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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十分可怕甚至是致命的,周聞謹完全可以想象那個家族的人看到這樣含沙射影的帖子會多生氣,多憤怒!周聞謹這些日子來想過許天衍對付他的一百種方式,沒有想到的是,許天衍會調(diào)轉矛頭,對準了賀西漳。許天衍難道沒想過自己這么公然利用親戚家里的私事廣泛傳播會帶來什么后果嗎,周聞謹一開始不明白,直到想起編劇里大大的“白歆”兩個字才明白過來。白歆和張裘,現(xiàn)在都簽約在賀西漳工作室,這代表著,許天衍完全可以推脫這件事是白歆授意于賀西漳,夾帶私貨搞的勾當。一如大明星復仇案,當年被輕賤的私生子在法治社會大概沒有拿起刀殺人的必要,但是拿起輿論的武器也足夠那些大家貴族頭疼一陣子了,特別是在如今這個嚴查嚴管,嚴防死守的形勢下,行差踏錯的結果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周聞謹越想越不安,聯(lián)系了賀西漳許多次,都被他以忙或者正在工作等理由輕描淡寫地打發(fā)了。越想越不安心的最后,周聞謹偷偷跟范繆聯(lián)系,確認了賀西漳回了A市以后,干脆直接找上門去?!犊婋m然對他還是不怎么熱情,至少是可以正常對答了。周聞謹本以為要等賀西漳一陣子才能堵到他,誰想到在賀西漳家別墅樓前就看到了青年的身影。寒冷的天氣里,青年穿著一件黑色套頭毛衣站在風中,冷風撩起他的額發(fā),他冷冷地看著某處,不知在想什么。周聞謹正想著怎么樣打一個熱情點的招呼,好讓賀西漳轉移一下注意力,結果剛舉起手跑了兩步喊了聲“喂”,就赫然看到了剛才因為綠化阻擋沒看到的黑色豪車。幾個穿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從車里正好下來,周聞謹腦袋“嗡”的一聲,直覺是曾家派人來揍賀西漳了,大喝一聲就沖了過去。賀西漳顯然沒料到周聞謹會這個時候出現(xiàn),也就疏于防范被他闖了過來。周聞謹兩手張開,攔在賀西漳跟前,像只護著崽子的大雞那樣冷冷看著那幾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陌生人,說:“你們想干嘛,我已經(jīng)打過報警電話了?!?/br>為首的男人生得很高大,長相其實不是很出色,卻有種莫名的硬朗,他看了周聞謹一眼,隨后便看向賀西漳:“就是他嗎?”賀西漳抿著嘴,一把將周聞謹拉到自己身后:“不是我做的。”男人微微掀了掀嘴角:“這我可不知道。”賀西漳說:“我沒這個必要!”男人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來帶句話的,話已經(jīng)帶到了,再見?!?/br>賀西漳憤怒地咬緊了牙關,周聞謹甚至聽到了他牙齒擠壓發(fā)出的“咯吱咯吱”聲。賀西漳:“不是我!”“容昌河,你聽到?jīng)]有,不是我!”賀西漳吼了一聲,但是那男人只是背對著他走遠了,身姿筆挺得仿佛在走軍步。“大西……”賀西漳疲累地搖了搖手:“沒事,我沒事?!彼f,居然還能擠出一點笑,“一點小事情而已?!?/br>周聞謹陪著賀西漳進屋安慰了他半天,什么話都說盡了,賀西漳的狀態(tài)還是不佳,看起來他什么事都沒有,還表現(xiàn)出成竹在胸的樣子,可周聞謹覺得事態(tài)可能非常嚴重。剛才那是曾家的人嗎,他們來警告賀西漳?他們都說了什么?賀西漳會被報復嗎?會被怎么報復?周聞謹不知道,想象不出??偛荒苓B普通老百姓都當不了吧?周聞謹不放心賀西漳,陪了他一晚上,兩人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卻什么也沒發(fā)生,就連擁抱都沒有。周聞謹伸出手覆在賀西漳的手背上,賀西漳反握了他一下,在黑暗中笑出一口牙:“沒事啦,晚安?!敝苈勚攨s知道,賀西漳的手心里全是汗。一晚上,賀西漳翻來覆去都沒睡著,周聞謹也被折騰得睡不著。第二天周聞謹還有工作,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走了,一大早,他叮囑了賀西漳半天,最后還給范繆發(fā)了好些消息才心神不寧地走了。或許是生活中的意外已經(jīng)足夠多了,周聞謹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賀西漳身上,所以當回到自己家樓下,看到某張熟悉卻久違的臉時,心情竟然一點也沒有波動。哦,來了啊,周聞謹想。伍希然手里拖著個小小的女孩兒,怯生生地對周聞謹鞠了一躬:“周老師,您好?!?/br>第91章風水輪轉“坐?!敝苈勚斠幻嬲覗|找西,一面頭也不回地叮囑伍希然母女落座?!安缓靡馑迹依飦y七八糟的,都沒什么能招待你們,不然你們坐一會兒,我去路口便利店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br>“不用了周老師,我說幾句話就走?!?/br>周聞謹拿起外套:“那怎么行,小孩子來了,連點糖果都沒有?!?/br>周聞謹?shù)奈葑永锒褲M了大箱子小箱子,家具都已經(jīng)用布包起來了,只剩下了一點兒生活用具還擺在外面,卻也是隨行裝,一看就是要走的樣子。伍希然說:“真的不用了,周老師,就幾句話的時間?!?/br>看著伍希然堅定的眼神,周聞謹才慢慢地把外套放下了:“好、好,不買了?!彼f,“至少給你們倒杯水喝。一次性杯子……我想想……”周聞謹跨過來,跨過去,從一堆打好包的箱子里翻出了一個塑料袋,里頭裝著一摞一次性杯子:“有了!”伍希然環(huán)視四周:“周老師,您要搬家嗎?”周聞謹?shù)氖滞A送?,隨后苦笑著轉過臉來:“你別喊我周老師了,不習慣。”七年前,伍希然喊周聞謹小周或者聞謹,七年以后,她卻恭恭敬敬地喊周聞謹“老師”。周聞謹也順著伍希然的目光看了看周圍,像是怕冷場似的刻意解釋道:“是啊,最近正要搬家。老邵……哦,就是我在朵麗姆的經(jīng)紀人非要給我換個屋子住,說這里不安全,我明明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伍希然說:“應該的,今時不同往日,我看到了網(wǎng)上關于您的消息,我很高興?!?/br>周聞謹:“哎,哪里哪里,那都是他們的謬贊。”伍希然說:“當年的事,我一直很愧疚?!?/br>她這么直別別的一句話,像是一把無名的強大武器,瞬間就將周聞謹試圖堆砌起來的一切偽裝和掩體全部炸了個一干二凈,圍墻轟然倒塌,七年的時光在兩個當事人面前從未流轉也從未消逝,他們今天面對面地站著,就像是在彌補七年前那場一個人的不告而別。“對不起,周老師,”伍希然認認真真地說道,“七年前我不該在您為我出聲應援的時候,做個落跑的膽小鬼,更不應當在您被大眾拱上風口浪尖的時候,讓自己消失在公眾視線中。我知道您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冤枉,我一直……”伍希然似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一直,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