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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匪首一回頭沖著眾匪道:“果然算命的不欺我,說我這幾日會有大財入賬,今日果然算應(yīng)了卦。這可是一只肥羊,要好生伺候才是呢!” 匪首回頭看著賈政道:“您說是不是呢賈大人,這天下銀錢十之有三都入了賈府,這個誰人不知?今日偶遇賈大人,想請不如偶遇,我們哥幾個請賈大人和我們幾個好好把酒言歡一番吧。賈大人您這么有錢,只消給我們湊幾個酒錢便是,你說如何,賈大人?” 賈政心說這幫人怕是就在這等著自己呢,賈政道:“你既然已劫持了我們,我?guī)У谋P纏行李,你也應(yīng)該盡數(shù)得了,如此雖不多,但也不少。如此可行?” 那山匪聽言怒目道:“這本就是我等該得的,賈大人何苦如此小氣,要知道這千金可難買性命,您賈大人命是何等金貴,可莫要因小失大啊。你們讀書人豈不知道千金散去還復(fù)來的道理?”匪首轉(zhuǎn)頭對旁人使了個眼色。一旁便有人奉上了紙筆,匪首道:“不過是寫封信,叫府上送些銀錢來,如此買賣豈不合算?” 賈政心里泛苦,只聽那匪首又道:“我等也不是貪財之輩,只講究個等價交換。我覺得以賈大人的性命換個百萬之資也是不為過。而且這數(shù)目對于榮國府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br> 賈政苦笑道:“我倒是不知這天下財路十分之三進了我們府里。我在京中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俸祿微薄,體面不過是仗著祖上庇佑。況且此行出來我們府上已經(jīng)分家,這銀錢賬目都是清清楚楚,我又分不到大頭,林林總總算下來,分給我的也沒有如此許多?。磕莻€明白人,一定曉得此間道理?!?/br> 匪首一聽笑道:“賈大人何苦說這些虛話哄我,賈府營生天下誰人不知?還需要我一一例舉不成?” 賈政搖頭道:“家中營生打理我本就不掛心,而且其中不少經(jīng)營很好的都是我家老太太的私產(chǎn)?!?/br> 匪首一聽笑道:“如此甚好,兒子沒錢老娘有錢,試問天底下哪有當(dāng)娘的不疼兒子的?這信一去,錢必到?!狈耸讓⒓埞P給賈政擺好,將繩子解了,持刀立在一旁。 賈政活動活動手腕,被縛了多時,臂膀酸痛。賈政長嘆一聲,捏著筆不語。匪首用刀尖點了點紙面道:“若是賈大人不知如何下筆,那我口述你執(zhí)筆便可?!狈耸最D了頓道:“賈大人就寫今日被請去山寨做客,和我等兄弟相談甚歡,想宴請我等兄弟,可惜盤纏花費干凈,遂向府里拿個百萬之費,以酬兄弟結(jié)交之情?!?/br> 賈政捏著筆,氣得手都直抖,這都是什么狗屁的東西,還脅迫自己大言不慚寫下這樣話來。匪首見賈政不動筆,言道:“賈大人若是懶得動筆也不難,我這里也有粗通文墨的兄弟。只不過他們可不習(xí)慣用墨,那時候也只能問你們主仆二人身上借點血墨了?!狈耸最D了頓又道:“不過我們筆跡,府上定不能認(rèn),如此一來,還要問賈大人借點信物才能讓貴府信服,當(dāng)然賈大人還要當(dāng)官,右手自是不能動,不過這左手不用,不如就先借我們當(dāng)個信物使使。” 賈政又急又氣,但瞧著匪首步步逼近,想起自己那些個隨從如今不知死活,也知道這樣的人是言出必行心狠手辣。雖然心內(nèi)很是想將這幾人的真面目直接揭穿,但細(xì)思之后,若是此時真的戳穿對方,估計自己真會直接剁下幾個身體零件。賈政憤憤咬牙道:“我寫我寫!” “如此便是好的?!狈耸讓⒌妒栈?,“請動筆吧,賈大人。”賈政無奈,重新捉筆,抖著手寫起來,片刻工夫就得了。 匪首一旁看著,點了點頭道:“賈大人不愧是要做學(xué)政的,這信寫的倒是快。不過只是如此還是欠點意思?!敝灰娔欠耸滓徊奖愕搅私?,將大刀收了,不知從何處掏出個短匕首來。 賈政一見嚇得連連后退,“我已按照你等所說,寫了這信,如今你怎可出言反悔?”那匪首一笑道:“我怎會食言,不過這信短些信服,我問賈大人借點血便是。”言畢一下捉住賈政手腕,用匕首在其左手隨意劃了一刀,血頃刻便涌出,匪首用其血在信上拍了一下,赫然一個血手印便現(xiàn)于紙上。匪首將賈政一松,也不管其如何,只是將信吹了吹,待信上血跡干了,折好收入懷中。 賈政道:“我已按照你所說寫了書信,如今你可放了我主仆二人?”匪首聞言笑道:“怎可如此?你可是我的貴客呢!賈大人您就姑且安安心心跟著我們好好把酒言歡吧?!?/br> 第二百八十回 280 賈政所遭遇之事,遠(yuǎn)在京城的賈府眾人皆是不能知曉。只因賈政稍信歸來, 點破義忠親王存有反心, 賈赦思量許久, 還是不能安心,便遣人去給賈政稍信, 一來好瞧瞧其是怎樣的情況,二來也算是探聽虛實。 送信之人喚做魏語,本就是賈政的心腹, 賈赦在其臨行前又好生一通交待, 此人雖不知道賈赦憂心何事, 但還是明白此信非同一般,更是存了幾分小心。 一路上快馬加鞭出了京城, 還沒走出冀州地界, 管道上便多了兵馬。魏語瞧著心里奇怪, 但這等事怎好打聽, 跑了幾日,馬力多不濟, 魏語便去了驛站打算換了馬再行。到了驛站, 魏語吃了飯喝了茶, 便有一搭沒一搭跟驛館雜役聊天, 問問此地特產(chǎn)之類, 最后提了一句此處為何多了許多兵馬。驛館雜役也是個嘴快的,回答倒是順溜,幾句之后魏語便知道這些兵馬乃是要去西海沿子平定匪寇的。 魏語聽了心里奇怪, 自己一路過來,這些兵馬瞧著也不是出征方向,而是沖著京城方向啊。而且也沒聽老爺說過王爺已經(jīng)得勝歸來班師回朝啊。不過魏語雖心里奇怪,但也不敢亂言。換好馬便繼續(xù)前行。可是走了一路也并沒有尋到賈政一行人,魏語心里更生奇怪,若說二老爺是帶著馬車行李走的,論腳程應(yīng)該不會比自己這樣快,況且這一路驛站倒是有印象,只是到了豫州境內(nèi)便沒了蹤影。可這條路本就是二老爺赴任之路啊,難不成是自己錯了? 魏語又尋了兩日,依然沒有探出什么消息。實在無奈只得揣著信返程。畢竟離京的時候老爺交代過,若是尋找了好生問問,說府上眾人都關(guān)切著呢,若沒尋見,先回來便是。魏語快馬加鞭往回返,此次再返發(fā)現(xiàn)那些兵馬已駐扎在了京城周圍,對進京人員有了諸多盤查。 魏語也不知道為何,就覺得此事不大對勁需要多留心。正巧遠(yuǎn)遠(yuǎn)瞧見賈府莊頭往京中送菜,魏語和這莊頭本就熟悉,正想催馬上前一并入京,沒想到那些兵將竟然將莊頭連車帶人都給扣下了。 魏語心驚,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有人會扣下給賈府送菜的車,可如今這樣自己過去遇到檢查一報家門,說不定也不會被扣住了。魏語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