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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耳光朝詠臨搧過去。啪!耳光聲響徹太子殿。詠臨也不敢避,直愣愣被他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詠善瞪目怒眉,搧了他一下,還不解恨,舉起手要搧第二下,卻渾身泛酸,找不到一絲力氣,緩緩向后倒去。淑妃驚呼一聲,趕緊把他扶住了,顫聲道:“詠善,你不要?jiǎng)优B(yǎng)病要緊。常得富!常得富!快拿藥來!”抽出一只纖纖玉手,往詠臨身上狠打了兩下,罵道:“混賬東西,你是要活活氣死母親嗎?你……你送的什么好信?”詠臨捂著腫起半邊的臉,急忙解釋道:“真的沒寫什么,我都看過了,只是問候麗妃娘娘平安,請她不必?fù)?dān)心,還有就是安慰麗妃娘娘,說他的舅舅和太傅那邊,其實(shí)并沒有和他通什么要不得的信,信里面的內(nèi)容都只是聊聊詩詞而已……”淑妃氣得幾乎暈死過去,看著她不爭氣的小兒子罵道:“胡涂!你也不問問他為了什么案子被押回京城的?那些信……這傳出去,根本就是內(nèi)外溝通,串供的死證!這事要是被揭穿,你這呆子背定了傳遞私信,勾結(jié)其中的罪名!”說到氣處,又狠狠打了詠臨幾下。詠臨臉上被淑妃戴著的寶石戒指劃了三四道血痕,卻沒有去擦,他看母親如此生氣,也知道犯了大錯(cuò),隱隱著慌起來,發(fā)愣道:“信是詠棋哥哥親手給我的,又是我親自交給麗妃娘娘的,應(yīng)該不會被人知道吧?”詠善這時(shí)候已經(jīng)過了氣頭,身上冷熱交加,難受得直想暈倒,勉強(qiáng)開口道:“母親,他不僅這些事,現(xiàn)在也沒功夫和他說。這事,我看要早做準(zhǔn)備?!?/br>淑妃點(diǎn)頭應(yīng)了。詠善喘了片刻,又問詠臨,“你送信的時(shí)候,被誰看見了嗎?”詠臨努力回想了一下,搖頭道:“冷宮人少,一路走過去,都沒見人影。就是麗妃住的小殿門口站著兩個(gè)侍衛(wèi),他們開門讓我進(jìn)去的?!?/br>淑妃黑著臉道:“日后事情扯出來,那兩個(gè)侍衛(wèi)就是要你命的人證。”詠臨低下頭,不敢再作聲。詠善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母親和詠臨都先回去,這事我還要想想。別太擔(dān)心,信就算被什么人截到了,也未必會立刻把事情兜出去,總有回轉(zhuǎn)的余地。詠臨回去之后,哪也不許去?!?/br>淑妃忙道:“你放心,回去我就把他鎖起來?!?/br>命人送走淑妃詠臨,詠善躺在床上,愣愣看著上方床頂刻著的龍睛鳳尾,把常得富叫了來,吩咐道:“你去內(nèi)懲院,就說是我的話,要他們把詠棋殿下立即送到這來?!?/br>第六章太子病得再東倒西歪,仍是太子。詠善一開口,內(nèi)懲院的人連問都不敢問一句,立即把重要犯人詠棋小心萬分地送到了太子殿。詠善病中閉著眼睛歇息,聽見耳邊常得富小聲稟報(bào),“太子,詠棋殿下來了?!?/br>他像早就等急了,猛然睜開眼,緩緩偏過頭,目光由近而遠(yuǎn),首先落入眸中的,就是一雙穿著青緞鞋的腳。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上看,被衣料遮蔽住的小腿、狹臀、窄腰,清一色的淡,宮里常用的普通布料子,頂不名貴的,在這具身子上覆蓋著,卻偏偏有一股極動(dòng)人的柔軟感。再往上一點(diǎn),就是他心中總也忘不了的一張臉,此刻低垂著,烏黑的瀏海蓋住了睫毛,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詠棋?!?/br>注視下,詠棋仿佛驀然震了震。明明站在那里并沒有動(dòng)彈,詠善卻仿佛看見了清秀的臉孔下顫動(dòng)著一絲驚惶。他強(qiáng)笑著扯了扯嘴角,柔聲道:“你別怕,過來一點(diǎn),我不把你怎樣?!?/br>忽然從內(nèi)懲院的牢房被抓來華貴的太子殿,詠棋像落進(jìn)陷阱的兔子一樣,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躲藏,聽了詠善的話,像木頭似的站著。常得富小跑過去,朝著一直佇立在原地的詠棋端著笑臉道:“詠棋殿下,太子請您過去呢。您挪挪腳吧?!?/br>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詠棋反而向后微微挪了一步。“你再向后挪著試試?”隔著大半間寢室,詠善的冷哼聲輕微如針,硬生生截住詠棋的腳步。爐里焰火受不了突如其來的驟冷般,一陣明滅。“還不過來?”知道橫豎躲不過的詠棋,這才不甘不愿地一步步走了過去。到了床前離詠善一臂之遙之處站定了腳,如釘了釘子一樣,再不肯挪動(dòng)半步。詠善無奈笑道:“又不是女人,這么扭扭捏捏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玉似的臉還是白得似紙,天冷的關(guān)系,內(nèi)懲院的人出門前特意給他加了一襲半新的皮裘,高高豎起的領(lǐng)子,把脖子完全擋了。“脖子上的傷,好點(diǎn)了嗎?”詠棋點(diǎn)點(diǎn)頭。詠善看著他那樣子,又覺一股無名火往上冒,豎眉道:“你啞了嗎?連個(gè)字都個(gè)會說?”詠棋被他的驟怒嚇了一跳,想往后縮,卻又不敢,張著蒼白的唇囁嚅了一聲,“好了?!?/br>不知道是否因?yàn)轭i側(cè)受了燙傷,又加了風(fēng)寒,原本悅耳的聲音顯得幾分嘶啞。詠善本來要生氣,忽然聽見他的聲音,倒怔了一怔,不由心軟下來。換了一副刊藹的表情,溫和地道:“你坐過來,讓我看看?!?/br>詠棋猶豫了片刻,偷眼看看詠善,等了一會,漸漸濃眉又要倒豎,知道不遂他的愿是不成的。咬咬牙,過去坐在床邊,自己把系在肩上的皮襲解了。詠善本來半挨在床頭,這時(shí)候坐直了要去看。常得富忙道:“殿下小心點(diǎn),別累著了?!边^來小心翼翼地在后面幫忙扶著。詠善也不理他,烏亮的眼睛瞅著詠棋脖子側(cè)邊的傷口。所幸用的不是專門的刑具,并沒有真燙得皮開rou綻。用了皇家的秘藥已有多日,傷口已經(jīng)愈合大半,顏色比周圍的肌膚要紅上許多,邊緣還有燙傷愈合后的小小突起,像誰在上面畫了一條rou色的線,隱約是個(gè)花辦形。“還疼嗎?”詠棋不肯去碰他的視線,垂頭輕聲道:“現(xiàn)在不疼了?!?/br>未好時(shí),當(dāng)然是極疼的。詠善看得心揉成一團(tuán),臉上卻不肯帶出,未了把視線別到他處,咬著牙冷笑道:“疼一下也好,讓你日后曉得別和我逞強(qiáng)作對?!币贿呎f著,一邊暗中用眼角余光看詠棋的反應(yīng)。他這話里威脅之意極重,從前相處,每次發(fā)狠的時(shí)候就用這種腔調(diào),詠棋一聽,生生打了個(gè)冷顫,滿是畏懼。詠善見他這樣,卻生出兩分憐愛,伸出手觸摸那未曾受傷的另一側(cè)頸項(xiàng)。詠棋微微一動(dòng)。詠善沉下臉,“你還要再燙幾次才夠?這里雖是太子殿,處罰人的刑具還是有的。”詠棋打了個(gè)哆嗦,像自知必死的獵物,只能乖乖坐在原處,任詠善指尖在自己頸上畫圈摩挲。濃密的睫毛低垂著,遮擋了黑眸的動(dòng)靜,詠善的指尖輕輕滑動(dòng),或偶爾懲罰性地用指甲戳一下,睫毛便微微顫動(dòng)一下,似有淚珠要從上面滾落下來。只是弄了許久,卻也不見他哭。詠善玩了一會,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