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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主子的,就算她背后有秦彥柏?fù)窝?,這小姑娘的心機(jī)也絕不會淺,不把她嚇狠一點(diǎn),秦素也不敢放手用她。 翻過了一頁書,秦素便也將阿葵丟下了,轉(zhuǎn)而去想明日之事。 劉氏的來訪比秦素想得還早了些,卻也正中她下懷。 只一個林四海往青州傳信,秦素覺得還是單薄了些,若能再加上劉氏與鐘景仁夫妻,這分量便足了。而太夫人對這些消息也會更加信服,如此一來,待秦素回到青州之后,那日子也必定會更加舒心。 心中思忖已定,她便干脆將書擱下,喚了阿梅與阿桑進(jìn)來,吩咐他們備紙磨墨,待一應(yīng)齊全之后,便又揮退了她們,秦素便在屋中忙碌了起來。 這兩個月來,她其實(shí)過得頗為辛苦,主要是回憶前世紫微斗數(shù)的一些事。 既然與東陵先生“有緣”,則她的手上無論如何也該有些信物才是,秦素想了許久才決定,弄出一個最簡單的紫微斗數(shù)口訣之類的小冊子,只說是抄錄下來的,帶在身邊。有了這件“憑證”,往后行事也便宜些。 于是,這兩個月來,她就是在制作憑證。 前世的秦素,對紫微斗數(shù)基本就是一知半解,如今要回憶出至少七、八頁的口訣來,可想而知有多么艱難。她已經(jīng)盡量將字寫得大些了,最后還是填不滿,不得不編造了一部分似是而非的內(nèi)容,用以充數(shù)。 只要能扛過眾人最初的置疑,接下來再于眾目睽睽之下斷準(zhǔn)幾件事,此事便也成了。 秦素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在“孝順”的美名之上,再給自己加一個“通術(shù)數(shù)”的才女之名。 籌碼總是越多越好、越重越好。 待重返青州時,秦素希望,她在秦家……不,她在青州城說的話,所有人都要好生掂量掂量。 忙忙碌碌中便到了次日,秦素一早起榻,便發(fā)現(xiàn)外頭已經(jīng)飄起了雪。 北地的雪不似南方溫潤細(xì)膩,卻是一片片大得跟鵝毛似的,又像是一團(tuán)團(tuán)聚在一處的柳絮,雖下得不密,望去卻真是鋪天蓋地,氣勢磅礴。 “真真是好大的雪??!”李嫗搓著一雙凍紅的手,帶領(lǐng)小鬟掀簾進(jìn)屋,一面忙著替秦素梳洗打扮,一面便看向簾外發(fā)出了感嘆,“這雪也下得應(yīng)景兒,今日恰是小雪節(jié)氣。我聽守門梁嫂子說,這雪的是天快亮的時候才下起來的,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山頭上已經(jīng)白了一多半兒了呢?!?/br> 秦素笑而不語,一旁的阿梅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此時便是一臉的躍躍欲試,歡喜地道:“等雪停了,院子里肯定能積下厚厚的一層雪來。女郎瞧著,我給您堆個頂大的雪人兒?!?/br>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說得笑了起來,李嫗便道:“小孩子就知道玩兒?!?/br> 秦素笑著搖了搖頭,又看了看鏡子里阿葵泛白的臉,彎眸道:“好啊,到時候你們皆去,每人都堆一個雪人兒,看誰堆得最大最好看,我有賞?!?/br> 阿梅與阿桑俱皆歡呼起來,一個個歡喜不禁,唯有阿葵,仍舊是面色蒼白,專注地替秦素挽著發(fā)髻,神情很是平淡。 第363章 蕊浸寒 秦素向鏡中看著阿葵,淺淺一笑,柔聲道:“阿葵也去罷,我瞧你每天也太安靜了,話都不怎么愛說。往后你也多與她們幾個小的頑耍說笑,莫要總是悶悶不樂的,我看著都難受?!?/br> 阿葵的年紀(jì)比阿梅他們大了一兩歲,又是秦府的老人了,日常與這些田莊來的人走得并不近,關(guān)系也有些疏遠(yuǎn)。 聽了這話,阿梅與阿桑對視了一眼,阿梅沖著阿葵的背影撇了撇嘴,扭頭去幫秦素挑衣裳,阿桑自來話少,此時也是沉默不語。 還是李嫗最會來事,此時便點(diǎn)頭咂嘴地贊嘆道:“女郎真真心善,還顧著我們歡喜不歡喜呢,阿葵跟了女郎這樣的主人,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br> 自從能夠不定期地從秦素這里接到賞銀后,李嫗對秦素的態(tài)度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尊敬著的,連帶著與李嫗沾親的那兩個廚娘,也對秦素十分地忠心。 聽了李嫗的話,阿葵的臉色越發(fā)蒼白,面上卻強(qiáng)堆出一個笑,道:“嫗說得是,多謝女郎?!?/br> 秦素仔細(xì)地看著她的臉色,關(guān)切地道:“你的臉色不大好,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歇著,叫阿桑他們來也是一樣的。” 她這話自是又贏得了李嫗不住口的夸贊,簡直就把秦素說成了古往今來第一大仁善的主子,說了一籮筐的好話,后來阿梅也阿桑便也跟著湊趣,也是大贊秦素心善。 好話人人愛聽,秦素自然也不例外。 用罷朝食后,她便很有興致地帶著一群大小使女出門賞雪,看著這些小姑娘扔雪球、堆雪人兒,又順道兒剪了兩枝蠟梅回來,叫人插在了那個透雪瓷圓肚大花甕里,擱在了迎窗的大案上。 窗紙上透出雪白的天光,一剪梅影橫斜于窗前,仿若披了一身的月華。 蕊寒浸庭戶,香冷有還無。 劉氏踏進(jìn)煙霞閣的明間時,不知何故,腦海中竟跳出這句詩來。 她舉目環(huán)視四周,眼底里有著難掩的一縷震驚。 秦素給她的觀感,實(shí)是大異于往常。 在她的記憶中,這個秦家的外室女是極不起眼的,莫說是與自家姊妹相比了,便是劉氏身邊的使女拿出來,也比她強(qiáng)了不知多少。 而劉氏對秦素的所知所覺,也仍舊停留在多年以前。 據(jù)說,這個外室女嬌蠻任性,因幼時頗得了一陣秦世章的溺愛,于是便有些不大懂事; 再據(jù)說,秦六娘自小長在連云田莊那等偏僻的鄉(xiāng)野,皮黑貌丑,是秦家這一輩中長得最難看的小娘子; 還有一說,秦素雖說還有幾分孝名,自田莊回到秦家后也頗說了些話、做了些事,但終究失之于教養(yǎng)不足,是個很經(jīng)不得推敲的女郎。 可是,眼前所見,卻大大超出了劉氏的預(yù)期。 素凈的房間陳設(shè)簡致,無一物冗余,亦不見半分奢華,卻自有一股書卷氣,無端地便有了種清雅與端貴,直叫人以為這是來到了哪個大族士女的閨房,而不是某個落魄士族外室女的住所。 環(huán)顧整間房的擺設(shè),掀簾時有淺淺墨香盈面,轉(zhuǎn)眸處有幽幽疏影迎光。端正大氣于外,清幽嫻雅于內(nèi)。而一旁的使女仆役雖不算上好,卻也是進(jìn)退有度、禮數(shù)周全。 踩著腳下綿軟的青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