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高臨下,猙獰如索命羅剎。兩人怎料到大雪天的會在這里碰上這位三皇子,嚇得魂飛魄散,跪下叫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詠臨惡狠狠地把那年長的踢了個觔斗,又拽他過來在自己面前跪了,咬牙切齒道:“饒命?你誣蔑我兩個哥哥,什么爛話都說了,還敢要我饒命?走,見我母親去!”拉著那人衣領(lǐng)就往外拽。那內(nèi)侍知道到了淑妃面前必死無疑,哪里敢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渾身顫栗地磕頭求饒,“小的不敢誣蔑,小的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殿下,你饒了小的這一遭,以后小的一個字都不敢亂說了!殿下饒命,饒命啊!”那年紀(jì)小的也渾身打顫,爬過來抱著詠臨的大腿不放,哭著央道:“殿下,殿下,我們哥倆胡涂,你饒我們一命……”“你剛剛說的什么?”“再不敢說了!真的不敢了!”“混蛋!”詠臨把抱著他大腿的小內(nèi)侍踹到一邊,抓著那年紀(jì)大的抽了一耳光,“給我說!仔仔細細說清楚!敢瞞一個字,我生撕了你!”他在下面人心目中向來是個和善開朗的角色,從來沒露過這種仿佛要殺人的狠樣。一個耳光下去,年長的內(nèi)侍臉頰頓時腫起半邊,眼看要被詠臨抓到淑妃面前處置,還不如在詠臨面前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拼命磕頭道:“是是!小的都說,什么都說,殿下聽我說,聽我說……”“說!”“剛才的話都是聽別的人說的……”“什么別人?講名字!”內(nèi)侍哭喪著臉道:“殿下,這是閑聊時胡扯起來的,怎么說得清啊?宮里頭內(nèi)侍累了蹲一起喝水吃飯,每天都有新鮮話,真的不清楚哪句是哪個人露出來的,況且嘴巴傳嘴巴,像……像那個……那個詠善殿下說是詠棋殿下勾引了他的話,小的只隱約記得是天心殿管茶水的福慶說的,他又是聽謹(jǐn)妃宮那頭的棉寶說的……”詠臨爆吼,“胡扯!謹(jǐn)妃宮的人,怎么會知道體仁宮里頭的事?大臣們都不知道,他一個蹲角落的小內(nèi)侍能知道?”兩人見他火又上來了,頻頻磕頭,亂七八糟的附和,“是是,小的胡扯,棉寶胡說八道……”詠臨喘了一會兒粗氣,才往下問:“還有呢?你們下面還有什么混賬謠言?說我哥哥們壞話的?都給我說清楚!”“沒有了,沒有了?!?/br>“瞞著我是不是?我懶得和你們啰嗦。走!讓我母親審你們?nèi)?”“不不!殿下,殿下,我說,我說啊!”“快說!”“宮里的話向來傳得多,不過都沒有實據(jù),也不知道誰開始瞎說的。有的說……說詠棋殿下昔日都不把詠善殿下看眼里的,現(xiàn)在瞧詠善殿下當(dāng)了太子,就沾上去了,好圖個后路,盼著東山再起:還有的說……”那內(nèi)侍怯怯地看了詠臨一眼,結(jié)結(jié)巴巴,“……說詠棋殿下長得實在太好了,和麗妃娘娘一個樣,難免有愛男色的喜歡,詠善殿下對女人好像沒什么興趣,也沒見過他……”詠臨見他說一半又停了,怒氣沖沖地問:“沒見過他什么?說!不說我踢死你!”提起腳往他身上狠狠踹了幾下。那內(nèi)侍被他踢倒在地,只好抱著頭哭道:“我說!我說!那些人說,詠善殿下身邊美貌侍女那么多,都沒見過詠善殿下有特別喜歡哪個,說不定詠善殿下就是個愛男色的,剛好詠棋殿下模樣好……殿下饒命啊!這些不是小的造謠,只是小的無意聽來的……”“還有呢?說!”“還有就是……就是說麗妃娘娘入了冷宮,淑妃娘娘還不解恨,就指使詠善殿下幫母親出一口氣,把詠棋殿下給……給那個了……”“還有!”“這這……也……也有人說,是詠善殿下自己看上了詠棋殿下,從前弄不到手,現(xiàn)在詠棋殿下無權(quán)無勢,剛好可以弄來樂樂,大概早在內(nèi)懲院就……就那個了。在內(nèi)懲院覺得不方便,所以又把詠棋殿下弄到了太子殿,每天晚上暖被窩,哎呀!殿下您別打,別打!小的該死,小的自己動手掌嘴!殿下,這些話小的只是不小心聽見的,真的下是小的自己造出來的……”殺豬般求饒起來。“還有!”“還有……還有的說,不但詠善殿下,連詠臨殿下您……您……您也……”詠臨牙都快磨碎了,狠狠問:“我也什么?說!”那內(nèi)侍看他爭頭捏得幾乎出血,生怕他真的一動手就往死里打,只好豁出去繼續(xù)坦白,“還有風(fēng)聲說這事殿下您也有份,孿生兄弟兩人,一起yin亂大哥來著,所以您才天天往太子殿跔得動……”詠臨怒火中燒,彎腰把那人拎著衣領(lǐng)拽起來,左右開弓抽了他幾個嘴巴,打得嘴角鮮血淋漓,眼里噴著火吼道:“我母親是天子親封的淑妃!就連麗妃,如今雖在冷宮,也比你們尊貴百倍!我們兄弟是天子血脈!金枝玉葉!一個個干干凈凈!居然被你這種下賤東西污三穢四的糟蹋?傳這種十惡不赦的謠言?你該死!”“殿下,殿下饒命!殿下您饒了我,是您逼我說的呀!”兩人又是磕頭,又是抱著詠臨的腿央求。詠臨厭惡地把他們兩個都踢了個觔斗,喝道:“別讓我再瞧見你們!”連多待一刻都嫌邋遢似的往外走,一腳把外面的木門也踹個稀爛。時間早過了晌午,外面風(fēng)雪正大,詠臨無心理會交給圖南的賭局,更沒空把賭桌上自己的東西收回來,獨自一人,洶洶地直朝太子殿走。積雪滿地,經(jīng)過這么半日,雪層又厚了一點,詠臨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鋪頭蓋臉的冷風(fēng)打過來,讓他腦子里的怒火消下去了點,但立即,又有一種涼浸浸的東西,猛地從腳底竄了上來,凍得他腳步一滯。剛才的謠言,九成九是下面人吃飽了撐著,胡說八道,居心不良編造皇子們的丑事,下道德地討個樂子。只是,他忽然之間,卻想起了內(nèi)懲院里自己把詠善大腿上扎了一刀的那天。當(dāng)時,詠棋哥哥那個眼神表情……還有,為什么詠善哥哥要拿烙鐵對付詠棋哥哥?說是奉旨審問,迫不得已動刑,如今想起來,詠善哥哥是太子,詠棋哥哥又是兄弟,就算奉了父皇嚴(yán)命,不得不用刑,也不該親自動手。“不會的。”詠臨用力地搖了搖頭,像要把腦子里面的怪念頭都丟出去。可另一個疑惑又不打招呼地鉆了進來。他去內(nèi)懲院看詠棋哥哥,為什么詠善哥哥不高興呢?為什么詠善哥哥下令要內(nèi)懲院的人下許他進去?為什么母親也勸自己暫時不要見?難道這事,母親也知道?他幫詠棋哥哥送信給麗妃,詠善哥哥氣成那樣……匆匆的腳步,慢了下來。詠臨越走越沉重,越覺得不安,仿佛忽然發(fā)現(xiàn)心里面藏了十幾條冬眠的毒蛇,醒過來了正亂鉆著打算在哪咬上一口。他打死也不相信,但每一步下去,每一個的疑點都好像更清晰了,拼了命也開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