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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諱莫如深,誰也不敢往深里問,他們與興南鏢局眾人分道揚(yáng)鑣,快馬加鞭奔蜀中而去。途中楊瑾接到“小藥谷”擎云溝家書,總算還想起自己是家主,只好與周翡約定下次再來比過,南下而去。 煙花三月里,前線正在對峙,第一批望風(fēng)而逃的百姓已經(jīng)在南方扎下了根,而戰(zhàn)火居然還在多方扯皮里沒能燒起來。 飛卿將軍聞煜將一件加了厚的大氅搭在周以棠身上,周以棠正在看一封折子,頭也沒抬道:“多謝?!?/br> 他說著,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攏,突然愣了愣,仔細(xì)一摸,問道:“李大當(dāng)家送來的?” 聞煜奇道:“這怎么能摸出來?” 周以棠的手指一捋,便見那加了棉花的地方線沒縫緊,居然被他捋下了幾根棉線。周以棠低頭一笑道:“見笑。” 聞煜:“……” 欺負(fù)別人老婆離得遠(yuǎn)。 這時,一個親兵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將軍!周大人,外面有人求見,拿了這個?!?/br> 周以棠一抬頭,見那親兵捧著一把斷刀。 第120章 碎遮 聞煜詫異道:“什么人這么放肆?” 周以棠站了起來。 聞煜:“先生?” 周以棠拿起那把斷刀仔細(xì)查看,見那是一柄沒開過刃的新刀,刀口還發(fā)澀,是有人以外力一下震斷成幾截的。 周以棠突然便笑了,罵道:“討債的混賬東西,叫她進(jìn)來?!?/br> 聞煜一愣,周以棠為人喜怒不形于色,對上不卑、對下不亢,乃是個謙謙君子的做派,哪怕門外是曹仲昆親臨,周以棠也必說“請”,而非“叫”。 他正在疑惑間,親兵已經(jīng)退出去了,片刻后,領(lǐng)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 來人背光而入,長發(fā)扎著,身穿勁裝,背后斜背著一把古樸的苗刀,進(jìn)門時自然而然地往聞煜身上瞥了一眼。 聞煜也是習(xí)武之人,對別人的氣息極其敏感,來人進(jìn)門時,他尚未來得及打量對方相貌,已經(jīng)先行一凜,下意識地微微側(cè)身,將重心落到左腳上。 然后他便見那人毫不見外地沖周以棠一伸手,說道:“爹,我的刀呢?” 聞煜吃了一驚,聽了這句話,再仔細(xì)一端詳,才認(rèn)出來的居然是周翡。 他上一次見周翡,還是在衡山那三不管的客棧里,距此時不過一年光景,卻居然沒能一眼認(rèn)出她來。 倒不是這姑娘長到十七八歲的年紀(jì),還能接著十八變,倘若仔細(xì)看,她眉眼依然是那副眉眼,身形也并未有什么變化,但整個人卻好似脫胎換骨過一番。 聞煜記得,衡山三春客棧里那個少女身手在同齡人中算是出類拔萃,可身上卻還是帶著一點(diǎn)迷迷糊糊的孩子氣,又懵懂又青澀,因?yàn)闊o知,對什么都好奇,見了什么都躍躍欲試,至于自己下一步去哪、要做什么,她卻好像都沒什么準(zhǔn)主意。 而今再見,卻覺得她真真正正地長大了,便如她身后細(xì)長的苗刀一樣,有種不動聲色的凜冽,任誰見了都不會小覷于她。 周翡道:“聞將軍別來無恙?!?/br> “托福。”聞煜忙應(yīng)了一聲,不知怎么又覺得自己好生多余,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先前在四十八寨沒見到你,周先生惦記了好久,總算回來了……那什么,你們聊,我出去辦點(diǎn)事?!?/br> 說完,他趕忙騰地方走人了。 周以棠站在一邊打量著周翡,他依然是內(nèi)斂,而且這些年身在朝中,人越發(fā)持重了。 四年多不見的女兒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他好像一點(diǎn)也不吃驚、一點(diǎn)也不激動,甚至沒有開口問她野到哪去了。 他只是臉上掛著些許笑意,然后伸出蒼白瘦削的手,手指一張,比了約莫三寸出頭的長短,沖周翡說道:“長了這么高?!?/br> 周翡鼻子一酸,勉強(qiáng)笑道:“我又沒灌肥,哪長那么多?” “怎么沒有?那時候你還沒我肩膀高呢?!敝芤蕴膹澠鹧?,沖她招招手道,“來,看爹給你帶了個什么?!?/br> 暌違已久的人,乍一相見,記憶總會被神魂丟下一大截,彼此都不免生疏,須得讓那經(jīng)年的記憶慢慢趕上一陣子路,方才能找回故舊的感覺。 可是四年多,千余晝夜,周翡卻覺得周以棠好似只是下山趕了趟集,隨手帶回幾個小玩意給她玩,兩鬢沉淀的霜色不過途中遇上風(fēng)雪沾染,一拂還能落下。 周以棠腳步輕快得全然不像“甘棠先生”,走到他那簡易的行軍帳中,在整齊的床頭取出一個長逾三尺的盒子。 他挽起袖子,有些吃力地將這十分有分量的長匣子抱出來:“快看看?!?/br> 周翡趕緊上前接過來,放在旁邊的小案上。 匣子里是一把長刀,刀身纖長而優(yōu)美,長度與望春山相仿,比那把有些礙手礙腳的苗刀稍短一些,刀鞘許是后來配的,乃是嶄新的硬木所制,兩頭有包鐵和皮革,通體漆黑,卻不失光澤,看上去雖不花哨,也絕不寒酸。 若說望春山內(nèi)斂如草廬中的君子,這把刀是便華美如馬背上的王侯,它從頭到腳無懈可擊,便是將它扔在刀山里,也能叫人一眼看見,自長柄至微微回扣的刀尖,無不帶著出類拔萃的孤高無朋,看得久了,竟叫人心生敬畏,不忍拉開。 長刀的分量卻是十分趁手的,周翡小心地拉開刀鞘,只聽一聲輕響,那刀身與鞘彼此錯開的聲音竟然十分清越,露出鋼口極講究的刀鋒,與底部的銘文—— “碎遮”。 “我叫人找過不少上古名刀,合適你的卻少有,好些已經(jīng)中看不中用,保存完好的大多資質(zhì)平庸,不平庸的又往往帶著點(diǎn)不祥的傳說,”周以棠說道,“直到去年見了這一把——這把碎遮并非出身名家之手,因?yàn)樗腻懺煺咧涣粝铝诉@么一把刀。” “這位前輩名叫呂潤,是前朝一位大大出名的人物,平生有三絕,文辭、武功、醫(yī)理,凡人一輩子學(xué)不盡的,他樣樣精通,二十出頭便于天子堂前高中榜眼,一身功夫更是驚艷江湖,還是當(dāng)年大藥谷內(nèi)定的繼掌門?!敝芤蕴木従徴f道,“然而當(dāng)時朝中昏君佞臣林立,烏煙瘴氣,南北異族頻頻覬覦中原,災(zāi)荒連年,民不聊生,這位前輩便立下重誓,要救萬民于水火,拒了翰林,只背一個藥匣行走世間,屢次隨軍而行,深入疫區(qū),殫精竭慮,救過無數(shù)性命,與當(dāng)年股肱大將趙毅將軍是莫逆之交?!?/br> 周翡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但“趙毅”其人她是知道的,此人具體有何建樹她倒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是一位前朝的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