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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就是不肯如她愿,李妍憤怒地在它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混賬!” 她當(dāng)即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便要往回跑。 劉有良:“姑娘!” 李晟已經(jīng)與童開陽動起了手,他一出手,童開陽便是一皺眉,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竟小看了這年輕人,偏偏那李晟笑道:“童大人,你成名已久,我早想拜會,今日得了這不打不相識的機會,您可得不吝賜教?!?/br> 李晟這么一開腔,童開陽一句卡在喉嚨里的“將他拿下”頓時卡在了喉嚨里,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因為李晟罔顧自己“有礙公務(wù)”的事實,將此番攔截直接變成了向童開陽本人挑戰(zhàn),童開陽成名多年,在自己手下面前也是要面子的,今日不親手將這小子收拾了,怎么立威? 李晟當(dāng)年之所以被四十八寨一些年輕人稱為“第一人”,自然有他的長處,他從小心氣高,肯費心鉆研各家長短,只是博而不專,自己又總是因為跟周翡較勁而著急,顯得有些浮躁,可是三年前四十八寨元氣大傷,后輩們?nèi)急黄纫宰羁斓乃俣瘸砷L起來,李晟整個人圓融了不少,境界上去了,反倒真的隱約有些融會貫通的意思。 童開陽自視甚高,手中一把佩刀不過是尋常武官們標(biāo)配,裝飾大于實用,可見根本未曾將追殺劉有良之事放在眼里,更加不耐煩與李晟這種后生糾纏,他驀地將佩刀一擺,當(dāng)頭向李晟劈了下來,李晟沒敢接,連連退后好幾步,見童開陽不過凌空揮刀,地面上竟出了一道兩尺多長的狹長痕跡。 地面尚且如此,可想砍在人身上是什么結(jié)果。 李晟心里一驚,這武曲的功夫已經(jīng)到了凝風(fēng)成刃的地步!怪不得不在意拿什么兵刃。他不敢再硬碰,腳下步伐陡然繁復(fù)起來,整個人仿佛成了個行走的迷陣,叫人捉不到形跡——這是周翡后來教他的蜉蝣陣,李晟在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上確實天賦異稟,弄通了原理之后觸類旁通,馬上便青出于藍。 北斗黑衣人們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紛紛退開了一個大圈子,李晟行蹤縹緲,走轉(zhuǎn)騰挪,而他所經(jīng)之處,地面上立刻便會多幾道口子,縱橫交錯、宛如棋盤,路旁泛黃的樹葉被戾氣所逼,紛紛揚揚地往下落,乍一看跟下了一場蝴蝶雨似的,非得上前才能知道,每一片葉子都并非從葉柄處脫落,全是半片的,上面一道整整齊齊的刀口! 李晟心思沉穩(wěn),身處險境,依然不動聲色,腳下有條不紊,間或一劍抽冷刺過去。 童開陽的佩刀“嗆啷”一聲壓住了他的雙劍,李晟手腕發(fā)麻,卻是有條不紊地順勢卸力,行于流水一般滑了出去,童開陽突然大笑道:“好個小賊,原來是蜀山門下!” 李晟一皺眉,他方才那招脫胎于年幼時在瀟湘劍派門下學(xué)來的劍招,雖然已經(jīng)不同,但依稀能看出一點影子來,幾年前王老夫人他們下山尋找張晨飛等人之后便再沒回來過,李瑾容放心不下,幾次派人四處暗訪,至今毫無音訊。 不知為什么,李晟聽見童開陽這一笑,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李晟倏地回身將雙劍端平,便聽童開陽扯開嘴角,冷笑道:“那老太婆倒是有點意思,可惜太過自不量力,報什么仇?一大把年紀(jì)不好好在家等死,還學(xué)人家行刺,哈哈!” 李晟手背上青筋倏地跳了起來。 童開陽輕輕一舔自己的刀鋒,說道:“你知道老骨頭掰開的聲音,跟年輕些的響動不同嗎?” 四十八寨的孩子,哪個小時候沒跟在王老夫人身邊討過零嘴?李晟一聲沒吭,雙劍震出了一聲輕吟,詭譎輕靈的瀟湘劍法直取童開陽咽喉胸口,童開陽爆出一陣大笑,笑聲中竟含勁力,常人離開老遠尚且覺得頭暈眼花,別提就在跟前、首當(dāng)其沖的李晟。 李晟臉色一白,耳朵里當(dāng)場見了紅,他雙劍去勢卻不改,童開陽一甩長袖要將他雙劍籠在其中,同時,佩刀發(fā)出以上怪嘯,睥睨無雙地捅向李晟左胸。 就在這時,童開陽突然覺得身后有勁風(fēng)襲來,力道竟不容小覷,童開陽眉頭一皺,臉上戾氣上涌,回身蕩開李晟的劍,偏頭退避,只聽“篤”一下,那砸過來的東西竟是個刀鞘,落地時正好砸在地面上兩條交錯的劃痕中間,好似在棋盤上落了顆子。 童開陽瞠目欲裂:“誰!” 只聽一陣“沙沙”聲響起,一個頭戴斗笠的人牽著馬從林中緩緩走出來,手里拎著一把沒了鞘的長刀。 這人身量纖細,略顯單薄,在女子……南方女子中,大約能夸一句“高挑”,烏云似的長發(fā)隨意地扎起來垂在身后,身上沾著一層氤氳的水汽。 她把馬韁隨意搭在一棵樹上,伸手將擋住了大半張臉的斗笠往上一推,瞥了李晟一眼:“我還當(dāng)是誰放的求救煙花。若不是我正好在濟南城外,你難道打算讓暗樁里那幾個三腳貓趕來救你?嘖,李婆婆,你是怎么想的?” 李晟見了來人,臉色先是一松,此時聽她出言不遜,表情又黑了下來:“周翡,你‘號的’不是這條‘脈’,跑這來干什么?” “腳程快,活干完了順便四處逛逛?!敝荇湟贿呎f,一邊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不知為什么,圍在外圈的北斗黑衣人竟好似分海似的退開了,她看也不看這些黑衣人一眼,全然拿他們當(dāng)列隊歡迎的,提刀來到童開陽面前,再次將掉下來的斗笠往上推了一下,微微抬起一張清秀的臉,說道,“哦,原來是北斗的武曲大人?!?/br> 童開陽眼角跳了幾下,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是你?!?/br> 這幾年,除非李瑾容召她回去干活,否則周翡一年到頭,倒有大半年都在外面,也不知往哪野,倒是也沒聽說她在外面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或許干了,她沒留名——逢年過節(jié)必定按時按點回家,李瑾容便也不大管她。周翡認(rèn)得童開陽正常,可童開陽居然也好像和她挺熟…… 李晟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就知道這第一次下山就驚天動地的活土匪不可能像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消停! 周翡手指摩挲了一下破遮的刀尖,笑道:“有日子沒見您了,看來還硬朗?!?/br> 李晟警告道:“周翡。” 周翡在他們兩人中間站定,開口介紹道:“我跟這位童大人認(rèn)識,還緣分匪淺,頭一次見童大人是您跟著沈大人追殺木小喬,當(dāng)時我看見您了,您沒看見我,第二次呢,您因為一株‘火蓮’一掌將我打下山谷,險些要了在下小命,弄得我花了四個多月才爬上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好潛入舊都,放火燒了貴宅?!?/br> 李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