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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自己的嫁妝,免得被人糊弄了去。 傅明珠埋頭苦學三載,恍然大悟,原來她這般辛苦不過是為了在婚嫁市場上有個好價錢,更好嫁人而已。想想真是無奈。當然了,陶冶高雅情cao的課她是真心喜歡,學起來還是動力十足的。 其余幾個,為了將來著想,還是得咬牙繼續(xù)。相比之下,可以提高自己武力值的武術(shù)課更得傅明珠的心。以后若是夫妻吵架,她就可以用拳頭定乾坤了。 各科都不能舍棄,那就只有更加努力。 匆匆兩年,傅明珠已經(jīng)十一了,按虛歲,正是金釵之年。這個年紀的小娘子已經(jīng)初露少女的風華,容色嬌嫩,身姿像是初春里剛剛伸展開來的柳條,柔韌而細嫩。 常年習舞練武術(shù)的緣故,傅明珠身上的線條十分優(yōu)美,纖腰長腿,纖秾合度,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就算披個麻袋可能都會叫人誤會是最新流行。 她的長相嬌艷明麗,不像時下推崇的清雅素淡,也不是婆婆挑媳婦首選的溫柔可親,文雅端莊,而是帶了咄咄逼人的美艷,容色迫人。大概是小時候脂肪堆積得太多,到現(xiàn)在,傅明珠臉上依然帶著點粉嘟嘟的嬰兒肥,這點嬰兒肥略略沖淡了她容色上的艷氣,添了幾分稚氣。 傅明珠靠著嬰兒肥,裝起純良無害,倒也便利。是以安南郡主在長安城的名聲極好,大致逃不出溫婉賢良的范疇。 又是在邢國公府上課的日子。 這天下午,有二舅舅的琴藝課,嘉音堂的碧草軒里,四角都擺了冰盆,涼氣襲人,冰上湃著幾個切開的香瓜,香氣涼幽幽的沁人,比焚香更令人神怡。 如今盧克儉的女學生只剩下傅明珠和盧云。一個是親傳弟子兼親侄女,一個是庶出女兒。 天氣熱了,學生沒心思學,先生也不是很有心思教,干脆來考察倆個學生的功力如何。盧克儉出的題目就是。 天氣熱,正需要靜心。 盧云知道自己比不過傅明珠,不愿在她之后獻丑,搶先起調(diào)。一時碧草軒內(nèi)只余琴聲淙淙。 幽蘭明明應是香花之首,為何埋沒于野草之間。傅明珠聽出了她的不平,不甘、不服,卻沒有應有的清遠曠達。其實盧云的琴藝極好,技巧高超,指法精妙。傅明珠認為在技藝上面,她并不比盧云強多少。 一曲終了,盧克儉不急著點評,而是讓傅明珠先彈。盧云垂下眼,收在琴案下的手,握得緊了緊。 空谷有幽蘭,孤芳自賞之,我盛開只是不負春光,凋謝是順其天時,如此而已。傅明珠的琴聲從容,似有幽蘭暗香,清寧悠遠。 余音繞梁,盧克儉還沒有發(fā)話,一個聲音就先叫好了。 師徒三人齊齊望去,叫好的那人原來是盧克儉的小兒子盧昭禮。 “你又不懂琴,湊什么熱鬧叫好!”盧克儉沒好氣道。他這個兒子聽琴,與對牛彈琴沒兩樣。 “兒子雖不懂琴,但聽在耳里覺得舒服,就知道是表妹彈得好了?!贝┲咨毟鹣纳溃L相清秀的盧昭禮笑嘻嘻,并不怕盧克儉。 盧克儉拿心愛的小兒子無法,他看向盧昭禮身后的人,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驚喜,“子淵,你如何到長安來了?” 那少年走上前來,朗朗一笑,直如云破月來,“回伯父的話,九月國子監(jiān)收生徒,小侄是來長安讀書來了?!?/br> 說著又向傅明珠和盧云一拱手,“子淵此番莽撞了,擾了兩位meimei練琴,還請meimei們原諒則個。” 他十四五歲的年紀,頭戴玉冠,身上穿的寶藍聯(lián)珠團花紋圓領常服,腰佩革帶,上頭嵌了一塊羊脂美玉,腰間垂下一個湖綠繡墨竹的如意形荷包,其色若春花,面如秋月,端的是個翩翩美少年。 看這少年一身氣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聽他稱呼,只可能是自家親戚。傅明珠微微一笑,起身回禮。盧云面色微紅,也起身見禮。 “這是你們陸家回表兄,”盧克儉撫著胡須,顯然很高興,為她們介紹。原來這美少年是盧老夫人嫡親弟弟的孫子。盧老夫人娘家弟弟早逝,只留下一個獨子,那獨子又早逝,同樣只留下一個獨子,這少年乃是第三代單傳。 這個名叫陸回的少年今年不過十四,因他是家中獨子,去年便提早加了冠,字子淵。他這次來長安,就是為了入國子監(jiān)讀書。 盧克儉拜訪過幾次平原陸氏,與這個侄子結(jié)下半師之誼,雖不曾正經(jīng)收徒,但他對陸回實在是喜愛,單獨對傅明珠介紹說,“子淵也算是你師兄?!?/br> 傅明珠從善如流改口,重新見禮,“阿玥見過師兄?!?/br> 天氣炎熱,傅明珠穿的是輕薄的夏衫,雨過天青色的碧云紗初雨方晴,做成對襟大袖的衣衫,配一條湖水綠的襦裙,衣上素素凈凈半點花紋也無,卻像是將湖光水色都穿在了身上,入眼只覺寧靜清雅之極。更兼她容色照人,膚光如雪,娉婷而立,叫人不舍得挪開目光。 聽她鶯聲瀝瀝,陸回潔白如玉的臉微微發(fā)紅,“原來是師妹,我聽你琴音已得其中三昧,我這個師兄,倒是不如你了?!甭犌僦畷r,就已經(jīng)被她的琴聲所驚艷,沒想到彈琴之人也是如此令人驚艷。 “你可別夸她,再夸尾巴就要翹起來了,”盧克儉指著陸回笑道,“你要謙虛可以,先彈一首聽聽。” 陸回知道伯父是要考較自己,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同傅明珠借琴,“師妹的琴,可否借我一用?” 這當然是可以的,傅明珠起身讓位,聽美少年師兄彈琴,她也很期待的說。 放在紫檀琴案上的是一把鳳首七弦琴,陸回識貨,看顏色便知其材質(zhì)乃是桐梓之精。木質(zhì)光潤如玉,有冰片裂紋,入手溫潤,輕叩之聲清透悅耳,撥弦試聲,清如鳳啼。 “好琴,”陸回愛琴,不由贊了一聲。他見獵心喜,挽了袖子就是一串叮咚流水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說不如自己,傅明珠真想回他一句,“謙虛就是驕傲?!?/br> 試音結(jié)束,陸回曲調(diào)一變,琴聲緩緩如訴,同樣是,盧云的琴聲是不平,傅明珠的琴聲是從容,而陸回的琴聲是百轉(zhuǎn)千回的曲折動人。通俗來說,陸回的琴聲是有故事的。 盧克儉聽得嘆息,他這侄兒小小年紀就要撐起家業(yè),無怪乎心事沉重,心境也不同于少年人的開朗。 一曲完畢,陸回笑著問,“伯父覺得如何,可是長進了?”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盧克儉拋開那點嘆息,爽朗笑道,“可見沒有偷懶!”拉了他悉心指導。 師徒倆個說得高興,盧昭禮悄悄戳戳傅明珠,傅明珠疑惑看他。 她的眼里水光瀲滟,帶著疑惑的眼神純稚清澈,盧昭禮覺得自己耳朵有些燙,不敢不多看,趕緊將一物塞給她,“我在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