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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兒轉(zhuǎn)念又一想,可這賈赦又說自己今日也算報了官,不管如何這梁疏也需要查上一番的?!澳阏f你今日已報了官去,那梁疏難道不查證一番去?” “自然要查,不過估計那暈死的假王聰過幾天說不定會受不了嚴(yán)刑拷問一命嗚呼。至于自首投毒的卜世仁的內(nèi)弟指不定會在獄中犯個舊疾,來個藥石無效。查來查去最后也無個證據(jù),不過最后結(jié)論不過是對府中舊事懷恨在心,故意誣陷,如今事情敗露,怕國法懲治,各種原因一命嗚呼罷了?!辟Z赦一攤手道,“過不了幾日,梁大人定會登門來訪說此案是這狂妄之徒勾結(jié)所做,并未查證出有幕后主使之人,以此結(jié)案罷了?!?/br> “這樣也可?” “不如老太太且等上幾日再看?”賈赦冷笑道:“經(jīng)今日一事,我算是徹悟了。這府中口碑再好也經(jīng)不起別人精心設(shè)計算計去。人家算計你,一來是確有可圖,二來是你贏不過他。我曾想著將這將軍府好好打理著,妥妥帖帖,交與瑚兒手上。于內(nèi)這家業(yè)豐厚,于外這闔府名聲不錯。如今我覺得我想得膚淺了。至少于朝堂之上還應(yīng)有一席之地去。” 史菲兒此時已是震驚,不知這今日賈赦因此事受多大刺激,才有此感言去?!澳阏f如何算在朝堂有一席之地?”史菲兒問。 “若是朝堂之上說話擲地有聲便可?!?/br> 史菲兒此時也不想與賈赦再多說。攤上誣告之事,自己也甚為厭惡。只是若因此事激發(fā)了賈赦從政的志向,史菲兒也不知此事是?;蚴堑?。歷來站隊選邊絕非易事,一個不留神不小心這闔府怕都要搭進(jìn)去了。因今日賈赦還在氣頭之上,即便此時勸解,也未有效,待過幾日再說吧。 賈赦回府與賈母稟明情況,第二日一大早又去張府拜謝自家老岳山。 “此番還是多謝老岳山出手,若不是老岳山舍得將真跡獻(xiàn)了出去,怕今日此事還未有個了斷?!?/br> 張老爺子捻須搖頭道:“此事倒不是我舍得有決斷,只是覺得那事頗具巧合。此舉不過是久居官場避禍之舉罷了。”張老爺子一笑道:“從來都道這禍從天降,也不失此理。” “岳父大人過謙了,若是換做小婿。定沒有這等決斷。反正我是舍不得。畢竟這蜀素帖實在太過珍貴?!?/br> “那日我便與你說過,這珍寶再好也是死物,若是用死物將活人束縛住了,便是不該。你說你見珍寶不舍,憑心而論,我也不舍。但若是此物累及你性命時又有何不舍?更何況你身后還有一府上下老老小小呢?!?/br> “岳父大人所言極是,我雖不能完全參透。但如今也多了些決斷。今日登府另有一事相求,還望老岳山祝我一臂之力?!?/br> 聽賈赦這樣說,張老爺子倒是有些詫異:“何事相求?直說便是?!?/br> “岳父大人,我想謀個實缺官職。如今雖有爵位,但也只是個虛職。老岳山宦海沉浮半生,真知灼見頗多,還望老岳山為小婿指條明路去?!?/br> “今日倒是奇了,昔日你曾于我言道,今生最大志愿不過是做個富貴閑人。自己守著府,將祖宗基業(yè)好好傳下去,便是功德一件。怎么今日卻忽然有了這種念頭?!?/br> 賈赦笑笑道:“老岳丈有所不知。那日您對我所說,讓小婿受益匪淺。如今經(jīng)歷此事,我更覺得屹立朝堂是件美事。若能朝堂之上說話擲地有聲,定不會讓人隨意拿捏了去?!?/br> 張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你竟是如此想的。如今我倒是不知該夸贊你是虎父無犬子,還是不知者無畏了?!睆埨蠣斪右活D又道:“我讓你忍,你做得不錯。但你心中到底意難平,這我也明白。不過想要屹立朝堂之上不倒,說話擲地有聲,又豈非易事?我且問你,你與你父相較而言如何?” ”老爺子為何如此一問?小婿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自然比不上家父去?!?/br> “那我再問你,你覺得你父與你祖父比又是如何?” “這這,”賈赦略微遲疑道:“家父也是因祖父才襲了爵,自然不好與祖父相較?!?/br> “我且與你直說,昔日你家祖父于朝堂之上也不能做到說話擲地有聲。如今你覺得你有了實職又會如何?” “若是有了實職官位有起色,也說不定能改變一二。” “這想得倒是不錯,如今還有這份心思也算對得起你父親為你請封??赡憧纯催@四王八公中,入境又有多少是在實職之位的?” 賈赦自然一愣,心中將四王八公子嗣情況略略過了一遍,便有些喪氣。這先前的雄心壯志也減了不少去:“那若依老岳山所言,我等四王八公后裔只能乘祖宗蔭蔽去。若想自己建功立業(yè)再振昔日榮光卻是如水中撈月了?” “史記有云: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可記得?況且這四王八公祖上哪位不是戰(zhàn)功赫赫?可越是如此越易讓圣上心生忌憚。你父是個聰明的,給你兄弟二人鋪路,他倒是與我提過不求你等大富大貴,只求平安,賈府傳承后繼有人?!睆埨蠣斪有Φ溃骸拔羧绽锬隳耸羌w绔子弟,你兄弟喜學(xué)求進(jìn),故此你父臨終上書懇求為其謀了一職。不過也該說你兄弟是個有福的,不懂宦海經(jīng)律的,這多年不得升遷倒也混得安全。” 這席話對賈赦打擊著實不小。自己確因氣不過才萌生向往朝堂之心。細(xì)想來確如岳父所言,如今四王八公手中實握兵權(quán)的已是不多,如今王爺中又有驍勇善戰(zhàn)的。哪里還會輕易將這好容易收回的兵權(quán)再放出。 第一百二十二回 122 張老爺子一席話著實讓賈赦垂頭喪氣了好些天??捎植坏貌怀姓J(rèn)對方看得透徹,如今自己不論是從文也好從武也罷, 且不說自己能耐如何, 單說當(dāng)今圣上也不會給自己多大機(jī)會去。若是真想給了, 那捐銀子的時候自然也就順手賞了不是? 不出一月,梁疏又訪。此回來意賈赦自是清楚。假意寒暄幾句, 梁疏便道:“恩侯兄,今日登府實為那日你堂上報官一事,如今這案子也算是有了個結(jié)果, 我特來告與將軍知曉?!?/br> “梁大人辛苦, 直講便是?!?/br> “實不相瞞, 恩侯兄這案子我也覺得疑點頗多,只是那二人都是硬骨頭, 難啃得很。我也是多方查問, 后才知道這假王聰乃是一混跡京城的街頭小混混。他是被那假王獲雇來的。他本想跟著那假王獲騙些錢財, 哪知道假王獲竟死了。也是假王獲提起這字值錢, 便動了心思。這才借尸訛詐。至于那投毒的卻是死活不開口。審了兩日,竟然在獄中自盡而亡。這假王聰告狀在前, 誣告在后, 一律打了板子。不過十來歲的娃兒, 一頓板子下來也是難捱, 我已請大夫醫(yī)治, 不過怕是兇多吉少……”梁疏搖了搖頭。 這番話跟賈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