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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點頭疼了。 沉默了好一會后,他終是放緩了語聲道:“殿下是女孩子,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妙?!?/br> 并不怎么嚴厲的語聲,可秦素這心里卻越發(fā)覺得慌得很。 她勉強扯出個笑臉來,小小抗聲道:“我就是講講,也沒怎么樣,桓郎不要揪著人家一點錯處就不放,這多不好?追根究底,絕非君子所為?!?/br> 桓子澄險些氣得失笑。 且不論秦素的公主身份,哪怕她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郎,她也不能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大談龍陽之好吧? 且還是與個郎君大談此事,她就不覺得她豪放得有些過分了么? 而更叫他生氣的是,他居然還不能說她錯了。 她說的話,句句在理,態(tài)度亦很務實。 就是……很不成體統(tǒng)。 桓子澄簡直要皺眉。 可偏偏地,在心底深處,他卻又覺出了一種心安。 那像是融進骨血里的一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是覺得, 第771章 紅顏老(200月票加更) 桓子澄的唇角停在了將彎而未彎的那個弧度,旋即便冷下了臉。 可愛也沒用。 這位公主殿下,得叫人看牢了才行。 “我又沒想到桓郎也會中計,我就這么一說罷了……”耳邊傳來了細弱的語聲,這種竭力找理由的態(tài)度,也讓他想要笑。 “罷了,此事往后休提?!睅缀跏菬o奈地嘆息了一聲后,他終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秦素暗地里長出了一口氣。 說起來,她的確是沒想到,桓子澄居然會在這一局之中。 事實上,從端午宮宴至玉瓊殿之局,這些是前世從不曾有過之事,而她之所以能夠及時趕來,有相當一部分因素是她運氣好,剩下的,則是要再次感謝隱堂。 因為,下在郭元洲與桓子澄身上的藥,恰恰便出自隱堂。 這除了說明秦素運氣好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而直到現(xiàn)在她也沒弄明白,這隱堂的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大陳的皇宮? 隱堂在趙國布局頗密,但對唐、陳兩國卻始終無力滲透,秦素在前世時就有這種感覺,這一世,有了李玄度的查證,這感覺最終已被證實。 如此無力的隱堂,是怎樣把藥送進陳國皇宮的? 或者說,陳國皇宮的某人或某些人,又是從哪里與隱堂搭上關系的? 當然,此事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設局之人的手上,本來就有隱堂的藥。 比如,“那位皇子”。 前世時,秦素被擄去了隱堂,這至少表明了一件事:“那位皇子”是知道隱堂的,亦很有可能與隱堂暗中有聯(lián)系。 雖然如今的隱堂已經(jīng)被李玄度(甚至很可能也包括桓氏)盯上了,但隱堂本就行事詭秘,很難說他們會不會有別的辦法與“那位皇子”暗通款曲。 今晚出現(xiàn)在此處的情藥,便是對此事的一個佐證。 所以,秦素才會覺得自己運氣好。 如果那設局之人換一種別的藥,今晚之事一定會是另一個走向??善?,他(她)用了隱堂的藥。 這種藥,秦素前世時曾經(jīng)見過。 隱堂是有專門的藥廬的,那些藥廬的夫子們會定期向暗樁傳授相應的知識,且還要經(jīng)過嚴格考核。而這種專門配給男子所用的情藥,藥廬的夫子們便曾教過。這種藥分為嗅劑與口服兩部分,二者合一方可起效,而一旦起效,那藥性便極為猛烈,普通人根本扛不住。 秦素記得很清楚,那嗅劑有一大特點,便是其香氣與沉水很類似。 便在大半個時辰前,秦素自玉瓊殿出來后,便收到了阿梅急報,說是中元帝似乎有意往玉瓊殿附近走一走。 就在那一刻,秦素忽然就想起了玉瓊殿中彌漫的沉水香,那香氣在她心頭縈繞不去,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妙。 為保險起見,她最終還是決定重返玉瓊殿,當她發(fā)現(xiàn)那沉水香果然有問題時,她立時便想到了隱堂的這種情藥,也立時例猜想到,太子殿下,很可能是與某個男子在一起的。 當時她就斷定,太子殿下一定已然與某男子滾在了榻上。 因為,當初的夫子曾經(jīng)教過,說這種藥一旦發(fā)作起來,就是貞潔烈男也要變蕩夫,所以她才會當然地以為,那玉瓊殿里的人肯定已經(jīng)著了道兒,亦想當然地認為,當她打開窗子時,所見的情形很可能會極為香(?。┢G。 可出人意料的是,玉瓊殿里的兩個人居然還能保持著清醒,且其中一人更是清醒得如同沒中招。 在當時的情形下,她拿出藥粉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先把中元帝應付過去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太子殿下將來的詢問,秦素彼時卻是顧不得這些了。 “那解藥,殿下從何而得?”清冷的語聲陡然響起,一如那說話之人身上的氣息,冷得人。 終于問到這上頭了。 不知為何,秦素居然覺得松了口氣。 “那藥粉并不對癥,不過以毒攻毒罷了?!彼痤^來看了桓子澄一眼,復又垂下了眼眸。 桓子澄沒說話,冰冷的視線,凝在秦素的身上。 停了片刻后,秦素又輕聲續(xù)道:“一般說來,這種藥……只要能熬過去,也就熬過去了,對身體的損傷其實并不大。但多數(shù)情形下,人們卻是很難熬過去的?!?/br> 一番話顧左右而言他,就是沒回桓子澄的話。 桓子澄拂了拂衣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不為所動:“我問的是,殿下是從哪里得來的藥?” 清冷無塵的眸光,似冬天的月光,落在了秦素的身上。 不由自主地,秦素的頭又往下垂了一些。 幽夜之中,一片寂靜,桓子澄的問話像是沒入水中的冰,很快便被這如水的夜色融化。 好一會后,秦素方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桓郎此問,請恕我……不能答?!?/br> 清弱的語聲中,有著連她自己亦未覺察的、深深的疲憊,以及厭倦。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必如此作答的。 如果想要將事情糊弄過去,現(xiàn)成的借口委實很多,隨便說一個“在宮里找的”,就能搪塞過去。 可她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