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不服氣?”詠善唇邊扯著尖利的笑,“我是太子,是儲君,你只是皇子,就是臣。君臣有分,我生氣了,隨時可以傳你,隨時可以打你,你不服氣也得忍!”詠臨氣極,叫道:“你要打我,怎么不當(dāng)著母親的面打?在母親面前,你怎么就住手了?”他驀然停下,似乎明白過來,不敢相信地盯著詠善,“我明白了”你在母親面前裝好人,要當(dāng)個好哥哥。其實……其實你心里憎惡我……”詠善也氣得發(fā)昏,毫不猶豫地點頭,惡狠狠道:“對!算你聰明,總算知道我討厭你。天底下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沒出息!惹事精!蒼天無眼,這樣的軟蛋怎么就和我一個娘!”“好呀!原來你一直都討厭我?!痹伵R倒吸一口氣,悻悻道:“你看不起我這個弟弟。這么多兄弟里,其實你最瞧不起我。你雖是我親哥哥,卻還不如詠棋哥哥對我好!”話越說到后面,音調(diào)越高。詠善聽到“詠棋”兩字,宛如火上澆油,脖子青筋都突了出來,和詠臨對吼,“誰稀罕當(dāng)你親哥哥?你和詠棋倒是一對好兄弟,一樣沒出息,自己該死還不夠,還要陁人下水!一對累贅!”“你嫌我累贅?好!好!當(dāng)著我的面,你今天總算說出來了。”“不錯,我早就想說了?!?/br>“你沒把我當(dāng)你親弟弟看。你打我,只是為了泄憤!拿我撒氣!”“對!我就是拿你泄憤,拿你撒氣!我現(xiàn)在氣撒完了,高興了,你可以滾了!”詠臨又氣又委屈,眼眶早紅了,也不知道是要拼命還是要哭,捏死了拳頭瞪著詠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詠善見他不動,把手往門一指,喝道:“你給我滾!”詠臨再也受不了,大吼一聲,受傷野獸似的沖了出去。外面的侍從早聽見里面可怕的咆哮,見詠臨這樣沖出來,唯恐里面出了事,趕緊涌進去伺候,剛到門口,便聽見詠善冷到極點的聲音,“誰敢擅自跨進門,自己去把腳砍了?!?/br>嚇得眾人紛紛急忙剎住,左右對望,都知道此刻誰進去誰完蛋,大氣也不敢出,把門小心翼翼地關(guān)好,輕輕退下。詠善直直瞪著關(guān)上的門,yingying的身子驀地一軟,一個支撐不住,整個跌在地上,恰好撞到包扎好的傷口,疼得他眼冒金星,幾乎昏厥過去。他呼呼連喘幾口冰冷的氣,熬過那陣昏厭的感覺,緩緩平復(fù)下來,才勉強把背斜靠在椅腳上,無神地睜著眼睛。腦子亂糟糟的,里面閃過的都是些什么,連他自己也不大看得清楚。他們,他們都恨他……母親如是,詠棋如是,都不喜歡他,都喜歡詠臨。為什么?他和詠臨長得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他比詠臨做得更好,更多。他就這樣在地上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到了宮里梆子聲傳來,清冷響脆,才將他驚醒,暗中驚訝。難道已經(jīng)過了子時?自己竟呆坐了如此之久?動了動,手腳都幾乎麻了,酸軟痹疼,地上又冷,身子一陣一陣打顫。詠善知道傷后受凍,是對身體極不好的,宮里雖然暖和,畢竟地上也冷。暗罵道,本來就是個沒人心疼的,如今連自己都糟蹋起自己來了。若就這樣凍死了,只怕世人個個拍掌稱快。詠臨詠棋正好重在一起,快快活活。淑妃多少會哭幾聲,不過她還有一個最疼愛的兒子在,多半也是一年半載就如常了。他向來心志堅毅,今天一時動了情腸,竟難以自禁,越想越是自苦,不知道吃這么多苦頭到底為了誰?如果是為了自己,當(dāng)這個太子,自己又沒有怎么快活,反而添了無數(shù)煩心之事。詠善慢慢把自己挪到床邊,覺得腿上疼痛難忍,低頭去看,白色的紗布已經(jīng)現(xiàn)了血色,恐怕是剛才摔下去時把傷口壓開了,又開始滲血。他冷冷凝視著自己的血色,隔了許久,才想起要重新包扎,喚道:“來人啊?!?/br>外面的侍從們誰都不敢走遠(yuǎn),都豎起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一聽到聲音傳來,門立即被推開了。常得富走了進來,知道太子心里不爽快,動作比平日更謹(jǐn)慎,到了詠善面前,老老實實垂手低頭,“在。太子有什么吩咐?”詠善年輕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只是隨意指了一下腿,“把傷口重新包扎一下。不小心進開了?!?/br>“是,小的現(xiàn)在就去喚太醫(yī)?!?/br>“喚什么太醫(yī)?半夜三更的。”詠善微有點不耐煩地道:“你來弄就好了?!?/br>常得富不敢多言,只好真的弄來干凈紗布,開始幫詠善包扎。詠善斜靠在床上,任常得富幫他更換紗布,閉著眼睛養(yǎng)神,心不在焉地問:“詠棋睡了嗎?”“還沒……”詠善睜開眼睛,“這么晚了,他怎么還不睡?不習(xí)慣?”“這個……”“這個那個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話爽快說。”“詠棋殿下睡不著,是因為……因為詠臨殿下……”常得富膽怯地瞟了詠善一眼,“詠臨殿下出了這里的門,就坐在前庭的雪地里哭起來了,詠棋殿下住的房間窗戶剛好對著前庭。他要出去勸,小的不敢讓他出去,所以命人攔了。詠臨殿下又……又哭得很傷心……”“他傷心個屁!”詠善煩躁地喝一聲。常得富頓時不敢作聲。詠善瞪著眼睛看著前方,仿佛詠臨就在面前。過了一會,才回過神色,幽幽問:“他在雪地里坐了多久?”“從這里出去之后,就……坐著了……”這么久?詠善心里一跳。“還在哭?”“已經(jīng)停了。”常得富嘆了一聲,“就是在發(fā)呆?!?/br>“你們都死了嗎?怎么不叫他起來?”常得富聽出斥意,連忙小聲辯解,“我們個個都勸了,他不聽。小的還大著膽子把他拉了起來,可一拉起來,他又撲通一下坐了下去。這個……這個畢竟是詠臨殿下,我們也不敢對他無禮……”“夠了,別嘀嘀咕咕了?!?/br>詠善沉默了半天,目光移到常得富身上。正巧常得富也正偷偷看太子的臉色,四目一碰,常得富趕緊低下頭,嚇得心臟狂跳。忐忑不安中,詠善的嘆息傳人耳中。“你去,叫詠臨給我進來。”“呃……”“快去!”“是?!?/br>不一會,詠臨就被帶了進來。詠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坐在床上看著他。外面很冷,詠臨又在雪地里待久了,就算身上穿著最好的貂裘也沒用,冷到極點后,驟然進了較暖的內(nèi)室,猛然打起冷顫,倒像一只失魂落魄的發(fā)抖鵪鶉。他向來健康結(jié)實,詠善和他一起長大,很少見他抖成這樣,知道真的凍到了,心里也有點懊悔,鎖起濃弄眉喝斥常得富道:“你手?jǐn)嗔藛?還不快點給他弄碗熱湯來?!背5酶悔s緊應(yīng)是,一溜煙跑去端湯。“你過來?!痹伾茖χ伵R黑著臉道。詠臨雖然挨了打,哭過一場后算是發(fā)泄過了,還算聽話,真的乖乖走了過去。但詠善右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