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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需要包扎,傅明珠也沒心情打扮,隨便梳了個頭,穿了身家常衣服就跟著秦王去了偏殿。宋醫(yī)師已經帶著藥箱等在那里了。 換藥總是要脫衣裳的,傅明珠總算見到了秦王遮著掩著的傷疤。 這一看不要緊,傅明珠眼淚珠子頓時答吧答吧地掉下來了,他這身上何止一條傷疤。正在流血的是一條半尺來長筷子粗細的刀傷,橫亙了秦王左肩,看得傅明珠心疼不已,這要是再深些,秦王殿下就可以當獨臂大俠了。他背上還有茶杯口大小的撕裂箭傷,傷痂早就脫落了,留下了一個褐色的疤痕。傅明珠知道這種傷痕是被帶有倒鉤的箭矢所傷,傷口極深,很難愈合。至于其他小傷痕也有三四條。 傅明珠咬著唇,哭得悄無聲息,戰(zhàn)場上的刀林箭雨,遠超她的想象。她還以為他為一軍副帥,可以少受些傷。 可是若非他身先士卒,又何來的軍中威望,成為人人稱頌的秦王殿下呢。所謀越大,付出自然也越多。 秦王背對著傅明珠上藥,還奇怪她怎么不說話了,扭頭一看,就見傅明珠已經淚人一般了,可心疼壞了,溫聲寬慰她道,“不要擔心,這點小傷幾日就好了?!?/br> “嗯嗯,我知道,”傅明珠胡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笑起來,“誰讓某人自己逞強,我才不擔心呢?!?/br> 不擔心就好,秦王可算是怕了她這樣哭了。明明昨晚她哭得多可憐可愛啊,讓他欲罷不能。往后還是只在床第之間哭給他看好了。 這樣的想法自然不能宣之于口,還有個外人在呢。秦王老老實實讓宋醫(yī)師上好藥包扎完畢,這才站起來拉住傅明珠的手,牽著她去洗臉了。 “沒想到兩年不見,殿下和王妃還是這么恩愛吶,”站在一旁當了半天透明人的劉福悠然感嘆了一句。他是真沒想到,殿下竟然生生素了兩年,這是為王妃守著呢。嘖嘖,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子王孫做到過! 蔡嬤嬤本來是來問問何時擺膳的,一進門就聽到劉福這句話,立時眉花眼笑,“不恩愛哪來的小殿下!”恩愛就好啊,這回小殿下該來了吧? 對于小殿下這種萌物,劉福也是同樣的期待,撫掌笑道,“是極是極?!彼€是有些遺憾,要是殿下肯納幾個身邊人,這會兒不定有多少小殿下了呢。 宋醫(yī)師默默收拾著藥箱,淡淡來了句,“殿下傷愈之前當禁.欲?!?/br> 啥?劉福和蔡嬤嬤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 裝重傷要裝得敬業(yè),傅明珠給秦王把拐杖和軟轎都準備上了。 吃完早飯,傅明珠依依不舍地把秦王送上了軟轎,又送他出了二門,這才回到春禧殿,進了日常起居的東配殿捧著臉發(fā)呆。 站在一旁的挽碧一臉難.色.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還是紅著臉附在傅明珠耳邊悄聲問她,“娘子,昨晚上的床單怎么辦?” 床單?傅明珠不在意地道,“換洗了吧?!?/br> 挽碧漲紅了臉,“那落紅也洗了?” 傅明珠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落紅是啥,頓時也漲紅了臉。昨晚秦王沒有在浴殿里要了她,是回到寢殿的事,所以才在床單上了留了證據。 這種證據直接毀滅最好了,傅明珠飛快道,“你悄悄的洗了吧。” “真的洗了?”挽碧有些猶疑,畢竟是證明女子貞潔的東西。她早上整理床鋪看到那東西就猜到當初娘子并沒有和秦王圓房了,但是元帕是送進宮了的,挽碧知道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當初的元帕作假,就把床單收了起來。 “洗了,”傅明珠點頭,不洗,難道還要留著收藏?想想就好變.態(tài)。 某變.態(tài)病嬌地躺在舒適的軟轎里,突然打了個噴嚏。 難道是受涼了? 第145章 閑人 秦王這回進宮可真是把身嬌體弱演繹到了極致,乘著軟轎一路抬到了宮門,下轎時子午扶著,手杖撐著,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身上還披著一襲紫貂裘,還未抬頭就先低咳幾聲。待他抬起頭來,就露出一張略微憔悴的俊顏,被脖子一圈暗紫貂裘襯著,更顯得膚白,眼下青黑的眼圈也越發(fā)醒目了。 被昌順帝派來迎接秦王的高見賢看見秦王這副虛弱的模樣,心里一驚,忙迎上去扶住了,關切道,“殿下怎的傷得如此之重?” 秦王虛弱一笑,子午已經搶著作答,“都是那背信棄義的忽雷,趁慶功之機偷襲了殿下。” “也是我大意了,早該察覺忽雷有異?!鼻赝踝詰M道。 高見賢滿臉擔憂,“殿下傷重,還請乘輦入宮。”高見賢做事周全,聽說秦王有傷,輦車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重傷”在身,秦王也不推辭,順從如流地坐上了輦車。 宮車轆轆,招搖而過,那些來上朝的官員都不由側目,見著朱輪漆金的輦車從右側儀門入宮去了,前往太極殿上早朝的官員們才紛紛議論起來,低聲交流著各自的情報。 不論那個派系的人都知道,秦王大勝而歸,這朝堂怕是要翻天覆地了。 心知乘車入宮勢必遭人眼紅,秦王卻很坦然,在遇到太子的時候也僅僅是在車上欠身為禮,憑借著輦車的有利地勢,居高臨下,似笑非笑望著太子道,“臣弟有傷在身,不能給太子見禮了,還望太子見諒?!?/br> 可惡,太子咬牙磨出兩字,“無妨?!?/br> 呵呵,秦王似沒有聽出太子的惱恨,淡笑著再插太子一刀,“既如此,臣弟就先告退了,父皇還在等著我?!?/br> 太子也知道自己與這個七弟是再沒有言和可能了,不屑再做面子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至于一旁的高見賢,太子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靠在車壁上繼續(xù)裝著虛弱,秦王默默松了松毛茸茸的領子,太陽出來了,還真有點熱。 紫宸殿里昌順帝已經望穿秋水了,在看見秦王拄著拐的身影后一個箭步就躥了過去,全然不顧一國之君的矜持,叨叨不已,“老七啊你怎么傷得這么重,快坐下?!?/br> 又罵高見賢,“也不知道攙著點,唉,朕自己來,快去叫御醫(yī),叫徐太醫(yī)!” 繼續(xù)念叨秦王,“不是說傷得不重嗎,怎么都需要拄拐了?”說完昌順帝記起來秦王去年冬天雙腿受過傷,頓時著急起來,“是不是急著趕路,腿又受了寒?” 被昌順帝這么噓寒問暖關心著,秦王眼眶微潤,“兒子很好,父皇不必擔心?!辈徽撍母富视卸嗌俸脙鹤?,父皇對他卻是最好的!秦王心里的小人已經翹起了得意的嘴角。 “怎能不擔心,知道你受了傷,我好幾晚上睡不著,”昌順帝在這時也只是個會擔心兒子安危的老父親。早知道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他就不急著叫兒子回來了。 “讓父皇擔憂,是兒子不孝,”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