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小姑娘好看了，直到我們再次遇到，我才知道我姑姑沒說謊，你是個地地道道的男生?！?/br>
而且是真-學(xué)霸！

向長寧非常有B數(shù)沒搭話，耐不住冉斯自言自語能撩撥著說完：“然后你就在我心里像是貓抓一樣待了這么多年了啊——時間真快——”

冉斯轉(zhuǎn)過頭和向長寧四目相對。

好半晌，向長寧：

“……哦”

冷冷淡淡的表情不為所動。

冉斯還想調(diào)侃幾句，熟料向長寧罕見開始接話：“第一次見面在哪個市啊，我忘了?！?/br>
“B市吧，當(dāng)時我在B市讀書，你離那兒最近，姚真來干嘛忘了?！?/br>
“嗯，”向長寧聲音罕見溫柔下去，“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穿得特別新，一身運(yùn)動牌子，看起來帥痞帥痞的?！?/br>
冉斯挑眉：“那有沒有帥到你？”

“還好?！?/br>
向長寧只記著姚真的可愛，冉斯真的是在記憶中有些模糊了。冉斯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有點(diǎn)壞，成績普通，家境好的男生，這種男生對小女生的殺傷力非常強(qiáng)大。

可他是個男的，不太喜歡這種范兒。

向長寧有片刻失神，他當(dāng)時似乎連自己的取向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但是姚真出現(xiàn)就像是在模糊的天地上劈開了一道口子，自向長寧心里方才混沌初分，鴻蒙始判。

一切不過開始在姚真幫他跑了兩條街買到的一瓶水而已。

姚真遞給他時候，夏天熱，額頭上都是汗，眼睛卻那么閃亮亮的。

冉斯也陷在回憶中，補(bǔ)充道：“不過當(dāng)時我記得你，你長得很好看，好看得能讓人彎的那種。話說已經(jīng)近十年了，你說當(dāng)初拒絕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北宜年折騰你相親那么久你都沒定下來，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向長寧被冉斯說的回神，人在回憶和現(xiàn)實(shí)中交織形容有些微的木訥，冉斯被這種朦朧的眼神一瞧，順口就來：“十八厘米，你可以親自拿尺子量的那種真！包你幸福美滿，說謊賠給你我一輩子！”

“……”

四目相對。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冉斯絕望：眼看著好不容易進(jìn)入正題了，話又他媽說溜掉——

向長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在冉斯的隱隱期盼之下，向長寧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孫老師家在前面?！?/br>
一句話終結(jié)話題。

向長寧敲門，孫老師給開的，這么多年過去，老師已經(jīng)退休，看著向長寧瞇眼打量片刻一拍手，高興道：“我說今早上喜鵲一直叫喚呢，原來是長寧你該回來了?！?/br>
“快快，快進(jìn)來，小冉也是，來來來，老師給你們倒水。”

孫老師的聲音還是那么輕柔：“哎——你們又帶禮物來，說了不用的，年年都這樣?！?/br>
雖然埋怨，卻滿載著喜悅。

禁不住孫老師的盛情款待，向長寧和冉斯留下來吃了晚飯，可能年紀(jì)真的到了，孫老師的女兒今年連兒子都生了，說到這里，難免繞到男朋友的話題上。

向長寧的性向?qū)O老師當(dāng)然知道，甚至連冉斯的心思都知道幾分，向長寧說沒有對象的時候，孫老師指著冉斯問幾句，暗示意味十足。

冉斯大恩不言謝，趕緊給孫老師夾rou。

向長寧垂著眼睛，只微笑，仍舊不說話。

他不是說不出，而是不知道該怎么給冉斯特別正式說這個事兒。

從孫老師家里出來，談?wù)摿嗽S多的陳年舊事，向長寧沉浸在過往和現(xiàn)在，分界線都模糊掉，好像他還是當(dāng)年那個剛剛失怙的少年。

冉斯和向長寧如常一路走到千豐縣唯一的陵園，這種時候暮色沉沉，亦慣常是關(guān)門的。

往年向長寧只是從門口走過看一眼就罷，冉斯只陪著。

今年向長寧去門衛(wèi)處問了兩句續(xù)期的事情，門衛(wèi)和他交涉幾句也眼看著要下班走了，陵寢內(nèi)門已經(jīng)落鎖，就差外門這道，門衛(wèi)推了個本子給向長寧說：“你先寫一下吧，登記下，明天繼續(xù)說?！?/br>
“好?！闭?wù)摿藥拙涓改傅氖拢蜷L寧手有些發(fā)抖。

寫字抓筆，有幾次都不對。

冉斯：“我?guī)湍愫炞职??！?/br>
向長寧索性放開手，任由冉斯幫他寫。

手揣在褲兜里，仍舊不自主的發(fā)抖。

是車禍的后遺癥，心情波動大會有。

看著冉斯認(rèn)真筆挺的背影，向長寧眉頭無奈擰起來。

他不是沒有試著接受新的人，但是自從車禍之后，他一個人獨(dú)居太久，大學(xué)沒考慮過這些只想賺錢，等到了研究生遇到老陳才發(fā)現(xiàn)，被禁錮太久的自己似乎很難再次打開心扉。

綜合各個方面，老陳真的挺好的，而且老陳沒說謊，真的開始追的人是向長寧。

向長寧……向長寧就是沒有辦法動心。

他的心大概在車禍后就死了。

后面北宜年總是幫著老陳，過程中，北宜年自己的心思變化不自知，但向長寧能看出來。

北宜年挺喜歡老陳的。

三個人的約會他總是技巧性缺席，老陳追著追著，就和北宜年走到一起。

不管老王還是冉斯，靠得再近，動作再曖昧，向長寧就像是心上有一塊感知壞掉一般。

他沒有任何感覺。

姚真相比起他們，不過打了個時間差，姚真是在他關(guān)掉自己前走進(jìn)來的那個。

在他想死的時候挽留他的那個。

所以也成為了他忘不了的那個。

往回走的路上，向長寧問冉斯：“能借根煙給我嗎？”

冉斯覷向長寧，調(diào)笑：“那你求我。”

“……”

“別別別這個臉色！來來，哥親自給你點(diǎn)火?！?/br>
兩個人一人一根煙捻在手上，天空陰沉下來，冉斯喃喃：“臥槽，這天看起來像是要下雨啊——”

這話說完，天邊閃出一道锃亮的閃電。

向長寧總結(jié)道：“好的不靈壞的靈，不過看起來挺遠(yuǎn)的，下雨應(yīng)該還有一會?！?/br>
冉斯閉嘴，摸出手機(jī)發(fā)了個信息。

還有兩條街就回到賓館時。

向長寧語言也組織好了。

向長寧問：“那個，哥，你還想和我試試嗎？

“不說這幾年，就是我出車禍那年你說的，那種感情？”

默了默，冉斯聲音發(fā)沉：“你心里有數(shù)?！?/br>
“這么多年沒有找到喜歡的對象嗎？”

又是片刻靜默，冉斯總結(jié)：“處不久?！?/br>
那年冉斯說喜歡向長寧，就是一種清淡的喜歡，可以談戀愛那種。

他們之間，冉斯對向長寧有這一層感情，但是像對姚真那種哥哥對弟弟的愛護(hù)，冉斯對向長寧也是有的。

可能只是向長寧當(dāng)年拒絕了他，他總是忍不住撩撥向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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