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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的。 不過,今日收獲亦算頗豐,至少間接知道了她的兩個好meimei,皆是扮豬吃老虎的好手。 秦彥梨止不住心下冷笑。 想想也是,身為庶女,若是沒在那心上多長出一竅來,又如何在這宅門里安然地活著? 只可惜她經(jīng)年的謀劃,被人一朝識破,這其中到底有誰的手筆,一時間還真說不好。 秦彥梨一面在心中忖度著今日之事,一面拭著不住流淌的清淚,秦彥雅怕她心里難過,便不再說什么了。 秦彥梨又無聲地流了會眼淚,便停下了腳步,低語道:“長姊,我今日錯了,我已知錯。如今我這心里煩悶得很,想一個人待著。長姊也知曉,我難得出來一趟,一會回去了,又是一堆人跟著,但求長姊見憐,容我在那邊走走,散散心。” 她伸手指著秋芳閣的方向,面上含了些許期盼,才被淚水洗過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秦彥雅。 秦彥雅微嘆了口氣,柔聲道:“三meimei別太難過。方才我話說得重,還望你勿要介意。既是你想一個人待著,那我便先回去了,叫貝錦陪你便是。一會回了西華居,你在西院叔母那里也好有個交代。” 今日出門本便是秦彥雅親口相邀,鐘氏才同意的,如此安排自是萬分妥當(dāng)。 “多謝長姊。”秦彥梨笑著說道,一面又流下淚來。 秦彥雅和顏悅色地道:“外頭冷,你不要待太久,早些回去。”又叮囑貝錦:“小心服侍三meimei,去了西華居好生回話。” 貝錦屈身應(yīng)諾,秦彥梨又謝了一句,秦彥雅笑了笑,便與鳴鹿一同轉(zhuǎn)身去了。 貝錦此時已行至了秦彥梨身邊,扶著她的一只胳膊,兩個人放慢了腳步,緩緩地走進了秋芳閣。 “她走遠了么?”數(shù)息之后,秦彥梨以布巾掩面,輕聲地問道,語氣里哪還有半分哽咽? 貝錦引頸看著前頭,低語道:“已經(jīng)走得不見了。女郎有何吩咐?” 此刻的她言語簡練,眼神精明,再不復(fù)人前那種嬌憨的模樣。 秦彥梨仍用帕子掩著半張臉,輕柔的話語聲自帕中透了出來,有點發(fā)悶:“你去查一查六meimei,最好能尋到連云田莊的人,問問她在田莊里的事?!?/br> “去查六娘子?”貝錦不解地蹙起了眉:“六娘子有何可查的?” 秦彥梨拿開帕子,雙眸仍是有些發(fā)紅,眉尖亦是微泛著紅,瞧來極是楚楚可憐,語聲卻很平靜:“方才我仔細看了,她明明生得極美,只因頭發(fā)蓋住了額頭,皮膚又特別黑些,便顯得其貌不揚。此外,我那幾番言語試探,她一語未接,后來還幫著轉(zhuǎn)過了話題;再然后,我向她與五meimei致歉,她也是顧左右而言他。便從這幾件事里,我覺得,六meimei并不像表面看來那樣簡單?!?/br> 她與貝錦說話的語氣十分平和,不像在向下人交代,倒像是平輩交談。 貝錦輕輕“嗤”了一聲,不屑地輕聲道:“這還不容易想?她的身份哪容得她出風(fēng)頭?若是她真的又白又美,東院夫人更看她不順眼了。她不接女郎的話也就是小聰明而已,裝憨作傻誰不會?” 秦彥梨垂下了眼眸,淡聲道:“你是沒見過她在德暉堂高談闊論的模樣,若真要藏拙,那個風(fēng)頭她就不該出。再者說,她如今可是住在東籬。一味裝憨便能住進那里?能與薛二郎同路回府?能讓太夫人都高看她一眼?” 一連三個問句,倒將貝錦問得啞口無言。 秦彥梨此時心中所想的,卻還不只是這三句問話。 自聽聞秦世芳破天荒地留下用了午食,秦彥梨的一顆心,便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 早在歲暮那晚,她便尋機與秦彥雅約了今日出門,原先是想趁著秦世芳定例回府的這日,看能不能找機會與她見個面,可卻未想,人沒見到,卻得來了這樣的消息。 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是秦世芳會提起“那件事”。 據(jù)說,前些時候,漢安鄉(xiāng)侯府的次子房中,又死了一位美妾。 秦彥梨捏住帕子的手骨節(jié)發(fā)白,心底里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著寒氣。 她并非不愿作妾,但前提是需擇一良人,比如蕭繼珣那樣的。就算蕭二郎不成,也不應(yīng)是那漢安鄉(xiāng)侯府的范二郎。 范二郎的妾室,無一人可活過一年。 秦彥梨的身子禁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女郎怎么了?”見她面色泛白,貝錦輕聲問道。 秦彥梨回過神,慘白著臉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我無事,想是方才走得多了些,有點發(fā)暈?!?/br> 第122章 渺無痕(第一更) 貝錦聞言連忙扶穩(wěn)了秦彥梨,一面四下環(huán)顧:“女郎可要找個地方坐一坐?” “不必了?!鼻貜├孑p聲道,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唯有一雙眼睛在發(fā)光:“無論如何,你要替我打聽清楚六meimei的事,越詳細越好?!?/br> 如今還在孝期,秦世芳不可能現(xiàn)在便將人獻上去,但早些謀劃總是好的。縱觀整個秦家,唯有這位無父無母的六娘子,就算是被人算計了,也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是,女郎放心便是?!必愬\便低聲應(yīng)道。 秦彥梨向她笑了笑,又蹙眉道:“方才我確實聞到了白芷的味道,你有沒有聞到?” 貝錦險些失笑,搖頭道:“我哪里聞得出來,我又不熟悉藥材,不如女郎知曉得多。” 秦彥梨若有所思,沉吟了一會,便又吩咐她道:“這件事,你也暗中查一查。五meimei這些年來從沒犯過一點錯,現(xiàn)在想來,這哪里是她老實,分明便是個心眼極多的,從前倒真是我小瞧了她去?!?/br> 貝錦應(yīng)了下來,輕松地道:“西暗香汀本就人來人往的,查起來不難,女郎放心。” 秦彥梨笑了笑,語氣變得柔和起來:“辛苦你了。還好有你在,我也算有人可用?!?/br> “女郎這話折煞我了。”貝錦語聲輕細,面上浮起了一絲感激:“當(dāng)年若非女郎,我阿母哪有錢去買藥?如今不過些許小事,女郎盡管開口,我必會替女郎辦到的。” 秦彥梨垂眸而笑,掩去了眸中的那一抹幽光,輕語道:“所以我最信的便是你??尚ξ夷赣H,以為旋覆與繁縷她們是我的心腹,卻不知我真正的知心人,卻是長姊身邊的你?!?/br> 貝錦面上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