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條件有限，直接放伴奏又有失水準，所以伴奏樂器縮減到只有鍵盤和兩個人的兩把吉他。

衛(wèi)灃大學時代曾經學過兩年吉他，但是也不精，所以只控制節(jié)奏，喬初陽的則是主音吉他。

第一次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進行音樂類的活動，喬初陽心里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練習的時候認真得過分。

排練間隙，衛(wèi)灃問他：“你之前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些？”

喬初陽的唱歌方式剛被聲樂指導稱贊過，說是堪稱專業(yè)，加上擺弄吉他的時候的架勢，絕對不是一時興起能夠達到的水準。

“啊……沒什么好提的，”喬初陽一邊調音一邊回答，“以前高中的時候是學音樂的，后來就放棄了?！?/br>
“放棄了？”

“嗯，”喬初陽抬頭沖他笑了笑，里面有一點兒遺憾的影子，“考大學的時候發(fā)現(xiàn)播音主持比學音樂便宜一點兒。”

最簡單也是最現(xiàn)實的理由。

衛(wèi)灃沒有再追問。他們兩個人雖然在一起了，不過其實還是有很多互相不夠了解的部分，這是時間才能填補的。

排練完兩個人一起離開，在走廊上遇到了一群穿著表演服的年輕女孩子，見到他們禁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領隊的經紀人立刻跟喬初陽和寧裕打招呼。

她們是最近弘影正在籌備的一個偶像女團的練習生，目前還在公司做培訓。

喬初陽擺出一個營業(yè)笑容，衛(wèi)灃也象征性地點了點頭，走向電梯的時候后面?zhèn)鱽砹藟阂种募饨泻陀懻撀暋?/br>
寧裕笑著讓喬初陽快走，然后對那群女孩子說：“好好努力，以后就都是喬初陽的師妹了。”

女孩子們歡呼起來，寧裕滿意地點頭。

跟喬初陽一起走進電梯的衛(wèi)灃卻發(fā)現(xiàn)了他情緒的不對勁。

“怎么了？”

喬初陽對他笑著搖搖頭，“沒事。”

盡管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他們接下來仍然立刻要趕去電視臺錄一個宣傳節(jié)目。

出弘影大樓的時候門口站著幾個舉著燈牌的粉絲，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了喬初陽的行程，在這樣大的雨中仍然趕過來應援。

喬初陽讓司機停一下車，然后不顧寧裕的阻攔打開了車窗，幾個粉絲欣喜若狂，眼眶都要紅了。

喬初陽道：“下這么大的雨，快點回去吧，不要著涼了?！?/br>
“沒事沒事，能看見你就很幸福了?！币粋€女孩子激動得滿臉通紅，鼓起勇氣接話。

喬初陽無奈地笑了笑，“好了，現(xiàn)在見到了，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br>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比起見偶像，還是你們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幾個女孩子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坐在自己車里的衛(wèi)灃手機震動了一下，小狐貍發(fā)過來一個嘆氣的表情。

他問：“怎么了？”

“要是我也還只是一個練習生就好了?！?/br>
這話說得實在是奢侈。

就像一個億萬富翁對路邊的窮人說：“我真羨慕你啊，你真自由。”

世界上的窮人很多，億萬富翁卻很少。所以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想，你在說些什么傻話，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像你一樣擁有那么多財富嗎？

然而富翁的心境就跟此時的喬初陽一樣。

雖然每天都很忙碌，過著別人艷羨不已的生活，站在頂點上接受著別人的仰視，然而這個頂點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或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這種突然襲來的心情讓喬初陽有些束手無策，他在準備室里盯著面前的臺本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然而半個小時之后就要開始錄制訪談節(jié)目了。

他就像大考之前的考生忽然之間翻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還有這么多知識沒有掌握一樣的慌亂。

他情不自禁地在紙上隨手畫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了一個人輕輕攬住了他的肩膀，他的筆停了下來。

“在打太極的狐貍？”衛(wèi)灃問。

“不……那是生氣的時候畫的，”喬初陽回答，“這是打滾的狐貍?！?/br>
“這是發(fā)愁的時候畫的嗎？”

“嗯?！?/br>
寧裕剛才出去了，準備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喬初陽把頭倚靠在他肩上然后輕輕閉上了眼睛，“……我的想法可能還是太天真了?！?/br>
也許是最近太忙了。

的收尾工作，緊鑼密鼓開始的宣傳，連軸轉讓他連睡眠時間都在減少，更別說是空下來思考的時間了，心里累積的壓力一點一點地變多，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不，如果你不說出來，就沒有人會在乎你的想法，”衛(wèi)灃心疼地看著燈光下有些憔悴的他，“不如先說給我聽一聽？”

兩個人在一起這件事，不是每天一起吃飯睡覺這么簡單。如果心隔著距離，即使是坐在同一張餐桌上睡在一張床上，也像是陌生人。

假如說能夠互相接受對方，然后一起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里是階段一的話，那么衛(wèi)灃覺得他們應該向下一個階段邁進了。

第22章22

很快到了首映式那天，在采訪開始之前安排的是制作人、導演和主演跟觀眾一起觀看電影。

從重遇開始到一起牽著手逃離城市，直到最后一幕，孤身一人的樂瑤獨自踏上了未知的旅程，漸漸消失在了畫面中，這就宣告了整部影片的結束。

衛(wèi)灃就坐在喬初陽右手邊，片尾主題曲響起的時候，喬初陽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他，這感覺很奇妙。就像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他們談了一場跟現(xiàn)在完全不同的戀愛，結果也大不相同，不過幸運的是那個世界的故事已經結束了，而這邊的才剛剛開始。

放映結束之后立刻就是采訪。

會場來的大多數(shù)都是粉絲，看見他們上臺立馬歡呼起來。比起電影來說，能夠搶到首映會場票的她們更多地是來看人的。

媒體記者也很多，公司已經打好了招呼，所以都是問的一些無關痛癢的心情如何之類的問題，一派平和的樣子。

隨即驚喜披露的環(huán)節(jié)馬上就要到了，喬初陽和衛(wèi)灃先短暫退場準備。

首映式在市中心的藝術中心舉行，側邊舞臺后面的準備地點空間并不大，旁邊還亂堆著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舞臺的道具。

兩個人簡單地換了衣服，助手給他們套上吉他，舞臺上也開始調試音響，主持人宣布驚喜環(huán)節(jié)內容之后，臺下立刻傳來更大一波的尖叫聲。

站在他們旁邊幫忙指引的是藝術中心的工作人員，這時候笑說：“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里聽到這么大的尖叫聲，屋頂都好像要掀翻了?！?/br>
衛(wèi)灃也笑著禮貌地寒暄了幾句，轉頭看見站在他身后的喬初陽微微低著頭，拿著吉他的一只手手指正在不自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