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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這些,魏廣川早年出征,于他只有一面之緣,不認得自己是正常。他奇怪的在于,如今的隋毅雖有國公封號但并無實權(quán),魏廣川已經(jīng)晉升新任西北大將軍卻仍以下屬自稱,看來是個十分知恩念舊的人。進了主帳,隋毅簡單交代了眼下的情況,魏廣川拱手跪陳:“西北五萬大軍盡聽皇上將軍調(diào)遣!”趙筠欣慰不已,連日來的惶惶不安終是得到一分安慰。只是如何破敵制勝,奪回京城還需要好好謀劃。魏廣川又要將自己在嚴(yán)城的將軍宅邸讓出來給趙筠住,趙筠知道自從蚩那遞了降書之后,邊境再無戰(zhàn)火,負責(zé)鎮(zhèn)守的軍中高階將領(lǐng)都將家眷遷來邊境上的嚴(yán)城,方便時常團聚。趙筠自然不會讓人一家老小給自己騰地方住,趕忙嚴(yán)詞拒絕。隋毅說陪他去嚴(yán)城逛逛,置一間合適的宅子。趙筠正想點頭,忽又問:“你打算住哪?”“臣想留在軍營,以前也一直住這里,習(xí)慣了。”趙筠這才知道,隋毅在西北的十一年,哪怕后來升任大將軍,都是一直和士兵在營里同吃同住,從來沒有在將軍府歇過。他胸中豪氣頓生,也堅定地要求道:“那我也要住營內(nèi)!”隋毅看著他,半晌點了點頭,他本來怕營里條件艱苦,趙筠會住不慣,打算安排他住城里,自己每天晚上再去嚴(yán)城給他守夜。但想想白天也未必就沒有危險,蔣效羽爪牙眾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追查到他們的去向。再怎么派人保護也比不上留在軍營里安全,于是頷首同意。只聽趙筠又說道:“如今我的身份不宜宣揚,你我不必再以君臣相稱?!?/br>雖然得了趙筠允許,隋毅和魏廣川還是不敢直呼其名。魏廣川吶吶地叫了聲趙公子,隋毅則是用了多年前的那個稱呼。他喚趙筠作“夜白”。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好嚴(yán)格,我原來的版本居然過不了....第42章第42章趙筠在軍營內(nèi)安頓下來,名義上是隋毅的友人。魏廣川還是將主帳讓了出來給他,而隋毅就住在離他最近的營帳里。營地里黎明時分就會開始cao練,下午軍官學(xué)習(xí)兵法,士兵繼續(xù)練習(xí)騎射,趙筠看了幾日很是新鮮。如果說剛來的時候他只是對魏廣川自稱屬下感到奇怪,那么現(xiàn)在就只能用震驚來形容這幾日所見,隋毅在西北營里的威望高得超出他的預(yù)想。自從他們來了,營中的重要事項魏廣川都要跑來向隋毅匯報請示,仿佛他仍然是這西北大軍的最高統(tǒng)領(lǐng)。軍中的其他人,無論校尉、兵長還是普通士兵都對隋毅尊崇有加,沒人對他為什么無詔而回感到疑問,似乎使得眾人聽令于他的并非是朝廷的大將軍封號,而是隋毅這個人本身。趙筠叫住魏廣川,想探探他心中所想,溫和地同他道:“魏將軍,如今你已官至一品,統(tǒng)領(lǐng)整個西北,仍對隋國公如此禮遇真是個顧念同袍之誼的君子。這次事出突然,我等前來也并非是要奪人刀兵,還請不要有顧慮,一切照舊便好?!?/br>魏廣川是個直率的性子,聽著趙筠這么說,明白他的想法,笑了笑答道:“公子,在下給您講一件往事吧。三年前我們和蚩那正是戰(zhàn)得膠著的時候,長亭一役我不幸被俘。蚩那軍性情殘暴,向來不留活口,而我卻沒有被當(dāng)即斬殺而是囚于牢中。當(dāng)夜我心下清明,他們定是知曉了我副將的身份,想來一招陣前挫銳。那些蚩那蠻子最喜在兩軍對壘時,將俘獲的將領(lǐng)置于陣前,一刀割去其頭顱,再將鮮血淋漓的人頭扔到對方兵陣之中。膽小的士兵將被嚇得丟兵棄甲,四處潰散,引得陣腳大亂,銳氣頓減。他們在此時就可狂叫著沖鋒而來,猶如一把尖刀,勢不可擋地插入對方陣地?!?/br>魏廣川看著遠處陷入到回憶中,笑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當(dāng)然不可能讓他們得逞,當(dāng)時我摸出脖子上掛著的這個錦囊,里面是我才出世不久閨女的胎發(fā)。我打算將生命最后的一點時間用來思念我的妻女,等天一亮我就自戕在牢里,絕不遂了他們的意。我本已必死無疑,是將軍他單槍匹馬入敵營來救我。我還記得,他剛砍斷我的鎖鏈周圍就火光四盛,那些蚩那人赤紅著眼睛揮舞著大刀嘶吼而來,我和將軍兩個人浴血拼殺,他拉我奪馬而逃,為了護著我背上被砍了一道尺余長的深口,鮮血濕了半個馬背?!?/br>魏廣川呼了口氣,轉(zhuǎn)而望著趙筠的眼睛說:“公子,我如今還能站在此處同你說話,我的閨女能有父親陪伴她長大,我的妻子不用傷心斷腸給我斂尸,都是因為將軍的恩情。我這條命都是將軍的,又遑論別的。”魏廣川慈愛地撫摸著頸間那個有些褪色的錦囊,隨即他又低頭笑著說:“再說,這營里將軍回來了自然是所有人都會聽令于他的?!?/br>趙筠被深深地震撼,望向那個正在聽將士說著什么的隋毅,他眉眼剛毅,面目冷峻。剛從魏廣川那里聽來的往事,是他從未了解過的隋毅,讓他心驚又嘆服。隋毅是什么時候褪去的世家公子氣,又是如何才煉就成了如今錚錚鐵骨的軍中領(lǐng)袖的模樣。在邊關(guān)這么些年,他還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趙筠不禁有些心疼,凝眉望著遠處的人。隋毅對他的視線似乎特別敏感,很快就邁步走了過來。“是不是無聊了,陪你去散會步?”兩個人漫步在深秋的的草原上,天似乎特別低,襯得原野更加地廣闊。水邊是一叢叢人高的蘆葦,隨著秋風(fēng)發(fā)出漱漱的聲響。西北的風(fēng)光較之京城更加純粹,不像中原桃紅柳綠,亭臺樓閣,各種美景共同織就成一副錦圖。邊塞是一望無際的天,一望無垠的草原,連草原上長著的野花都是同一種,蔓延著熱烈地爬滿整個山坡。“這些年,你在西北辛苦嗎?”趙筠望著隋毅的眼問,不是君王對將士客套的慰問,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知道他的感受。隋毅被他眼中流露的關(guān)切暖了心房,微笑著搖頭:“為陛下戍邊一點也不辛苦。”“不是說了不用叫我陛下?!?/br>“這兒沒其他人?!?/br>“沒人就更不用了,叫我名字?!?/br>隋毅笑意漫上了眼梢,輕聲叫了一聲“夜白”。“嗯,我還有件事想問你,軍營里的軍旗都是書著“景”字,魏廣川說那是自你當(dāng)了大將軍以后就留下的規(guī)矩?!?/br>隋毅點點頭,說道:“身為景朝將士,理應(yīng)打著景字軍旗沖鋒陷陣,保家衛(wèi)國,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br>說是理所當(dāng)然,而事實則是自趙家先祖打天下起,為了鼓舞士氣,提高軍中凝聚力,當(dāng)時就特允手下的幾員大將在領(lǐng)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