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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報,忽然管家急匆匆尋了來, 手中還捏了個拜帖, 見了賈赦忙將有人威脅要在覽書閣里放火一事說與賈赦知曉, 還稱那來送信的人便是昔日賴尚榮致使的。賈赦沉吟片刻,忙命人先去覽書閣, 令其休息一日,將館內眾人盡數清出,再仔細徹查, 尋找這館內是否有誘發(fā)火患之物, 諸事料理妥當。賈赦捏起那張拜帖細看了半日, 又命人備了馬去了望江樓。 望江樓本就是賈母的產業(yè),不過賈母卻不能常來, 倒是賈赦賈政偶爾宴請同僚舊友時會到此處。掌柜見今日賈赦親來, 以為其又要宴客, 忙迎了上去, 又趕緊命人將賈府專用的包廂收拾停當,要引著賈赦往里走。哪知道賈赦開口問道:“那姓賴的小子在哪里等我?”這話問得掌柜一愣, 眨了眨眼睛瞧著賈赦道:“老爺您說的是哪一位?”賈赦聽了一愣道:“那賴尚榮竟然沒來?”這回掌柜更是糊涂了, 忙問道:“老爺, 莫不是您請的客還未到, 我這就備車去派人去給您請了來?!辟Z赦聽了這話沉了臉, 悶聲走進了包房,靠窗坐下。掌管見賈赦黑了臉,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才惹得賈赦不悅, 也閉了口,忙命人將茶給賈赦先端了來。自己守在一旁,也不敢開口,就等著賈赦吩咐。 賈赦此時坐在位子上喝著悶茶。當初彭濼可是將自己全部家當都留給了自己兒子賈瑚才修了這座覽書閣,此閣一修好多少學子盛贊彭濼慷慨、賈瑚大方,賈府的名聲如今在清流學士中也是有口皆碑的。過去那些和賈赦不過是點頭之交的名流之士,如今還會時常下帖子請賈赦過府一敘,賈赦也以得交這些人為自喜。若是那覽書閣內的諸多藏書若真有個閃失,且不說賈瑚日后無顏去見恩師,就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彭濼得了信怕是也要急得半死,指不定要立刻騎著馬趕來京城來尋自己算賬。況且自己當初可時對彭濼拍了胸口保證過的。要建這天下第一的藏書閣好好將彭濼的那些寶貝妥當安置的,自己豈可又失信于人。 賈赦此時生氣,一是因為居然那賴家的小子若是來尋仇,自己自然是不怕的,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打這覽書閣的主意。二來也是生自己的氣,此番因對覽書閣太過在意反而被他人牽著鼻子走,有些亂了方寸。 賈赦飲了一杯茶,轉頭對掌柜道:“你去跟跑堂小二說,若是今日有人來此處尋我,先問其名姓,若是姓賴的就引來見我。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能有什么能耐。”掌柜聽了忙連連應了,又叫人將賈赦昔日喜歡的精致菜肴布了幾樣,燙了一壺好酒給賈赦送了進來。賈赦揮手讓眾人都退下,自己自斟自酌起來。 且說仇璃此時已行至望江樓下。此處原本就不是自己這樣的人能吃喝的起的,抬頭往上瞧正好瞧見三樓靠窗的位置的賈赦,他正端著酒杯站在窗邊飲酒,不時瞧瞧街面,看樣子是在尋什么人。仇璃正了正自己的學生袍,邁步往里走。剛進了屋,便有小二笑嘻嘻迎了上來道:“客官,您幾位?可有預訂?”仇璃道:“我來尋人?!甭犚娖淙绱苏f,小二一愣,臉色微微一變道:“客官您貴姓?是尋哪位?”仇璃邁步往三樓走道:“我說尋人便是尋人,方才我在街口便已瞧見他在樓上坐著了。我自去便是,你不必跟著?!闭f完越走越快。小二雖知道賈赦的話,可此人又沒自曝名姓,不能確認究竟是或不是,也不敢貿然擋住,但樓上現(xiàn)在人少,臨窗而坐的就只有老爺那一桌。指不定此人就是來找自家大老爺的。小二一路小跑追著問道:“客官可否姓賴?客官您可否是姓賴?若要是您應我一聲??!”這話讓仇璃停了步,瞧了眼小二,點了下頭道:“正是?!毙《犙允媪丝跉獾溃骸澳缯f您姓賴便是,我家老爺在里間等您呢?!闭f罷忙走到了前頭,引著其去了賈赦所在的包房內。 掌柜因賈赦來了,雖退之門外,但一直不敢走遠,此時見小二引了人來,又對其一個勁點頭,便知是老爺等的人到了。忙要進屋稟報,可這仇璃哪里管他,幾步走到近前,一腳將掩著的門踹開了,將掌柜推到一旁,抬腳便走了進去。掌柜被嚇了一跳,膽戰(zhàn)心驚瞧著賈赦道:“老爺,這位客官來尋你?!?/br> 賈赦將手中酒盅放下點點頭,又命掌柜另備一副碗筷,再揀幾樣菜品來。掌柜忙應了退下去cao持,不多時菜品齊備,賈赦將眾人都遣散出屋子,讓眾人沒有傳喚不必進屋。 仇璃此時瞪著賈赦,心中仍是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賈赦此時倒是一臉淡然,慢慢夾了口菜,將杯中酒飲盡道:“十余年不見,這教養(yǎng)修為倒是更差了。說吧,你來尋我何事?” 賈赦這話倒是一下子將仇璃給問住了。胸中堵著有千萬句話,此時卻也一句也道不出來。賈赦瞧其這樣自斟一杯道:“你既然不說,那我問你便是!你是從何處偷了我府家學的書生袍四處蒙騙的。原本以為你就是個家教不佳不知好歹的,如今越發(fā)能耐了,竟然還做起這等招搖撞騙之事了?”賈赦這席話句句戳在仇璃胸口,這身書生袍是仇璃最珍視的衣服。連清洗都是小心翼翼,自己憑本事考進去的卻被如此說,讓仇璃更加憤怒。仇璃頓時紅了眼道:“這是我光明正大考進去的。我哪里穿著書生袍做過過招搖撞騙的事?” “沒有?”賈赦將筷子往桌上一撂道:“我賈府家學一千八百人,翻遍了名冊你能找出個姓賴名尚榮的來?連學籍都沒有的人如何可以說能入了我府上家學?我說你可有錯?你還說你是考進去的,我如何能信?” “如今我改換名姓,自然學籍上是我的新名字,但家學確是我堂堂正正考進去的?!背鹆娹q道。 聽聞此言賈赦點點頭道:“如此就說得通了,原來此番你不是招搖撞騙,倒是冒名頂替就對了,不過,反正也是沒多大差別。”賈赦接著揀起筷子夾了口菜又道:“如今是抱上哪位的大腿了?竟有膽子要來覽書閣放火?要我說你們一家做奴才都是個忘恩負義的。就算你是冒名頂替近了家學,就算記恨與我,可那覽書閣與你有何怨仇?彭濼這樣的大學士,千金難請的良師,多少人想拜其名下都不能,我請了來給家學里講你等課,他將畢生心血捐出才有了這覽書閣,你們家學學子還有種種優(yōu)待,不珍惜就罷了,你怎還能動了心思要毀了它?真是其心可誅!枉費你還讀了書、認了字。那些圣賢書都是讀進狗肚子里去了?昔日你父管著賈府鉆營貪墨,今日你混進家學仍不知感恩。怎么天下竟有你們這等人!” 賈赦這番話更是激怒了仇璃,他瞪著眼睛道:“你就不怕激怒了我,我真的有辦法將覽書閣付之一炬?”賈赦停了一笑道:“若是你能如此,就憑你對我的仇恨怕早就為之了。也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