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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在此種情形下,唯一知曉毒物為何的人,只能是那投毒的人。第19章第19章“如意”趙筠聲音無力沙啞,透著nongnong的疲憊,他只叫了貴妃的名字便問不下去了。宸妃已經(jīng)整理好裙擺,站著不依不饒地說:“jiejie是如何得知太子中的是附子毒?”貴妃面無表情,像具空裹著胭脂唇色的陶瓷泥人,水色絳紅下面是毫無人氣的一片慘白。她知道從她喊出那句話起這事就已成定局,無論她如何巧言令色都改變不了殘局。附子有毒卻也可以治病,嚴格來說算不上□□,醫(yī)館就能買到。但宮里采買嚴格,別說她一個后妃難以出宮,就是身邊的宮女出入宮門都要搜身檢查。她早前時日借口身體不適,有四肢冰涼畏寒等癥狀,太醫(yī)開了溫陽的方子里面就有一味附子。一般來說都是太醫(yī)院負責按方抓藥煎好后再送過來,是她指名要自己身邊的宮女煎藥。藥材送來后她偷偷從里面將附子扣下藏了起來。太子身邊的隨侍跟她日常匯報,今日宸妃給了太子一塊糕點。她等了這么些時日終于等來今天這個絕好的機會。她將附子做進了核桃酥,看著兒子吃下又立馬給他喝了可以解附子毒的蜂蜜水。等皇上太醫(yī)都到了,下毒的指證扣在宸妃頭上她百口莫辯??杀疽詾樘影l(fā)作一會隨著藥性被緩解就能安然無恙,大家也理所當然地會認為是太醫(yī)的方子起了作用。誰知或許太子實在年幼,又或許是體質(zhì)特殊,竟然經(jīng)不住藥性真的危及了性命!隨后將附子來源一查,就會發(fā)現(xiàn)她不久前的方子,還有她特別指定要自己宮內(nèi)煎藥的要求。小廚房仔細一審也能知道她今日親手做了核桃酥。本來就算查出太子除了宸妃的糕點還吃過自己母親做的東西也不打緊,沒人會懷疑里面有毒??扇缃窳硪粋€嫌疑人沒有了,即使再不合常理這也只能是唯一的答案。她隱忍許久賭上一切地奮力一搏,最后卻差點害得兒子殞命,自己也將跌落泥潭萬劫不復。貴妃閉了閉眼,只輕聲說了一句“是我”隨即再不開口了。太子昏睡了一整天,第二日早上才緩緩睜開眼睛。趙筠在床前陪了他一夜,待他醒了才匆匆趕去上朝。一天多沒有合眼,景帝勉強集中精神聽完群臣匯報,決斷了幾件時間緊急的公務,其他的容后再議。下了朝趙筠也沒去休息,因為他實在不明白如意為什么要這樣做,像一顆誅心的刺扎進了心臟,她什么時候變成了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雍福宮青色的檐角,朱紅的門廊,描金的墻沿依舊富麗堂皇,可這里從昨日起已經(jīng)形同冷宮。趙筠走到內(nèi)殿大堂才看見寥寥落落三兩個宮女,見了天zigong人們迅速地退下了,昔日繁絡的大殿上只余他和如意二人。“我不明白,昱兒是我們的孩子也是當今太子,你一直對他寄予厚望,為什么...”趙筠連毒害兩個字都難以說出口,因為他實在無法相信什么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昔日的貴妃已換上了素色的衣裳,她自嘲地嘆出一口氣,語氣無波無瀾:“陛下當然不明白,您一出生就是太子,母后是尊貴的正宮皇后。從小榮享萬千寵愛,天生的高人一等。又怎么會明白我從泥潭里爬出,掙扎著求生存的執(zhí)念?!?/br>“昱兒已經(jīng)是太子,沒能讓你當上皇后是我對不住你,可你下毒害他就為了能嫁禍給蔣靈嗎???”趙筠說到這里語氣有些不穩(wěn),一想起昨天昱兒痛苦的樣子他就心如刀絞。“不掰倒蔣靈,我和昱兒在宮里就不會有安穩(wěn)日子!蔣靈背后有整個蔣氏,尋常的爭寵吃醋根本傷不了她分毫。毒害太子論罪當誅,事關(guān)國祚儲君,歷朝歷代沒人能在這罪名下全身而退,縱使她蔣家再厲害也抗不下這個罪!”如意情緒微微激動,似在為她沒能完成的大計惋惜。趙筠怒從中起,要發(fā)作時又化成了無奈和失望,他嘆息著一字一頓地說:“你只是為了自己。昱兒是太子,他的斗爭永遠在朝堂之上不在這后宮里。你掰倒一個蔣靈能起什么作用,蔣家的根基不是我一個后妃?!?/br>如意充耳不聞,目光渙散,“自古成王敗寇,輸了我認命?!?/br>趙筠端詳著她的側(cè)臉,昔日那個有想法有意趣的姑娘,什么時候變成了如今營營汲取步步算計的樣子。“我對你不夠好嗎?你什么時候...變成”“你愛過我嗎?”如意打斷了趙筠,這問題卻讓他一時無法回答。他年少時覺得如意勇敢大方和其他小姐們羞羞答答的樣子渾然不同,是他最欣賞的女子模樣。婚后這些年他對如意一向相敬如賓有求必應,但也隱隱覺出他和如意的感情同父皇對母后的愛戀有些不同。具體也說不上來,他也從未深想。但此時面對發(fā)妻的詰問,他竟然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愛”又或者“愛過”。他潛意識就覺得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情,是他遙不可及無法碰觸的東西。第20章第20章從雍福宮出來,初秋的日頭映在白玉欄桿上明晃晃地刺眼,趙筠腳步踉蹌了一下,一陣頭暈目眩,只來得及瞥見小夏子驚慌失措的臉,就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頭頂是一片明黃的床帳,小夏子說他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一夜,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晌午過后。趙筠坐起身就要下床,根本不理會太醫(yī)要多休養(yǎng)的勸誡,換好常服去了御書房。今日因著他昏迷停朝一日,但大臣們的折子卻如常遞呈到御書房等他處理。朱筆批注勾劃,一直忙到日落,正欲起身,聽見夏公公通報國師求見,又坐回了御座。景朝崇尚神靈,自開國起便設(shè)有國師一職,職權(quán)不大品軼卻很高,向來備受尊崇。因其能通天意,承神諭,歷代帝王都以尊禮待之,民眾更是將國師視作神仙一般的高人。歷屆國師掌管天象,不議政事。趙筠只在每年春分祭天或有重大皇家典儀時才和國師見上一面,今日他主動求見,不知所為何事。國師一身青灰道袍,明明只有四十來歲的年紀卻留著及胸口的胡須,仿佛這樣才有仙風道骨的感覺。他叩見之后直言進諫:“臣夜觀天象,近日熒惑之心熒熒似火,逆軌而行,靠近心宿三星。前日守于心宿一,昨夜已有往主星心宿二靠近的趨勢。此乃熒惑守心天象,主王者天難。輕則將天子失位,重則帝君將亡!秦始皇駕崩,楚惠王滅陳,漢成帝失德,乃至梁武帝,元順帝都應驗了熒惑守心而亡國!前日熒惑之心犯主太子儲君的心宿一,太子殿下就中毒不醒。昨日往帝星靠近,陛下便龍體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