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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下了馬,將韁繩直接丟給鶴千羽,推開流云閣的大門,沉重而冰涼,夜里結(jié)下的白霜,融化了濕嗒嗒的掛在門上。手掌好似沒有了知覺,就算是這種冬寒,也不會和小時(shí)候一樣跳著躲開。想起幾年前,那朵被冰凍在冰凌里的紅花,像極了海棠,柔軟的花瓣,或紅或粉的顏色,就定格在那段年華。“怎么,臭小子不敢進(jìn)去?”無憂瞧著鶴千羽討打的面容,幾根鶴翎在橙黃下閃閃發(fā)光,不由得笑笑說道:“鶴小爺越發(fā)的貧嘴了,不知道要讓玉堂主打上幾鞭才能罷手?!?/br>“切!”鶴千羽翻白眼不屑的合起扇子,一把將門推開,悶長的磨合之音,揉雜在心尖上。邁進(jìn)去,流云閣之內(nèi)僵持著,披頭散發(fā)手持寒劍,一身素白貼身棉衣,周圍流云閣的弟子負(fù)傷站著,背對著無憂,聽到開門聲,他轉(zhuǎn)過身來,一雙赤色猩紅的眼睛,眼睛里盡然都是狠毒。“無憂小子,小心,他不認(rèn)人了!”“什么?”無憂沒聽懂,可梧桐已經(jīng)殺死騰騰的沖到無憂面前,速度之快,連鶴千羽都沒有擋住。無憂臉色大變,手中的劍都沒有抽出來,可梧桐掉了佩劍,紅寶石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喃喃說:“少爺,你回來了?!?/br>“梧桐!”梧桐在面前倒下去,無憂只能吃力抓著,“愣著干嘛,快幫我架著他!”“這梧桐竟然沉了,不是被鐵仲收拾的半死不活,怎么還沉了?!苞Q千羽咧咧嘴,下一刻無憂就冷眼看著他,才讓他閉了嘴。梧桐的身體確實(shí)沉了,無憂還是心疼的厲害,這個傻瓜莽莽撞撞跑到鳳凰谷要帶他走,反而被鳳容將了一軍,被鐵仲折磨到半死。“百里公子,將夫君交給我就好了?!叭A鳶大著肚子,一身素白色的棉衣華服看上去十分臃腫,頭發(fā)扎的也隨意,幾只素簪子攏起來。無憂也沒有開始的憤憤不平,此刻便小心將梧桐交到她的手上,華鳶比他細(xì)心,藥浴和湯藥一定比他做得更上心,看梧桐這幾日的氣色越發(fā)好起來就是不知這赤瞳何時(shí)能消散。將梧桐交于華鳶,鶴千羽可是好一頓笑話,“臭小子,你真的把梧桐交到他的手上了,等梧桐醒了肯定會怨恨你這個少爺丟了他?!啊澳怯秩绾?,我是少爺,這一次,少爺也該發(fā)發(fā)威?!盁o憂嘴上說笑,可笑容里總是透著苦哈哈的苦丁味道,鶴千羽也就沒有再挖苦他,這一年走來,或許這些個人都成長了。“無憂小子,你們這趟出去怎么樣,有沒有受傷?“吳胡快走幾步,焦急已在臉上難以掩飾,無憂只是微微笑笑,說道:”吳叔叔,憂兒已經(jīng)不是小孩,這幾日我怕鳳容會找慕顏和吳霖的麻煩,不如吳叔叔先去看看他們,他們兩個孤身在外,肯定會出麻煩,我身邊再不濟(jì)也還有小白鳥呢。““臭小子,怎么說話?!?/br>“這?“吳胡心中已經(jīng)煩緒眾多,現(xiàn)在想起那兩個愁人的孩子,此刻更是煩透了,”吳霖這個不爭氣的小子,你們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啊皡鞘迨?,對于百里莊,你不必太過歉疚,命如此,這些年吳霖也吃了不少苦,吳叔叔應(yīng)該多想想他。“吳霖早些年學(xué)武是為了能夠擔(dān)當(dāng)大任,正元鏢局的當(dāng)家是他,另一點(diǎn)不過是為了讓吳胡能夠從百里容的歉疚中看他一眼,吳胡也知道這些年太過冷落了吳霖,他的親兒子,此刻聽了無憂的話更是心中內(nèi)疚起來。“無憂小子等叔叔找到霖兒,回來幫你,這期間千萬不要莽撞,更不要招惹鳳容,知道嗎?”吳胡臨走還不放心,嘟囔嘟囔無憂,隱隱的似乎覺得什么事要發(fā)生,“聽到了嗎?”“放心好了吳叔叔,無憂也不是小孩,不要再讓吳霖成為遺憾,吳叔叔一路平安?!睙o憂此刻有些焦急,只盼望他能走的快一些,鳳容能下手的人也只有這幾人,“慢走!”這樣聽來是有些不近人情的攆人,吳胡倒也知道無憂心思,本就沒有在流云閣有什么東西牽掛,什么都不帶,一匹馬,快速疾馳的奔下山去。流云閣又安靜下來,細(xì)小的白點(diǎn)從天上落下來,悄無聲息的打落在肩膀上,融化了,暈濕身上的衣衫,“又下雪了?!?/br>“恩?!柄Q千羽沉沉的應(yīng)了,拿手中的鶴羽扇打開去接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白雪,白色的鶴翎上落了雪更是看不出來,一層一層的疊上,“喂,再不進(jìn)去真的埋在這里了?!?/br>“哈哈。”無憂敞開了笑,有意瞥看梧桐的房間,早就關(guān)上門,什么也看不見了,“你說他的孩子是男是女?”“你還有心情想這個,臭小子,冥殺堂現(xiàn)在不聽話,也只有小爺能在你身邊,你可要趕緊的,若不下狠心把鳳容除掉,只怕時(shí)日不多,不知道還能幫你多久。”無憂感嘆鶴千羽的想法,“鶴小爺被冥殺堂丟了?”“什么丟了,是小爺離家出走,知道嗎?”鶴千羽一把扇子砸到無憂的頭上,竟有幾分哥哥般的寵溺。“鶴小爺瘋夠了就回冥殺堂,總之是你的爹娘,不要鬧得太難看。作為殺手組織擅自殺害江湖中人,千羽,你不能一意孤行把冥殺堂丟了。冥殺堂的基業(yè)不能在你手上毀掉,除非你想把玉堂主氣死?!?/br>“呵!”鶴千羽冷笑一聲,身上的白羽衣上已經(jīng)存了薄雪,“臭小子你是不是傻,小爺豁出性命陪你走江湖,竟然還想趕走,天底下沒見過比你傻的蠢貨。”無憂聽著他的教訓(xùn),慢慢往屋內(nèi)走,天寒地凍加上累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經(jīng)渾身無力,無聲笑笑:“天底下蠢貨多了,你還要一個個去分身拯救?”“唉,誰讓小爺就碰上你這個蠢到家的少爺,嘖嘖!”鶴千羽也跟著走過去,踩著無憂走過的腳印,一步一步印進(jìn)去,“臭小子?”“嗯?”無憂停下來,轉(zhuǎn)過頭莫名其妙的看著微微笑著的鶴千羽,頭上的鶴羽上也落了白雪,松松散散的粘在發(fā)絲上,莫名的滄桑感涌上無憂的心頭,明明不過二十余歲的年紀(jì),然后抬手拍拍鶴千羽的肩膀,“你不說就算了,累得慌,去睡一會。眼看就要過年,不知道鳳容又會搞什么幺蛾子?!?/br>無憂愁容滿面將鶴千羽擋在門外,微微一笑將兩扇門合起來,鶴千羽被擋在門外,聽著慢慢走開的腳步聲,無憂咬著后牙根,將身上的衣衫扒掉,心口上一塊紅色的小點(diǎn),越來越大了,不知道噬心蠱能將他折騰成什么樣子。那只紅色的蠱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