面沒有說可以收拾東西,本來我拚著兄弟之情,答允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被父皇責罵一頓,但這里還有許多外人,若以后藉這個茬又給哥哥栽上一個關(guān)押前消滅證據(jù)的罪名,豈不更害了哥哥?唉,這次過來,我也是迫不得已,這道旨意,我真是一邊讀一邊痛心,人道兄弟同心……”詠善聽得心里厭惡,輕輕擺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明白了?!?/br>俯身,把哭得哽哽咽咽,眼珠子通紅的詠臨扶起來,強笑道:“虧你還是個皇子,遇到一點風浪就哭得像個娘們。內(nèi)懲院是關(guān)押皇親國戚的重地,不是我們這種身分,尋常人還沒那個福氣呢。走,哥哥帶你去見識見識?!?/br>攜著詠臨,邁著矜持高貴的步伐,昂首向門外走去。被八名侍衛(wèi)前四后四的押著,詠善和詠臨在雪中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內(nèi)懲院走。今日天氣放晴,積雪被太陽曬得欲化不化,踩上去就滋滋出水,將他們腳上的鹿皮靴濺得污跡斑斑。到了內(nèi)懲院,里頭早得了這天大的消息,內(nèi)懲院中管事的官員及獄卒通通到了門前,恭候這兩名新被皇帝打發(fā)過來的“貴客”。詠善和詠臨被押過來,在內(nèi)懲院門前站定。眾人里走出一個身材略胖的矮個子,朝他們微躬身子,施了一禮,例行公事地道:“小的內(nèi)懲院副院官孟奇,見過兩位殿下。既然兩位殿下奉皇上旨意到了此處,恕小的無禮,要先給兩位殿下說說內(nèi)懲院的規(guī)炬。請殿下看這門坎上的黃線?!?/br>他指著前面門坎上刺眼的黃線,一字一字地道:“此乃太祖烈皇帝御筆親劃,太祖皇帝圣命,這是專門懲戒皇族罪人的地方,只要是被關(guān)進來的,不管什么身分,就是金枝玉葉、龍子鳳孫,來了這里就是犯人。兩位殿下過了這道門坎后,照規(guī)矩,小的就不能向兩位殿下行禮了?!?/br>詠善從容一笑,“放心好了,這地方我也不是頭一遭來,自然不教你為難。趁著末過這道門坎,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要能答就答,不能答就別說。”“殿下請問?!?/br>“怎么不見內(nèi)懲院正院官張誠?”孟奇倒不隱瞞,答道:“皇上有旨,張誠受賄瀆職,貶到宮里當賤役,他已經(jīng)調(diào)去別處了。內(nèi)懲院的事情現(xiàn)在暫時都給小的管。”“什么時候的事?”“今天早上。”詠善抿唇不語。孟奇問:“殿下還有別的事嗎?若沒有……”側(cè)過身,擺個請動步的手勢。詠善本想再問問,眼角一掃,前后既有侍衛(wèi)又有獄卒,不知多少敵人安插的好細耳目在里面,就此打住,轉(zhuǎn)頭道:“詠臨,我們進去吧?!?/br>宛如灌了鉛的腳,緩緩抬起。跨過了那道劃了黃線的內(nèi)懲院門坎。負責押送的八名侍衛(wèi)到了此處就算交差,把人給了內(nèi)懲院,返回體仁宮復命。孟奇領著兩個小吏在前面帶路,后面跟著四個小卒,七個人把詠善詠臨圍在中間,領著他們向牢房走。開了牢門,詠善走進去,環(huán)顧一眼,淺笑道:“還算厚待我們兄弟了?!?/br>朝著孟奇,領情地頷首。孟奇一本正經(jīng)道:“殿下誤會了,內(nèi)懲院里按規(guī)矩辦事,向來沒有厚待不厚待的,誰來住這牢房都該干干凈凈。飯食等一下會有人送來,兩位殿下請暫歇,小的先告退了。”退出房門,從懷里取出叮當作響的一大串鑰匙,從中選了一把,親自把牢房的門給鎖了,還試著晃動一下,確定鎖好后,這才走了。牢房里只剩詠善詠臨兩人,接下來好一陣死寂。詠善在牢房里緩緩踱了一圈,走到床前坐下,試了試褥子,這種質(zhì)料厚度,若遇到又一個大雪天,雖不致凍死人,卻也夠受的。心里琢磨一陣,抬頭看著詠臨,語氣輕松地道:“虧你平日還夸自己膽大如斗,什么都不怕,現(xiàn)在不過進個內(nèi)懲院,就嚇得話都不會說了?這哪里像那個到處惹事,天皇老子都不怕的三皇子?”詠臨自進來后就僵硬地站著,聽了詠善這話,也走過去,往床邊重重一坐,偏過頭對著詠善擰起眉,嘆了一聲,“如果只是我自己入了內(nèi)懲院,那算什么?我現(xiàn)在愁的是你,還有母親。哥哥,母親要是知道我們哥倆都被父皇關(guān)進來了,不知會哭成什么樣子。你不是說她正病著嗎?”想起淑妃,詠善心境更為沉抑。父皇一天之間翻云覆雨。不但對付了他這個太子,連弟弟詠臨也硬是栽個罪名關(guān)了進來。內(nèi)懲院的院官張誠只是和自己一派有點瓜葛,也已經(jīng)逃不過父皇的羅網(wǎng),何況母親這個位置敏感要緊的人物?估計現(xiàn)在淑妃宮也傳了旨意,不是打發(fā)到冷宮,就是軟禁。對這些,詠善心里清清楚楚,卻不想讓弟弟也跟著一塊憂愁,淡淡道:“母親在宮里活了二十年,什么沒見識過?她在外面,一定會為我們兄弟想法子的。你安心在這里待幾天,等父皇氣消了,自然會放你出去?!?/br>“我出去了,那你呢?”詠臨憂心忡忡,“我是頑劣欠教訓,那是小事,父皇總不能關(guān)我一輩子。哥哥你那個什么御史,牽扯到的是命案,可以證明清白的信又……唉,詠棋……我真……我真錯看了他!”詠棋這兩個字,扯得詠善心窩一痛。那痛是長長的,好像胸膛上一個很深的傷口,勉強擱在腦后,暗示自己只有一點隱隱的痛了,會過去的,又忽然被人在傷口上拿鐵鉤子鉤住裂口處的皮rou,猛地一扯。痛得人眼前發(fā)黑。詠善把手摁在胸前,一點也攔不住里面的痛。靜靜坐著,半晌才強笑道:“你看看你,一會兒和我過不去,一會兒又說這輩子都不理母親,現(xiàn)在又嚷嚷錯看了詠棋,身邊的親人都被你嫌棄個遍,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