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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的風聲,“呼”地一是,卻是指向了二皇子,冷冷地道:“還有你,二殿下!爾與這趙狗暗通款曲,意欲陷害忠良、禍亂朝綱。吾尊郎主遺命,特來護駕!” “退后!”不待中元帝等人說話,金御衛(wèi)虎衛(wèi)首領已是肅聲喝道:“爾等庶民,無召不得入宮!” 旌宏手腕翻轉,“呼”地一聲放下巨斧,仍舊護在秦素身側,竟是半點后退的意思都沒有。 那虎衛(wèi)首領早已如臨大敵,見此情形,猛地一揮手,霎那間,數百桿雪亮的槍尖兒齊齊指向了旌宏。 “爾身為桓氏宗師,竟敢以下犯上!”這一聲厲喝,竟似平地里一聲炸雷,直震得那梁柱也顫抖了幾下。 “兀那二將,為何不聽令?”語聲未歇,驀地又一聲斷喝陡然響起,卻是那蛇衛(wèi)首領發(fā)出的。 這一聲來得突然,那虎衛(wèi)首領微微一怔,旋即目色轉寒。 直到此刻,眾人才發(fā)覺,在秦素的身前,居然還立著兩個人。 竟是兩名蛇衛(wèi)! 中元帝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極冷。 一直默立在旁的大皇子,此時的面色卻顯出了幾分異樣。 說起來,在諸皇子之中,也唯有他曾經習過武,雖武技不高,眼力卻還是有的。 就在方才,當那一聲“殺”令響起之時,他分明便瞧見,那槍陣之中閃電般伸出了一桿長槍,一槍便挑上了秦素的腰帶,向上一甩,便將秦素甩去了殿門處。 而隨后,那殿門處的金御衛(wèi)中,亦如銀蛇般地陡然伸出了一桿長槍,再度挑起了秦素的腰帶。 也就在那個瞬間,殿門被人從門外震塌,秦素被那長槍再度順勢一挑,便順利地脫出了密林般的槍陣,來到了殿外,而她的身旁也多出了一個程旌宏。 大皇子微微放平視線,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立在秦素身前的那兩名金御衛(wèi)。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方才那神出鬼沒的兩槍,應該便是這二人出的手。 便在他凝神看向那二人之時,卻見那兩個人已然緩緩褪下了面上的金面具,露出了真容。 立在秦素左前方的,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形貌十分威武;而立在她右前方的,則是一位身高腿長的中年人,亦是氣勢不凡。 他二人一露臉,那蛇衛(wèi)頭領立時喝道:“爾等是何人?” 那老者將面具往地上一擲,橫槍笑道:“吾姓英?!庇忠恢概赃叺闹心昴凶樱骸八拯S。我等奉郎主之命,前來護駕。” 語罷,他轉身向秦素低聲道:“方才情勢危急,故假出殺令救公主出陣,殿下見諒?!?/br> 秦素搖頭淺笑:“無妨,多謝你們?!?/br> 中元帝的眼中,倏然亮起了兩蓬幽焰,看向秦素的目光亦變得極為陰鷙。 秦素轉眸看了看他,甜美地一笑:“陛下現在可信了么?” 中元帝怔了怔,鐵青的臉上飛快地布上陰云,冷眼看向秦素:“爾是何意?” 秦素將一根纖細的手指點著下頦兒,面上淺笑盈盈:“我的意思是什么,陛下還不明白么?”她忽地抬起一手,往四周劃了半個圈兒,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有這個能為把消息放出去,亦有這個能為將這消息傳得天下盡知?,F在,陛下可信了?” 中元帝面色一變,看向秦素的視線直若欲擇人而噬的野獸,目中兇光大熾。 然而,這表情只現出了一瞬,便又化作了陰沉,他目中的殺意,亦被強行抑下。 到得此時,他不得不承認,秦素這話沒說錯。 若秦素只是個孤身呆在深宮的女人,中元帝還有那么幾分把握從她中挖出消息的來歷,再悄無聲息地殺人滅口。 可是,這位看似無害的晉陵公主,顯然并非泛泛之輩,身邊居然還有個宗師護著。 若僅只有這宗師在前,中元帝還不會如何,可更叫人悚然的是,金御衛(wèi)中居然也混進了她的人,而這二人看來亦極不簡單,竟是輕而易舉地便將秦素從槍陣中救了出去。 此念一生,中元帝心底的猜忌已如巖漿般噴薄而出,擋也擋不住。 他微微轉眸,忌憚的視線掃向了身旁的那一片槍林。 萬一那混進金御衛(wèi)的jian細不只這二人,又當如何? 第986章 梅初綻 那一刻,不知何故,中元帝的后背有點發(fā)寒。 他忽然就覺得,他以前視作護身鎧甲、精心培育的金御衛(wèi),竟是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脆弱,亦遠比他想象的更不堪信賴。 “金御衛(wèi),除面具!”他陡然喝道,沉冷的聲音有若冰線,擊向眾人耳畔。 這些金御衛(wèi)皆是受他親自調度的,此刻聞言,立時便紛紛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沒有了那神秘的金面具覆面,籠罩在金御衛(wèi)身上的那種肅殺與詭異的氣息,便也莫名地淡了下去,甚至就連那槍陣的殺機,也隨之淡化了許多。 秦素見狀,忍不住撫掌而笑:“陛下這膽子也太小了罷,不過就是混了兩個人進去罷了,陛下竟連帶著把整個金御衛(wèi)都給疑了進去?!?/br> 中元帝聞言,臉色驟變,忌憚的視線再度往下掃去。 縱然沒了面具遮臉,金御衛(wèi)們卻仍然一個個面色如死,兩眼幽深,既不曾因中元帝的猜疑而人心浮動,更沒有被秦素這三言兩語說動。 由此可見,金御衛(wèi)平素的訓練,應是極為嚴格乃至于嚴酷的。 “如何?我的要求,陛下可以應下了么?”秦素也不再去觀察他們的表現,而是專注地看著中元帝。 疾風卷起大片雨雪,掃進壽成殿之中,將那燭火吹得明明滅滅。 中元帝的臉被這晃動的燭火照著,陰晴難辨。 秦素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立在石階上,一任那風疾雪大,更兼雨滴如冰珠般砸在身上,卻是面色如常。 一旁的旌宏不知從哪里摸出件玄色繡火鶴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秦素抬起手來,慢條斯理地穿上氅衣,將風帽也給戴上了,當她舉手時,那袖口邊絳紅的暗梅紋鑲邊,被燭火映得有若活過來一般,正是梅花千樹、傲雪而綻。 阿蒲伏在地上,遙遙地看著殿門外的那一襲紅影,只覺得雙目刺痛,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