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的,過兩天白馨也得被叫去”“談戀愛”這三個字,被說得格外慢,格外引人遐想。戀愛,在學業(yè)為重高中里,的確是件原則性的錯誤。蕭賢能寫詩,會玩幾件樂器,還能主持學校的晚會,是同學們口中一等一的好學生。陳麗珍拿起幾乎當擺設(shè)用的筆,在寫字桌上刻下“蕭賢”二字。第二天,白馨也被叫到教導處。畢業(yè)前,陳麗珍和白馨成為了好朋友,她們手挽著手走在一起,路上要引來“好學生”的指指點點。畢業(yè)后,陳麗珍成為了蕭賢的女朋友,但他們從來沒有手挽著手走在一起。知道這件事的同學大為驚詫的同時又大為憤憤:好好一個男神,被個妖精拱了。也有人說,陳麗珍其實是搶了好朋友白馨的男朋友;說白馨和蕭賢雖然沒明說,但是處過一段時間的。蕭賢給陳麗珍寫詩,說她是他的繆斯。彼時白馨和蕭賢都考進了檳城大學,而陳麗珍在娛樂圈初露頭角。陳麗珍把這些情書拿給白馨看,說蕭賢又酸又呆,他有哪點好?白馨繼續(xù)了和陳麗珍的友誼,但沒有和陳麗珍繼續(xù)這個話題。后來陳麗珍傍上了一位娛樂圈大佬,踢了蕭賢。再后來,她收到了白馨和蕭賢的婚帖,陳麗珍把婚帖撕得稀爛。她沒有出現(xiàn)在白馨的婚禮上。婚后,白馨檢查出不孕癥,一生都不能有孩子。一開始,蕭賢和白馨說沒事,沒有孩子也挺好,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了,我們可以做試管嬰兒。但是后來,身邊的同事朋友紛紛結(jié)婚生子,蕭賢看著比自己晚結(jié)婚的同事都抱了小孩,終于在一次和朋友出去應(yīng)酬后,有了第一次外遇。外遇這種事,有一就有二。白馨很鎮(zhèn)定,她不是認命,而是在檢查出疾病的時候,便已經(jīng)確定這段婚姻不會長久,只是那時蕭賢的態(tài)度讓她抱有一絲幻想。白馨一向是一個理性的人。但有一個人受不了了,她氣得要命,恨不得手撕了蕭賢。她把蕭賢叫出來,半強迫半威逼的取了蕭賢的jingzi,注射進自己體內(nèi)。陳麗珍嫌棄蕭賢,但她知道,白馨愛蕭賢。她想,沒有孩子,白馨大概是遺憾的。不到一年,陳麗珍生下了一個男嬰,她把男嬰藏起來,不讓蕭賢找到。而這時候,蕭賢已經(jīng)和白馨離婚,娶了他第一次出軌的對象,一個站.街.女。在外人看來,蕭賢這第二段婚姻輕率莽撞,憑他的身份,何至于娶一個那樣的女子?但蕭賢自認為自己的舉動很有些“救風塵”的味道,自我感動到不行。況且那女人,也著實充滿了情.欲和嫵媚,和白馨比,她是一只熟透了的果子,芳香欲滴,等待他人的品嘗。而她在床上的某些角度,讓蕭賢想起了陳麗珍。那女人生孩子的時候難產(chǎn)大出血,拼了命生出一名女嬰,自己也油盡燈枯。蕭賢給女嬰取名蕭明明。白馨和蕭賢離婚后,獨自南下教書,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直到六年后,她通過蕭賢知道了陳麗珍竟然有蕭賢的孩子。她一生都忘不了第一次見陳白的樣子。陳白穿著白色連衣裙,扎了兩個小辮,瘦瘦小小,躲在濃妝艷抹的陳麗珍后面。陳麗珍生完孩子后,衰老得很快,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需要化妝品來維持自己青春。白馨記得,陳麗珍以前從來只畫淡妝,為她的臉上錦上添花而已。“你知道了?其實早想告訴你了,但你好像一直躲著我?!梦乙材伭?,你趕快把他帶走。麻煩精,來個人都不方便?!?/br>陳麗珍一邊盯著白馨的臉色,一邊說。白馨說:“阿珍,你瘋了?!?/br>“我瘋沒瘋我自己清楚。這孩子你要就要,不要我也能養(yǎng)活。別說我沒經(jīng)過你同意就要了這孩子,你離開檳城也沒告訴我?!?/br>白馨真的覺得陳麗珍瘋了,這是孩子,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保姆收拾好了陳白的行李,一個不大的行李箱。陳麗珍一把將陳白從身后拽了出來,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不要掙扎。話是對陳白說的,眼睛卻盯著白馨。“小白,你以后就跟著馨姨。記住了,你馨姨最喜歡清清白白的人了。”這是陳麗珍對陳白說的最后一句話。白馨帶著陳白坐上了南下的火車。她一直以為陳白是個女孩兒,他做了這種打扮,又長得肖母。陳白寡言,只會點頭和搖頭,白馨一度以為他不會說話。直到做了兩個小時的車,陳白用小手牽了牽白馨的衣角,小聲說:“噓噓?!?/br>白馨初次帶小孩,并不知道要帶陳白去廁所。此時陳白又是委屈又是小聲的說,讓白馨心里一陣憐愛,她應(yīng)該想到才是。帶著陳白去了列車上的廁所,白馨才發(fā)現(xiàn),陳白原來是男孩。她想怪陳麗珍,好像又沒有什么立場。畢竟在心里,她的確想要一個孩子。倒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實在是一個人太過寂寞。和蕭賢離婚后,她沒有再婚的打算。當然也可以說成是為了彌補不能生子的遺憾,畢竟人對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格外鐘情。回到江城,白馨將陳白行李箱里的女孩衣服全部扔掉,給陳白換做男孩打扮。她告訴陳白,你是男孩子,以后不要穿裙子了。陳白看著裙子被扔掉心里難過得不得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十月中旬,檳城下了一場秋雨,一場秋雨一場涼。陳白坐在落地窗前,聽外面的秋雨,伸手,按在窗戶上,并沒有雨落到手上。他所在的位置位于檳城城西的一棟別墅,別墅裝修富麗堂皇,統(tǒng)一是水晶吊燈,活像一個暴發(fā)戶。陳白這么說過顧左,顧左笑著說:“我本來就是暴發(fā)戶,你大概猜不到,我姓顧以前,過得是什么生活。”陳白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枯坐,時間在他這里毫無意義,他有無數(shù)時光,然而有時光又能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以前他想拍戲,想戀愛。現(xiàn)在第二條是不行了,第一條好像也失去了從前的吸引力。這別墅清清冷冷,只有顧左一個人,偶爾有臨時工過來做清理,荒涼得像一座墳?zāi)埂?/br>一座鑲金帶銀的墳?zāi)埂?/br>陳白穿了一套灰色家居服,頭發(fā)垂到耳畔,懶得打理,它自己倒也形成了一個和臉型相配的形狀。顧左喜歡他的頭發(fā),也喜歡在做.愛的時候攥著他的頭發(fā)。陳白每每被攥得生疼,便生出要剪發(fā)的念頭。但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剪,他也喜歡自己的頭發(fā)。他在這里做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時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