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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沒有給家里人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沒有給好朋友說對象是男生這件事吧?”“……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最近很忙,想先忙完……”向長寧懂,一句道破:“你是想拿著B市設計院的名額前后,再給家里說對嗎?”一瞬間沉默后,姚真沉聲認了:“嗯”向長寧看向河畔,聲音輕:“我始終不填,是因為我還不敢,我不知道你給家里說了你家人是什么反應,你最后會是什么態(tài)度?但是另一方面,我并不想你為我的存在和家里產(chǎn)生沖突。“今天任麗給我說完,我是很高興的,但——看到你的時候感觸又很復雜,家長大概都是這樣的,比如我媽和我姨媽,只有在真正遇到的那刻,他們才會認知到自己對這種事的態(tài)度,及至最后會不會包容理解……我想你的父母也會是這樣的。“在沒有說破前,大概都會相安無事,但是你始終會說破的對嗎?”姚真目光明滅,緩緩:“對”向長寧伸手摸了摸姚真的臉,望進他的眼底:“如果你在跟家長說完,大家……發(fā)生可能會有的爭執(zhí)之后,仍舊選擇和我在一起,那就不要太拼命了,我也可以來你的城市工作,總是會有辦法。“如果你不,不選擇我……”向長寧聲音頓了頓,繼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那我大概可以不用考慮房子買在什么地方了。”在姚真的眼中,這個笑甚至是帶著點苦澀的。向長寧聲音更輕,比羽毛還柔,“我舍不得你為難呢——真的——”之前也舍不得姚真為難,但是在知道自己父母能認可自己的那一霎,同理心驅(qū)使,向長寧更舍不得了。他對于家庭的執(zhí)念,被任麗罵了這么多年的陰影算是放下了,他再也不用擔心回去拜祭的時候,一如任麗罵他的那些話內(nèi)心煎熬:如果父母活著,會因為取向覺得他不孝對他失望。父母根本也不想在墳頭看到他帶另一個男人到他們墓碑前。抑或,更過分一點的,父母都死了他都不讓他們地下安寧……所以他更舍不得姚真和家里鬧矛盾,他的家庭情況已經(jīng)成為定局無法改變,但是姚真的還可以,姚真的家還會因為他的選擇發(fā)生變化。姚真一直也是父母的驕傲。向長寧舍不得因為他姚真和家里鬧翻。所以姚真其實也可以拋棄他,走回正常的路,他并不怪他。“是真心話——”向長寧閉眼重復。姚母在穿衣鏡前試衣服,姚真在客廳的書桌上敲鍵盤。從前天回來,姚真基本就保持這種狀態(tài)。姚母轉(zhuǎn)到姚真背后,發(fā)現(xiàn)桌面上又是CAD圖,不能理解:“你不是A市設計院內(nèi)招都過了嗎?畢業(yè)設計隨便搞搞唄,哪兒需要見天的熬夜?”“對了,五一你真的不和我還有你爸出去玩?“給你包行程費用喲~等你自己賺錢了就沒有這個福利了,最后一次,心動不?”姚母開玩笑道。姚真無奈:“媽——你——”手機上進來一條微信點亮屏幕,姚真和姚母一同看到。一閃而過中,姚母被驚艷到,好奇:“你這個屏保挺好看的啊,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景物呢,人也好看,就是男生還是女生啊?”姚真的屏幕用的就是的向長寧被攝影放在網(wǎng)上,廣而告之的,那一張。姚真有些遲疑:“好看嗎?”“不錯啊,構(gòu)圖干凈,你回完研究生群退出來我看看呢?“新女友?不像!”姚真驚:“我、我什么時候有新女友了?”姚母一個白眼甩給他:“哦,萬年不開的車突然就開出去送人,你當你爸和我都是瞎的?”“……很明顯嗎?”“我生你養(yǎng)你二十多年,是閉著眼睛養(yǎng)的嗎?”“……”姚真回家住了兩天,念頭一直定不下來,姚母這樣說,姚真反而感覺被推了一把。“那個,”姚真深吸口氣,“媽,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說?!?/br>姚母似乎受了驚嚇,連忙擺手:“別,我求求你放過我這個老太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畢業(yè)設計給你校正了,你讓我享受一下要退休前的悠閑生活?。?!”“……”“我都看了三次了你還要我怎么樣?!”“……”沉默一霎,姚真鄭重:“不是那個?!?/br>第65章你最近是不是沒上微博?姚母被姚真鄭重的表情看愣了愣,在落地鏡前又照了照新衣服,口吻放緩:“那你說?!?/br>姚真張口,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腦中首先想過了那天的在河畔邊上的浮光掠影。那天向長寧說完一長段話之后,并沒有給他機會辯駁什么,乃至他想承諾什么,向長寧都用手指抵住唇瓣輕輕“噓——”了聲禁阻止。向長寧并不需要承諾,給姚真說的,只是他想說的,如此而已。姚真手足無措,向長寧只說再走走。迎著夏初的微風和緩,向長寧給他講了一段往事,這段事姚真聽人反復提起過,但是每次都是用一句話狀態(tài)存在,姚真也沒有細問。向長寧給姚真講了北宜年的故事,北宜年和他前男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竇初開的時候慢慢自然就在一起了,考的大學都在B市,對方的取向之于向長寧是含糊的,向長寧覺得他可能是純彎的,也許也能接受女性,不過他也統(tǒng)共也沒見前任過幾面,所以了解并不深入。北宜年一直是很勇敢的人,而他前任并不是,北宜年出柜被他爸追著打,后來打的北宜年煩了,北宜年也是個烈性子,有一次拿著棍子和他爸硬來,把棍子扔他爸面前,說這次打不死就不準再打了,理由也很氣人,他反抗起來他爸打不過他的,不要兩敗俱傷了……這場鬧劇最后還是以家長的默認收尾。前任君家里就不是這樣了,家里也不打也不罵,就是他媽每次都對著前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都是軟刀子磨人,偶爾還說幾句北宜年的不好。前任屬于耳根子軟的人,覺得自己已經(jīng)出柜,他媽短期內(nèi)接受不了在所難免,那么北宜年多忍讓也是應該的……最后在一種荒誕的兩難里,兩個人被前任家里天天摻和見天吵架,前任被他媽的眼淚攻勢逼得無可奈何,出柜后戀情只維持了幾個月,前任就提了分手。北宜年是多較真的人,當場差點瘋了。后來那段時間天天跑去借酒消愁,向長寧從酒吧把他拎出來,平時剛硬性格的人,喝醉了的北宜年能抱著哭向長寧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