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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繡抬起袖子一抹眼睛,“必須要回來啊!” 轉折太快,鄭譽一時接受不來。 鄭繡已經(jīng)快步上前,呼道:“奶奶!” 鄭老太有些耳背,鄭繡這一聲喊可是卯足了勁兒。 一時吸引了不少路人回頭。 卻見喊人的是個俏麗的年輕少女,便不由多看了兩眼。 鄭老太遲疑地轉過身,見到來人是鄭繡,一時手無足措地慌亂起來。 “繡、繡丫頭,你怎么來了?”鄭老太仿佛做錯了事一般,下意識地就把手上的繩子往身后藏。 鄭譽趕緊跟上了她jiejie的步伐,一起走到了鄭老太的身前。 “您這是帶狗出來散步了吧?”看到鄭老太這局促模樣,本是有些惱怒的鄭繡也不忍心苛責她了,便這么說道,給她個臺階下。 鄭老太垂著頭,不說話。 “快過去扶著奶奶啊!”鄭繡橫了鄭譽一眼。 鄭譽上前扶住了鄭老太,鄭繡順勢就接過繩子,牽回了黑狗。 他們也到了,自然不會讓鄭老太再往鎮(zhèn)子上去。而是一同相攜著往回走。 鄭老太囁喏著,終于開口道:“你二嬸說,你以后是要嫁到鎮(zhèn)子上去當少奶奶的,這狗往后待在咱們家也沒個活路……這兩天,阿榮鬧著要一套什么齋的文房四寶,還說沒那個就不肯去學堂。我就想著……繡丫頭,別怪奶奶?!?/br> 鄭老太口中的‘阿榮’,就是二叔家的兒子鄭榮。也是家里他們這輩幾個孩子中年紀最小的,鄭老太格外偏疼。 鄭繡能說什么呢,她肚子里把二叔一家人罵了個遍,卻也不能苛責鄭老太什么。 “阿榮說的是‘致和齋’吧。那一套文房四寶要好幾兩銀子,您賣這狗的銀子可遠遠不夠?!?/br> 鄭老太驚訝道:“竟這樣貴?” 鄭繡道:“可不是么,要是真差這么半兩銀子,我身邊有,也就拿出來給您了?!?/br> 鄭老太頗為局促:“怎么好再從你們家拿錢?!?/br> 這幾年小兒子回來后,老頭老太的日子可就過的越來越緊巴了,時??恐髢鹤咏訚?。賣一條鄭繡撿來的黑狗,老太太可能還覺得沒什么,可再從他們家拿錢,老太太心里可是過意不去的。 鄭繡和鄭譽把鄭老太一路攙回了村里。 鄭繡讓鄭老太略站了站,然后轉頭吩咐了鄭譽幾句,鄭譽邁著小短腿往家飛奔,沒多會就回來了。 鄭繡是讓他回家拿銀子的,不多不少,正好拿了半兩。 鄭老太不肯要,鄭繡硬塞給她。 她自然不是為了鄭榮,而是為了老實了一輩子,眼下被逼的沒辦法,偷偷摸摸來賣孫女的狗的鄭老太。 要是不帶些銀錢回去,想來二嬸不會給老太太什么好臉色。 把鄭老太送到家門口,鄭繡姐弟也沒進去,就回家了。 路上鄭譽撇著嘴道:“鄭榮那是自己不想學堂,才鬧著要那么貴的文房四寶的吧。咱們這兒,除了咱爹,誰能用上那么貴的東西?!?/br> 鄭繡十分認同弟弟的看法,點頭道:“馬上過完年,你可也是要上學堂的人了。可不能跟那渾小子學!” 鄭譽縮了縮脖子沒應聲。 像鄭榮那樣胡鬧?他也要敢??! 二叔二嬸那對孩子多縱容啊,到他家,他爹和他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兩人走到家門口,鄭繡突然猛地轉身。 鄭譽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姐,你干嘛???” 鄭繡狐疑道:“從大路上回來,就好像覺得有人跟著。” 鄭譽也跟著回頭看。 他們身后一個人都沒有,不遠處的倒是看著有人走動,不過都是熟悉的村民。 “不會吧,是不是正好有人順路回村?。俊编嵶u道。 鄭繡點點頭,想來是她多心了。 第2章 月下黑影 第二章 鄭仁這天一早已經(jīng)去了鎮(zhèn)上學堂。家里就鄭繡姐弟。 雖然身后沒看到什么人,鄭繡還是留了個心眼,把黑狗系在了門口。 弄完以后,鄭繡拍拍手,開始收拾屋子。 想到她爹前兒個帶回來的臟衣服,鄭繡就準備去把弟弟的臟衣服也攏出來一起洗了。 剛推開鄭譽房間的木門,背對著門口的鄭譽忽然大叫一聲。 鄭繡差點沒被嚇出個好歹來,拍著胸脯說他:“毛病啊!” 鄭譽說:“姐,你怎么不敲門啊,我換衣服呢?!?/br> 鄭繡翻了個白眼,才七歲大點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她剛穿過來的時候,鄭譽才五歲 ,還是他把屎把尿的呢。 “把臟衣服都拿出來,我準備洗衣服?!编嵗C說著就去翻鄭譽的床鋪。 鄭譽手忙腳亂地又把剛準備脫下來的衣服穿好。 鄭繡也察覺出不對勁了,這小子剛才那反應,很可疑啊。 這么想著,鄭繡就撲過去開始扒鄭譽的衣服。 鄭譽哇哇大叫:“jiejie你干什么啊,我都這么大了,我自己能換衣服!” 鄭繡才不管他那么多,想著肯定是這小子在外面頑皮,把衣服勾破了,不肯給她看。 剛扒開外衫,鄭繡就嚇懵了——她弟弟的白色中衣上一片紅色。 “你傷著哪了?流這么多血?疼不疼?”鄭繡心急如焚地查看他的身上。 鄭譽縮著脖子閃躲,“姐,我沒事。這、這不是血……” 聽他這么說,鄭繡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剛鄭譽還跟著她跑來跑去,那健步如飛的樣子, 看著可絕對不是有傷在身的。 “那你這身上是什么???”鄭繡摸著他中衣上的紅色污漬。 鄭譽這才磨磨蹭蹭地開了柜子,從里頭拿了一個小包袱出來。包袱抖落開,里頭是條妃 色的馬面裙。 “原想等你生辰的時候送你的。” 馬面裙是鎮(zhèn)上鋪子里隨處可見的,料子不算頂好。只是如今這時代染料都是植物提取, 十分難得,且也很考驗功夫,手工費比裙子還值錢。據(jù)她所知,鎮(zhèn)上除了出嫁的新娘子特別 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