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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將布巾塞進(jìn)她手中,面色忽然便冷了下去:“快去做飯吧,別說這些敗興的話?!?/br> 冰冷的語聲,此前的溫柔盡皆不見。 阿葵聞言,身子輕輕一震,面上瞬間劃過了驚恐??墒?,當(dāng)她的視線落在那只空蕩蕩的衣袖上時,她的神情便又迅速地軟化了。 “是,郎君?!彼郎伛Z地應(yīng)了一聲,接過布巾拭干了淚,又遞向了秦彥柏手邊。 “拿去洗凈?!鼻貜┌赝崎_了她的手,皺眉說道,復(fù)又將衣袖掩住了口鼻,目中有著明顯的嫌惡:“這么臟的東西,不洗凈了我怎么用?” 阿葵立時縮回了手,垂頭輕聲道:“好的,郎君,我這就給您洗去。” “快去,再給我拿條新的來?!鼻貜┌厮剖怯行┎荒蜔┢饋?,就仿佛之前那個柔情蜜意的郎君與他根本是兩個人。 他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阿葵,驀地伸手勾住了阿葵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放肆地上下打量著她,勾唇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叫我收你進(jìn)房?!?/br> 他的臉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眼神越發(fā)放肆,手指滑過她的下巴,停在了她的脖頸處,指腹輕搌著少女細(xì)嫩的肌膚,嗤笑了一聲:“就你這般低賤的出身,給我暖床我都嫌臟,你還想讓我收了你?” 他猛地松開手,將手指在阿葵的衣領(lǐng)處用力地擦了幾下,方咬牙切齒地道:“我知道我嫡母的心思,她就想讓我多納幾房像你這樣的賤人,再生下幾個賤兒賤女,她才會放心,而我的二兄與五弟,也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享受他們嫡子的榮耀?!?/br> 他的笑忽地冷了下去,身上的氣息陡然狠戾:“我偏不如她的意!” 他的面上是刻骨的恨意,可偏偏地,他的唇角卻勾著一個懶散的冷笑,這樣的神情同時出現(xiàn),給人一種詭異的分離感,就像是這張臉是屬于兩個不同的人的。 看著這樣的秦彥柏,阿葵的神情卻是越加溫柔。 “郎君說得都對?!彼兔即故椎卣f道,身子微微躬著,兩手相互交握于小腹,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使女面對主人的姿態(tài):“我這就下去給郎君找新的巾子去?!?/br> 秦彥柏盯著她的頭頂看了一會,面上的戾氣驀地便被柔情所取代:“那你快些去吧?!蓖A送#秩崧暤溃骸澳阋矂e太累著了,我心疼的。” 磁沉而低柔的聲線,配合著面上柔情款款的神情,這一刻的秦彥柏,卻是重又恢復(fù)成了最初時的溫潤模樣。而他在這兩種情緒之間轉(zhuǎn)換,竟是無比地自然。 阿葵面色不動,只恭聲應(yīng)是,又問:“郎君要不要先喝茶?灶上還有新燉的蓮子湯,郎君可要吃上一盞?” “正好口渴得很,便給我盛一盞來吧?!鼻貜┌販芈曊f道,看向阿葵的神情極盡溫柔:“你也別忘了喝上一盞,這天氣還是很熱的,莫中了暑氣去,我會心疼的?!?/br> “好的,郎君,我也喝?!卑⒖麥仨樀貞?yīng)了一聲,再度躬了躬身,便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在她步出房間的一瞬間,秦彥柏臉上那種詭異的神情,倏然便消失了。 他眸光清亮,面色沉凝,一行一止皆灑然自在,再不復(fù)方才那種詭異而又叫人害怕的模樣。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阿葵離開的方向,眼底深處有什么一閃而過。 而幾乎與此同時,阿葵的臉上,也再不見半點溫馴。 她神情淡然地去了灶房,將秦彥柏的布巾丟進(jìn)了水盆中,水潤潤的一雙眼眸中,滿是冰冷與漠然。 第829章 金蓮池 金蓮池畔,宮柳如煙,有微風(fēng)拂過水面,水面上荷葉翻卷,隔不上多遠(yuǎn),便有一枝亭亭白荷,凌波盛放。 秦素著一身天水碧的長裙,立在臨池而建的一座六角亭里,半倚著朱欄,信手向水中丟著魚食。 阿忍立在她的身旁,手里捧著盛魚食的袋子。 “你是說,我三……秦三郎藏身于城西棚屋?”拿紗羅拭著手指,秦素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阿忍便躬了躬身:“是,殿下。如今盯著他的并不是我們的人,殿下尋來的幫手很不錯,不像我們的人打眼,他們傳來的消息很及時,也很準(zhǔn)確?!?/br> 秦素便彎了彎唇。 李玄度這里人手吃緊,她自然也受到了影響,好在她手頭還算有幾個人可用,如今卻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拂了拂裙擺,她的面上笑容清淺。 風(fēng)吹蓮動,荷花的芳香沁入口鼻,清芬的氣息直叫人心神一爽。 說起來,這金蓮池位于禁宮的最東頭,再往前就是外皇城的城墻。在前世的中元二十五年,這池中開了一朵雙色荷花,由此為中元帝所喜,曾在金蓮池畔舉宴,而后眾宮妃也時常來這里賞玩。 而在這一世,金蓮池還是冷僻的,縱然池中蓮花開得很美,卻也及不上御花園的荷花來得更吸引人,秦素與阿忍在此處說話,自是為了避人耳目。 “他是怎么到大都的?”秦素問道,一面又從阿忍的手上拈了些碎糕點的渣子,撒進(jìn)了蓮池。 金紅色的鯉魚爭先恐后地游將上來,搶著魚食,水面上泛起了一圈水泡兒。 “說來這秦三郎倒也有些本事,他的手上居然有很完整的一套路引。”阿忍說道,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情緒,也不知是驚訝還是贊嘆。 秦素一點也不意外,淡笑道:“他與銀面女有首尾,銀面女可非常人,手上的東西多得是。他的那套路引,想必也是銀面女所贈。” 阿忍點了點頭,又續(xù)道:“后來我們翻回頭去查,才發(fā)覺了一點端倪,便是他留在漢安鄉(xiāng)侯府的那根腰帶。早前我們發(fā)現(xiàn)那根腰帶時,那腰帶是扯爛了的,當(dāng)時在忙亂之中,我們只以為那是范大郎所做,而今想來,這可能是秦三郎自己扯破的。那腰帶有夾層,那套路引很可能一直就藏在其中,被他隨身帶著。后見范府大亂、無人管他,他便趁亂拿到腰帶,取出了所藏之物?!?/br> “這話說得有理?!鼻厮亟涌谡f道,面上含著一絲冷意:“他被范大郎折磨了那些天,里里外外只怕早就被搜遍了,這套路引若是平白放在身上,定然被人搜了去。那腰帶倒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范大郎就算要搜身,也很可能將腰帶忽略掉?!?/br> 說到此處,秦素的面上便又涌起了幾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