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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秦素的笑容便又淡了下去。 中元帝對桓家的態(tài)度,很是不明朗。他是既想用桓氏對付趙國強軍,又怕桓家勢大,扶起太子來對付他。 真是前狼后虎,秦素都替他覺得累。 兩個人安靜地往前走著,傘外的世界一片潔白,而傘下的氣氛卻有些壓抑。 “還是說回秦家吧。”秦素暫且拋去了那些雜念,問道:“藏在秦家的釘子可有動靜?我長姊與蕭氏的婚事果然可行否?還有,我二姊她們又如何了?” 阿忍便道:“回殿下,釘子還沒冒頭,我們的人正盯著。至于大娘子的婚事,卻是沒成。太夫人如今不管事,二郎君將大娘子罰去家庵靜修,依族規(guī)要修滿五年才可出來,這五年她是不能嫁人的。此外,二郎君在與二娘子、四娘子商議過后,將秦氏名下的好些鋪子、田莊、茶園等等都轉(zhuǎn)到了蕉葉居大夫人的名下,據(jù)我們的人估算,這些產(chǎn)業(yè)合計起來大約在兩萬銀左右,二郎君還寫了一張字據(jù),待他正式成為秦家郎主后,會將他名下的漕運也都轉(zhuǎn)給大夫人。其后,二郎君又將平城的那所大宅子也放在了大夫人名下。大夫人似是也不愿再在老宅里呆著了,如今便帶著大郎君遷去了平城居住。太夫人還將德暉堂的好些仆役也都送給了大夫人使喚?!?/br> 吳、高二人當年合謀殺死了秦世宏,將秦世宏的產(chǎn)業(yè)全都放在了秦世章的名下,秦彥昭此舉則是父債子償。如果把漕運也算進去的話,這些錢也應(yīng)該抵得上秦世宏掙下的產(chǎn)業(yè)了。 秦家總算出了幾個干凈的人,做事干凈、心也干凈。 此時便聽阿忍又道:“還有二娘子她們的婚事,如今也是沒個定論。因為三娘子與三郎君都報了病故,秦家又要守制一段時間,婚事只能再往后拖。不過我們的人送來的消息說,原先太夫人想要定下曾家那一頭的親事,已經(jīng)被二郎君做主給推掉了。西院夫人有意叫陶先生帶著二郎君他們北上游學,東院夫人便瞅準了這個機會,很可能到時候會讓幾位小娘子也跟著一路來大都。” 秦素垂眸聽著,心底里生出了幾分譏嘲。 林氏還是一如既往地心高,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放棄讓秦彥婉與秦彥貞嫁入高門的妄念。 前世的中元十五年春,秦彥婉她們也是由外出游學的秦彥柏、秦彥直陪著,來到了大都,并住進了鐘家在大都買下的一所小園子里。 第639章 薦泗水 在大都住定之后,秦彥婉與秦彥貞便時常被鐘氏拉出去應(yīng)酬,而秦彥婉容顏清麗、才調(diào)高雅,一度頗為引人注目,其美名甚至驚動了宮里的夫人們。 只可惜,便在風頭最盛之時,秦彥婉卻不得不打道回府。因為秦家瓷窯出了事,鐘景仁夫妻帶著幾位外甥女匆匆回到了青州,從那以后,他們便再也不曾踏上過大都的土地,而秦家也在不久后覆滅。 秦素無奈地嘆了口氣。 既定的命運,果然還是難以更改的。秦彥婉她們明年入京之事,想來亦會應(yīng)時而生。畢竟,這一世的秦家養(yǎng)出了一位公主,林氏想要讓膝下兩個女兒高嫁的心思,定然比前世還要強烈,且也比前世更有底氣,秦素與婉、貞二人交好,這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林氏如今很可能是想要借一借秦素的勢,給自己的兩個女兒求姻緣。 “真真是妄念加執(zhí)念,累世不改啊?!鼻厮貒@息地說道,搖頭苦笑。 若依秦素本性,她是絕不會放過林氏的,可林氏卻偏偏生了兩個好女兒,秦素若要出手,必定傷及婉、貞,你教她怎么下得去這個手? 縱然再有心對付林氏,此時秦素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為了個不著調(diào)的林氏,便寒了一心對她好的婉、貞兩人的心。如今也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從此不與林氏照面兒便是。 至于婉、貞等人,秦素還是要管一管的。既然她們赴京已成定局,那么,在能力所及之處,秦素也必須護著她們。想來以晉陵公主之尊,只消她稍稍表現(xiàn)出一些親近,大都的女郎們便也不敢欺負了她們?nèi)ァ?/br> 說到底,青州舊事、紛紛擾擾,終究已經(jīng)離得秦素極遠,她的心思轉(zhuǎn)到此處,便也按下了秦家這一頭。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秦素便輕聲問道:“今天我看薛家只來了薛大一個人?薛二郎去了哪里?” 按說今日這場大宴,薛家兩個入仕的郎君是都要出席的,薛二郎沒來,定有原因。 阿臻對這些事情倒是一清二楚,此時便道:“稟殿下,薛二郎原本想要謀個泗水關(guān)的監(jiān)軍的,結(jié)果不知怎么回事,這事兒卻落在了江九郎頭上。薛二郎跑去吏部討要說法,最后卻跟人打了起來,他臉上掛了彩,今日便報了傷病,不曾參加冊封大典?!?/br> 秦素聽得怔住了,隨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薛二郎跟人打架,這場面定然好看得緊。 然而再過數(shù)息之后,她的笑容卻又淡了。 “你方才說,江九郎成了泗水關(guān)的監(jiān)軍?”她問道,眸中劃過了一絲凝重,“是誰舉薦的他?” “據(jù)我這邊的消息說,是江仆射親自舉薦的?!卑⑷袒氐?。 秦素的臉色微微一變。 江仆射舉薦自家兒子去泗水關(guān),他是不是瘋了?那地方可不是建功立業(yè)的好地方。 還有,前世的泗水關(guān)監(jiān)軍,分明便是薛允衡。他在泗水關(guān)監(jiān)軍五年,結(jié)果在卻在與趙國一戰(zhàn)中大敗,陳國損兵過萬。那一仗之后,薛允衡在朝中本就不大好的名聲,便越發(fā)地不好了。 后來他回到了大都,因吃過一場敗仗,他的品階便降了一級,降成了戶部尚書郎。不過,瞧在他是薛氏嫡子的份上,品貌又是上佳,在尚書郎之外,中元帝又賞了他一個御前行走的恩典。 也就是這個恩典,最終將薛允衡帶上了死亡之路。 這般想著,秦素的眉心便輕輕蹙了起來,問:“那泗水關(guān)如今的守將是姓衛(wèi)么?” 前世時,泗水關(guān)的守將出自七姓之一的衛(wèi)氏,在那場大戰(zhàn)中,這個衛(wèi)將軍以身殉國,血灑疆場。 聽得秦素所言,阿忍的面上便劃過了一絲訝然,道:“泗水關(guān)的守將不姓衛(wèi),而是姓呂。是呂時行呂將軍?!?/br> “你說什么?呂時行去了泗水關(guān)?”秦素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如非場合不對,她險些就能驚呼出聲。 呂時行怎么跑去了泗水?那地方是注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