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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許久都沒將告白的話直接說出。沈明淵臉色微紅,由著他胡鬧了,摟著秦煥之脖子回應(yīng),“我也喜歡你……”“如果……我對你的喜歡并不純粹是那種喜歡,而摻雜了太多其它感情,秦煥之,你還接受嗎?”秦煥之猶豫也無地點頭了,“接受?!?/br>沈明淵朝他眨眼,“你不好奇是摻雜了什么別的?”“又不是金剛石,還要論純度比出個高低優(yōu)劣。”秦煥之笑了,“我知你是天道,身為天道卻愿意有凡人私情,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奇跡了吧。我喜歡的是現(xiàn)在的你,就會接受你與凡人的不同,而且……我也不是尋常凡人,最初對你的喜歡,不也摻雜了被天道吸引的本能?”“唔……”“明淵,你會知道的,喜歡就是喜歡,其它的都不重要?!?/br>當夜,沈明淵窺見了秦煥之的夢境。原本是仿佛時間定格的畫面,流星雨一動不動懸在夜空,飄落的花瓣樹葉也定在半空,所有的人維持著朝天空仰望的動作,連呼吸都被停滯,唯有秦煥之沒有被時間凝固,手執(zhí)一壺美酒站在高臺。這樣的夢境,仿佛是要將某一個時刻永遠留住,直到……“你終于來了?!?/br>秦煥之對他笑了,伸出手來,牽著他一同站在高臺。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時間恢復流動,流行墜落,花葉落地,夜風繼續(xù)吹拂,整個被定格的世界再次向前徐徐而行,固定不動的畫面成了活生生的整個世界。沒有計謀暗算,沒有人受傷離去,有的只是美景美酒佳人春宵。“知道嗎,我以為那些流行永遠都不會墜落了,”秦煥之在親吻他耳畔時低語,抓著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那雙眼閃著美妙的神采,讓人挪不開視線,“明淵,是你讓一切恢復生機?!?/br>“等等……嗯……”“明淵,做春`夢的時候……可一定要想著我才行?!?/br>沈明淵猛地睜大眼睛,嚇得險些xiele出來,“你——”秦煥之俯身去親吻他身前,眼底閃著猛獸似的光彩,“到了明早……就能知道此刻的你,究竟是夢還是你的一縷神識了?!?/br>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隔了這么久~家里的橘豬生小貓崽了哈哈哈哈激動的我啥都忘了……第72章番外和煦的陽光之下,是一片如同棉花般柔軟的厚實云層,在照耀下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沈明淵就躺在這樣的綿軟云層之上,曬著太陽,看著眼前飄過一個又一個的美食。透明的鮮美生魚片、晃動帶著彈性的湯羹、飽滿多汁的果rou、香脆可口內(nèi)帶汁水的酥rou……直到,旁邊的人終于沒能忍住,噗嗤笑出了聲。“明淵……你的夢境,還真是,嗯,很特別?!?/br>說話的人身著一襲白衣,外罩一層薄紗更襯得翩然若仙,青絲如瀑垂在背后,因未經(jīng)特意的打理而添了幾分閑適。若是不看那些飄來飄去的食物,他的身影倒是與這般天上的風景更能融到一處去,仿佛不是第一日站在這里,而是已經(jīng)在這云層之上佇立了千萬年。他本該是被人遙遙遠望的這樣一幅畫,舉手抬足都帶著一股游刃有余的優(yōu)雅安靜,而這份安靜,卻猝不及防地被他沒能忍住的笑聲打破了,畫卷沒了,成了活生生的、有善也有惡的一個人。在他還僅僅身為凡人、尚未化作世界意志的一部分時,是有名字的,姓賀名洵。賀洵笑了兩聲,周身的氣息驟然活了過來,可與躺在一邊曬太陽的那位相比,還是規(guī)矩得多了。沈明淵也不惱他,隨手就抓住了正好飄到眼前的糖含進嘴里,這才懶洋洋地坐起身來,無奈道,“我也不是故意讓它變成這樣的,好不容易睡個覺做個夢,還想著控制一切的話也太累了,當然是要讓它隨便些?!?/br>“說得不錯?!?/br>賀洵面上的笑意還未褪盡,“同樣是任由夢境隨意發(fā)展,你的夢境……與我的相比卻有著天壤之別?!?/br>沈明淵在嘴里咬著糖果,眼神暗了暗,想起了不久前匆匆一瞥中窺見的那個,獨屬于賀洵的夢境。他原本是打算到賀洵的夢境里一探究竟的,誰知這一次,剛剛進去就被發(fā)現(xiàn)了,而后就被踢了出來,就連踢他的這位本尊也跟著來到了他自己的夢境,這才成了如今的情況。雖然只來得及瞥上一眼,賀洵的夢境也足以給他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也正是因為如此,沈明淵雖不習慣夢里有別人的神識,但也只是不習慣,就算是被這樣明目張膽的笑話了,絲毫沒生出要把人趕回去的意思。聶辛的夢境曾經(jīng)是重復著某個場景,立足于沈家別邸,天氣也隨著夢境主人的心境變化,如今已經(jīng)徹底的雨過天晴,不再重復噩夢。秦煥之的夢境,本是一個定格了時間的世界,將他困在那一天的夜里,如今那里的時間也繼續(xù)流轉(zhuǎn)了。沈明淵的夢境很不固定,但也大同小異,比如今晚,便是這樣一個適合曬太陽又不缺吃喝的好地方,他覺得自己來到了天堂,所以夢里也是天堂的模樣。在此之前,他也猜測過賀洵的夢會是什么樣。這樣一個執(zhí)著于求道和大義的人,又是最冷靜、理智的一個,哪怕城府再深、詭計再多,在外也是個謫仙般的做派樣子,那將天下人放在第一位的追求并無作偽。賀洵曾是‘天樞尺’,沈明淵順著這個思路想著,如今世間太平,窺天鏡什么的也沒了太大隱患,加上賀洵的性子,夢境的情況應(yīng)當也不會太糟。他以為自己會看到冰天雪地,看到天樞院,大不了還能看到窺天鏡,再不濟,看到賀洵一切計劃成功后、得到窺天鏡和一切的幻象,也是情理之中。可他一腳埋進去,卻是來到了一片永夜的煉獄。鞋子噗嗤一聲踩進了柔軟溫熱的泥坑,沈明淵抬腳一看,那泥坑卻是紅黑色的,泥不是泥,是血rou組成的碎末。一望無際的天敵之間,是不見日月的昏暗,空無一人,卻遍地尸塊,到處都散發(fā)著清甜的血腥氣,唯一的白色,是孤零零一人站在這天地間、手執(zhí)水鞭的白衣男子。這一抹白色仿佛自帶光暈,纖塵不染,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奪目非常,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沈明淵的闖入,不急不緩地、一步步朝著沈明淵走來。正是賀洵。仔細一看,那水鞭上還沾染著黑色的血跡,仿佛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惡斗。那些被他留下了腳印的土地,就這樣憑空地生出干干凈凈的冰雪來,點點滴滴地擴散開來,似要將這血腥的地面都凈化。只是那些白雪剛蔓延出去沒多遠,就撞見了什么可怕的屏障般停了下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