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在眼前,□□靈塔殿下錯落有致的小路深處是靜靜的天井,僧人見慣了來客,一心遁入空門內(nèi),不問凡俗,金頂紅墻內(nèi)有古老的禪音,為來人倉促的趕赴獻上一份舒適的悲涼。宣城好久都沒有看到一個勁兒蹦蹦跳跳的阮離了,一整天都樂呵呵的,看蘇杭也順眼了,也不拿單身狗的悲哀來嗆他了,蘇杭受寵若驚,一整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幾個人離開扎什倫布寺以后,回到日喀則找了個小飯館吃晚飯,這里的移動網(wǎng)絡速度好到不可思議,阮離刷著朋友圈,想了一會兒,終于也發(fā)了幾張西藏的照片,是大昭寺金頂,評論炸掉了:“學長,你去西藏了?”“我去!你小子真當藏漂了?下個月幫派PK還來不來?”“學長好有情懷,男神~”“和女朋友一起去的嗎?”“樓上新來的吧。”……宣城看阮離一個勁兒玩手機,好奇地瞄了一眼,看見的是朋友圈的頁面,然后收回腦袋,默默打開手機,把二維碼翻出來,往青年面前一擋。“干嘛?”“掃它?!?/br>阮離搖頭,故作緊張:“亂掃二維碼容易中病毒的,我不要?!?/br>“……”“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掃一掃咯。”宣城的朋友圈,啥東西都沒有。頭像……竟然是……“又偷拍我?!我還在流口水!你變態(tài)??!”頭像是阮離昨晚上的睡顏,下巴以下都被宣城的手臂遮住了,頭發(fā)亂糟糟的,幾絲還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腦門上,憨態(tài)可掬。搶過宣城的手機,翻了翻,發(fā)現(xiàn)除了他一個聯(lián)系人都沒有,阮離無語了:“你要這個APP干嘛?有用嗎?”“有用啊。”“有什么用。”“每天提醒自己你就是我的唯一。”“……”rou麻死了。因為網(wǎng)特別好,阮離晚上就打開了,戴上耳機跳進游戲。熟悉的全息體驗來臨,紅衣俠客回到梨園,NPC家仆把整座三進三出的建筑打掃得干干凈凈,就連戲臺子也沒沾上灰,阮離趕緊給NPC結(jié)算了這幾天的工錢。后院的湖上有亭,檐角飛揚,紫檀的柱,紫紅的木,蕩漾的清波和四季不亡的蓮依然是走之前那個模樣。人一直都在變,唯有這虛擬世界能給予慌亂的人一絲萬物不變的錯覺。阮離繞過白墻灰瓦,徑直往那蓮塘走去。鳳仙仙竟然在!“小鳳?!蓖ぷ永铮P仙仙正蹲在地上往池塘里撒魚食,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瞪大眼睛:“離哥?!你回來了?!”鳳仙仙魚食一扔,三兩步飛過來,還沒奔近,就被阮離一指抵在一米開外。“離哥你都不想我的嗎?失蹤那么久我好想看看你的臉?。。?!”“我沒回家,我在日喀則,這里網(wǎng)不錯,就上線看看啊?!?/br>“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話說,仙詰峰和裂魂榜兩個大神雙雙消失,這事在【江湖】已經(jīng)傳開了!”“兩個?玄一也一直沒上線?”“是啊,江湖小報爆料的,還有小道消息說你倆度蜜月去了?!?/br>“……”成親那天,這件事的確引起了挺大的反響,不過兩個人為了清凈,把江湖消息屏蔽了,沒想到過了這么久,兩個人一起消失的事情還在被深挖……八卦啊八卦。“算了,管他的,等我回去以后再看看玄一到底怎么回事……對了,傅青水出獄了沒?有沒有來找咱們幫派麻煩?”“嘿!這孫子!花錢買通了衙門,提早放出來了,我正琢磨著怎么再把他弄進去呢?!?/br>“真是燒錢怪……”“不過秋香雇了皇城護衛(wèi)在咱們附近守著,他不敢來鬧事?!?/br>“……”蒲羽還真是壕,得,倆人民幣玩家撞上了,這下看誰耗得過誰……“皇城護衛(wèi)?多少個?”“五十。”鳳仙仙比了個五,一臉被金錢滋潤的幸福感。阮離算了算,打了個冷顫,他得找時間跟蒲羽談談,錢不是這么花的……“誒對了,你倆的俠侶賽不用練嗎?我看再過六七天就得開始了?!?/br>“不用,我有自信?!比铍x擺擺手,現(xiàn)在他煩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和玄一在游戲里可是俠侶啊,雖然兩人的相處方式就像爹和兒子……宣城那家伙會不會吃醋?吃醋的話,最后遭殃的一定是他阮離。這是個大麻煩。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解除和玄一的俠侶關(guān)系……這代表了強強聯(lián)手的全息游戲巔峰,更是財源滾滾的象征。怎么辦,好煩……“離哥,你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沒什么,就是擔心玄一。”“說到玄一……離哥,他不會爽約吧?”“亂想什么呢?”“可是他真的好久沒出現(xiàn)了,你我們都知道,玩兒去了嘛,可是關(guān)于他,我們一無所知啊,到時候他不來我們都沒轍,你可得小心了,萬一他是騙財騙色……”“別瞎猜,玄一不是這種人?!比铍x無語打斷。“哦……”“行了,你接著玩兒吧,我下了?!?/br>“這么急?”“我要睡了,明天還得趕路?!?/br>……接下來的兩天,阮離一行人將去往旅行的最后一站——納木錯。阮離對于納木錯所有的印象,都止于歌詞“風吹過凍壞的長葉松,納木錯被敲醒的夢。”這個湖,他想象了十多年,也許有藏地高原上亙古的寒風,吹開歲月蒙上的塵,天邊阿姐鼓鼓點聲聲撞心,從黎明到夜幕沉沉,一切都是千年之前的模樣。四點過出發(fā)的經(jīng)歷,之前是沒有的,阮離不同以往,整個人格外清醒,路上在某個服務區(qū)租了便攜式氧氣罐和厚厚的防寒服,天似乎是沉睡了,久久不肯醒來。直到車窗外前方閃過一絲明黃的霞光,橘色的長綾漸變著拉寬,車窗左面是念青唐古拉山脈,雪頂微微發(fā)著銀光,在其上竟是冰藍色微微泛紫的天,從云中破開一道口,恰似無聲的號角引來狂亂的寂靜,指引著前方足夠讓人癡迷的醉意。再沒有任何景色比得過這一刻所見。三人下了車,身后未亮的天際下有在暗處舞動的經(jīng)幡,而冰藍色的那一處,冒著凜冽的寒氣,藏人說,最圓滿不過天晴之時,人在納木錯這頭,能望見湖面那頭念青唐古拉山脈的主峰。阮離默念著六字真言,不經(jīng)意回頭,男人穿著深色的大衣凝望著自己,亦或者自己身后遙遠迷人的傳說,他高大的身影在愈漸發(fā)亮的天色下顯得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