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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折錦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89

分卷閱讀789

    里我會叫人去說的。你們放心,從今往后,她絕計不敢再做那些事兒。還有……”

    她說到這里便自腰畔取下了一枚玉,含笑道:“這玉乃父皇所賜,宮中無人不識,我便留予你們。如有急事,你們可拿了這玉尋我,絕不敢有人相攔?!?/br>
    說話間她已是起了身,將玉放在了秦彥婉身旁的小幾上。

    秦彥婉站起身來,一時間眼圈兒居然有點泛紅,張了張口,卻又覺千頭萬緒、無法言說。

    秦家如今正在步履維艱之時,從劉氏對她們的態(tài)度上,亦能看出一二。

    劉氏的那點兒小心思,以秦彥婉等人的聰明,又如何不明白?劉氏平素打量她們幾人時那種稱量的、估算的眸光,直若芒刺在背,叫人渾身不舒服。

    只是,如今的她們也算是寄人籬下,青州那邊諸士族對秦家的態(tài)度委實不能算是友好,他們這許多人離開青州,亦有著不得已的原因。

    如今秦素卻拿出了這樣一枚玉,告訴她們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她。

    這位曾經(jīng)的六meimei,就算與秦家并無血緣關系,她對秦家姊妹的看顧,卻像是與她們?nèi)耘f是一家人。

    秦彥婉一時間只覺得五味雜陳、心緒起伏,目中已然蘊了水意,只得低頭掩飾。

    此時,便聞秦素又笑道:“話說到這里,這這玉我也予了二娘,我這里倒還有一樣東西,尚要請幾位笑納?!?/br>
    說著話她已是第二次探手入袖,取出了三張極精致的花箋,放在了案上,淺笑道:“這是青蓮宴的花箋,二娘也收好罷?!?/br>
    秦氏姊妹聞言,盡皆大吃了一驚。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花箋之上,復又看向秦素。此刻莫說是秦彥婉,便連一向表情欠奉的秦彥棠,亦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青蓮宴花箋,那可是一箋難求的罕物,秦素居然親自給她們送過來了,且一送就是三張。

    這也太大手筆了。

    “這是……青蓮花箋?”秦彥婉忍不住輕聲問道,一面垂目打量著那花箋。

    那花箋只有手掌大小,也不知是以什么材料染制的,暈開七色,如虹影倒懸,一層層鋪散開來,美輪美奐。在花箋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寫著秦氏三姊妹的名字,而在花箋的左下方,則鈐著一枚形制古樸的蓮印,印中鏤空,嵌著一個陰文的“青”字,

    正是傳說中一箋抵萬金的青蓮箋!

    晉陵公主此番來訪,居然是來親自送邀箋的!

    秦彥婉的視線凝在秦素的身上,眸中瞬間涌出了極復雜的情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秦素便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我在秦家十余年,多蒙諸姊妹關愛,這花箋便是我的一片心意,還望你們莫要推辭?!?/br>
    說到這里,她特意看向了秦彥貞,含笑道:“此事我已稟明了父皇,并非徇私,乃是正大光明之事,若不然,這花箋我也拿不到。以秦家姊妹才學,參加青蓮宴亦是該當?shù)模€請四娘勿相拒絕,也免得我回宮不好交代?!?/br>
    她這話說得溫軟,語聲絮絮如與人話家長,說不出地親切。

    以秦彥貞剛正的秉性,她是完全做得出拒收之事的。所以秦素才會在事前搶先向她行了一禮,也算是小小地耍了一回無賴。

    秦彥貞張了張口,似是想要說些什么。然而,那話語涌到口邊,卻又被另一種更為復雜的情緒所覆蓋,讓她有些難以開口。

    秦素便又彎眉一笑,語聲越加低柔:“方才我還特意向四娘行了一禮,這便算是我為了此事事先賠罪了,四娘受了我的禮,便不可再行反對。再者說,我也知道,你們也未必便覺得這花箋便是好東西,然在我心底里,我實是希望你們每個人都好,就如同你們希望我諸事皆好一樣。而如今,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東西,便是這花箋了。請你們一定不要推辭,好不好?”

    她的語聲滿含真摯,秦彥婉的眼圈兒一下子紅得越發(fā)厲害。

    參加青蓮宴,甚或在青蓮宴上得來一兩個名次,這是身為女子者最大的榮耀。而在秦家名聲漸低的今日,如果秦氏三女能于花宴上好生表現(xiàn),也能夠為今天的秦氏正一正名。

    第796章 素巾濕

    秦素此番的考量,歸根結(jié)底,還是她對秦家的一番眷顧。

    “六妹……殿下,”秦彥婉有些哽咽地說道,拿錦巾按住了眼角,語聲微咽:“殿下這般說,我這心里……委實……不好受?!?/br>
    話音未了,眼淚已然滑下了她的面龐。

    她不哭還好,這一哭,秦彥貞與秦彥棠的眼圈兒,也皆跟著泛了紅。

    曾經(jīng)的姊妹親人,如今卻成了公主與秦家女郎,那種感受,實是一言難盡。

    秦素此時亦是鼻尖微酸,不過她的面上卻仍舊掛著笑,上前拉著秦彥婉的衣袖,語聲輕細:“二娘可莫要如此。知道的當你是歡喜的,那不知道的,還當我耍脾氣欺負你們了呢,我這個壞公主的名聲可就要傳出去了。”

    聽了這話,秦彥婉不由又要笑,然那眼淚卻還往下流著,她便拿錦巾向秦素手上一拍,嗔道:“偏你會說這些怪話。”說著到底撐不住,笑了出來。

    秦素便又將那花箋往前推了推,含笑道:“這花箋且先收著吧,此事也不必聲張,到了日子,我自會叫人知會你們的?!?/br>
    看著她切切的眼眸,秦彥婉的眼眶又紅了,忙拿錦巾按著,語聲含混地道:“殿下其實大可不必如此,此舉卻是與我們生份了。你我好歹也曾姊妹一場,殿下就來瞧瞧我們,我們便歡喜了,又何必……”

    她說著又有點說不下去了,心中十分酸楚,不由又想起了彼時一家姊妹說笑談天的模樣,那個時候,這個六meimei也總是這樣,說起話來總是能引人發(fā)笑。

    這一年多來,秦氏屢遭變故,家中兄弟姊妹漸已星散:秦彥雅在家廟靜修,鎮(zhèn)日里與青燈古佛為伴,幾乎是從秦家絕了跡;秦彥梨慘死;秦彥柏不知所蹤;大房俞氏一家又幾乎與青州秦府斷了往來。

    還有鐘家,如今也隱有不再甘愿為秦家趨策之意。秦家原本的窯廠如今幾乎都關了,而鐘景仁一手開拓的漕運卻正在興起,這讓鐘家從單純地為秦家打理錢財,慢慢轉(zhuǎn)變成了兩姓合作,鐘家也借機開啟了屬于他們自己的財路。

    縱然秦彥婉相信,如今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