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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況且若那和尚真是露了天機給你,又豈會因一劑藥就改了去?你自己想想你這事做得蠢與不蠢?你自己動動腦子思量思量!” 史菲兒一氣說了一大套話,口干舌燥,一口氣將手邊的那碗茶喝了個底掉,沖著門外喊了一句倒茶,立在門口候著的白鷺立刻捧了杯茶送了進去,見屋內三人神情各異,賈母臉上余怒未散,忙又退了出去。 史菲兒清了清嗓子看向賈政道:“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賈政此時哪敢再言其他,忙點頭道:“母親教訓的是?!?/br> “既然教訓的是,我就再來說說你去?!笔贩苾豪^續(xù)道:“說你私心重,我也不怕你不服。我且問你,此事你可知曉?” 賈政瞟了眼王夫人,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日王夫人回來啊見了他便喜滋滋地說了一番。起初自己也不以為意,但聽到賈家日后的榮華也會仰仗了此女去時,難免心動。自己為官數載,如今還是憑賈赦歸還欠銀被圣上朱筆一批這才從六品升到了從五品。可日后再想晉升,卻是不易。若宮中有人,那又另當別論。若日后能為當朝一品大員,也不輸于這襲了爵的賈赦去。 “我問你話呢!此事之前你到底知不知曉?”史菲兒哪里容賈政細想,又追問了一遍。 “兒子知曉?!辟Z政硬著頭皮回答。 “你可是個讀過書的,與一般婦人不同。這王家教女喜歡無才便是德,故而見識淺薄些也就罷了。可既然告之與你,你為何不攔?” “這、這、這……兒子只知道這和尚傳話這一段,她服秘藥,我是不知。”賈政分辯道。 “你倒是推脫的好?!笔贩苾鹤I笑一下又道:“恐怕你那時心中只想的是日后的門楣榮耀吧。如此荒誕之事,你卻自愿信之,不愿細細思量,這豈不是私心作祟。有了私心,就愿將事往自己向往的方向想,被蒙蔽也是再自然不過了?!?/br> 賈政被賈母一語點破心思,臉上窘迫起來。可這話實在又不好應。只得紅著一張臉聽著。 史菲兒見賈政不語又道:“且不說那和尚是滿口胡言,就算是真,當街說這些話難道不會被旁人知曉。你也讀過些史書,那些個有異象之事哪個不是出于皇家?你這大姐兒科未出生便稱她是陪王伴駕的命格,哼,這哪里是點其富貴,還不是想要她的命去?這還不算,就怕是有人見不得我們榮國府好去,就想借著由頭生事呢?!?/br> 賈政聽了這話,心里一驚,此點自己倒是從未想過。這話的確不假,史書所記這帝王降生常伴有異象,可平常人家若是有了異象,難保不被皇家惦記,日后難免不生出禍事來。想到此臉上更是一白。 史菲兒冷笑道:“我說得可是假的?小時見你聰慧,讀書倒是認真。反而越大越回去了,倒不如小時候。以史為鑒這話只是說來聽的?也是陰差陽錯此番未中,若要真說中了,你且等著日后吧?!?/br> 賈政此時已是窘成一張大紅臉。史菲兒厲聲道:“最后一件,賈政你可記得這賈家家規(guī)?” 聽聞這話,賈政連忙跪倒在地:“祖宗訓誡自不敢忘!忠孝謙遜,身正勿貪,這八字時刻謹記?!?/br> “不敢忘?我怕你是見了富貴就拋腦后去了吧。勿貪?我們賈府中家訓可有賣女求榮一條?你們如今吃的用的不過是靠祖上打拼搏命換來的。不思量如何努力進取,反而聽了幾句渾話,便動了歪心思去。且不說這大姐兒日后是否有此際遇,今日我也將話撂下,只要我老婆子在這榮國府一天就斷沒有賣女求榮的事!若想求富貴,去效仿祖上,拼得自身換了的榮華,我絕不多說半句??扇缃窨茨銥楣俨恍?,讀書不行,而身為人父不想著如何為子女打算,反而算計起子女來了,就算是女兒給你博來了這富貴,你可享用的安心!” 這番話后賈政已羞得跪趴地不起。王夫人也跪倒掩面。 “今日與你們說這番話,你們自己好好思量。政兒你也是為官久了,不將家訓放在心上了。這三日每晚去祠堂對這祖宗好好說說你是如何將這家訓記在心上了吧?!?/br> 史菲兒一轉臉對王夫人又道:“原本你尚在這產褥,只因聽你調養(yǎng)多日,身體不見起色,這才叫你貼身丫鬟去問了緣由,方才知曉此事。雖你有著愛慕虛榮心,也不是大錯,但身為家母不為子女考量你如何堪為人母!平日里抄了那么多經書竟都沒悟?你且調養(yǎng)著,別的事也別過問了。待身子好了后就繼續(xù)抄經祈福吧!此番多用些心,何時了悟,何時罷了。” 王夫人凄慘慘道:“老太太、老太太,媳婦知錯了?!?/br> 史菲兒哪里肯再多瞧她一眼,側了頭道:“你昔日做的錯事又豈非一件。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先前只不過是看著珠兒與你肚里未出世的孩子不做懲處或略加懲處罷了,但如今你為了不知道根系的和尚的幾句歪話就能不計較自家子女的性命作出這樣的事來,我如此處置也是夠輕了。你還想如何?若不是顧念王家與賈家交好幾世,這珠兒元春尚且年幼,我還能輕饒了你去?你自己思量清楚!今日起你也不必見外客了。娘家沒事也別去打擾!”史菲兒輕描淡寫幾句便給王夫人下了禁足令。 “白鷺!蝴蝶!” 聽賈母喚自己,立在門外的大丫鬟白鷺蝴蝶連忙應聲進屋?!昂慊厝⑽以鹤迂撠煘叩哪菐讉€婆子叫來,從今日起她們便負責這王夫人的起居。每日陪著二太太抄經便是。至于這原來屋里的人我等看過后再發(fā)落。這二太太處每日飲食如常,不可怠慢?!焙m心中有疑,但也不敢問,只是應了,匆匆離去。 史菲兒瞅了眼白鷺道:“你叫人去請大爺來。就說我在此等他。” 白鷺聽了忙安排人去尋賈赦,史菲兒見諸事安排妥當,這才舒了口氣道:“倒茶。” 賈赦得了信來得倒是快,因聽這送信的下人說賈母動怒,更是不敢耽擱。見了賈母又瞧見跪在一旁的賈政和跪在榻上的王夫人,賈赦倒是有些懵。在瞧賈母臉上怒意未消,心下盤算,不知道這二房是如何惹惱了賈母,此番別把自己也牽扯進去才好。 “不知老太太叫我來所為何事?”賈赦無奈張口。 史菲兒開口道:“你兄弟這三日要去祠堂向祖宗背誦家訓。俗話說長兄如父,你兄弟有錯,你這當哥哥的也有失察之過,你也同去?!?/br> 賈赦一聽,心里暗道:老太太,我可沒惹事啊。這一陣我一直忙府里的事啊,分身乏術怎么能管著二房的事來。這明明他們犯了錯,罰就罰他們得了,怎么我也要去跪祠堂啊,可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并不敢說。 史菲兒瞧了賈赦一眼道:“你每晚去監(jiān)督教導一番,每次兩個時辰。長兄如父,如今兩房尚未分家,自然兄弟犯錯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