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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這等雕蟲小技攔得住的?他順勢借力,擦著網(wǎng)邊掠過,直落到了周翡他們這一邊的岸上,毫不在意地沖向了人群。 方才趁著人多勢眾、氣勢洶洶要誅殺邪魔外道的一幫人乍一見他殺過來,都懵了,前面的往后退,后面還有喊著“報仇”往前沖的,兩撥人馬撞在了一起,不等丁魁出手,便自己先亂作一團,當真是烏合之眾。 不過話說回來,真有本事的,除了木小喬這種別有隱情的,誰會留下供霍連濤驅(qū)使? 丁魁便好似利刃插入豆腐里,自人群中長驅(qū)直入,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興南鏢局這邊,林伯等人根本還沒來得及近他的身邊已經(jīng)飛了出去,朱瑩輕叱一聲,甩出峨眉刺,硬著頭皮迎上。 周翡作為管閑事的先鋒,提刀便站了起來,誰知這回謝允跟她心有靈犀了,倆人都要站起來往前走,那天門鎖的鎖鏈一下繞著圓桌被拉往兩個方向,“咔”一下卡在了桌腿上。 周翡:“……” 她只好自己先撤一步,想遷就謝允,繞到他那邊,不料謝允又跟她謙讓到了一處,倆人同時一退,又撞在了一起。 周翡瘋了:“你怎么這么會礙事!” 李晟忍無可忍,撂下一句:“你倆就別跟著添亂了!” 他說著,縱身掠出,接連踩過一堆肩膀,堪堪攔在丁魁掌下,這一交手,方才察覺功夫用時方恨少,李晟只覺短劍撞在了硬邦邦的山石上,險些給震得脫手飛出去,忙撤力旋身,用肩膀?qū)⒅飕撟驳揭贿叄瑳_她吼道:“還不走!” 丁魁尖聲笑道:“哪里走?” 李晟狠狠一咬牙,正要硬著頭皮再接玄武主一招,便聽耳邊一陣鐵環(huán)相撞的聲音,楊瑾一招“斷雁叫西風”自旁邊插了過來,眨眼間已經(jīng)揮出三刀,一刀快似一刀。 丁魁連退了幾步,將慎獨方印往袖口一塞,而后倏地彈出一根指,“嘩啦”一下打在了楊瑾的刀背上,楊瑾的刀鋒不免偏了兩分。 丁魁一側(cè)身:“小子,你敢在我這逞強?” 說著,他伸手做爪,去抓楊瑾的肩膀。 方才退后的李晟立刻上前,手中雙劍平平削出,正好將劍遞到了丁魁手里。 丁魁“嘖”了一聲,一把捏住他的劍,不妨身后又有勁風襲來,楊瑾長刀又至! 丁魁一往無前的腳步被他倆硬生生地絆了下來,李晟和楊瑾這兩人雖然頭一次同時出手,卻居然還算頗有默契——起碼比那兩個互相絆腳的強。 丁魁發(fā)皺山芋似的臉上陰鷙之氣盡顯,他忽然仰面吹出一聲長哨,遠處頓時有長哨聲應(yīng)和,隨后,至少有百十來個帶著毒手套的玄武教眾,從方才木小喬強行破開的石林陣后面跑進來,同時,他們身后的湖水中響起“噗通”聲,只見那大棺材分崩離析,成了一堆規(guī)整的木板,抬棺材的人紛紛踩著棺材板涉水而來。 而與此同時,霓裳夫人與猿猴雙煞一同追了過來,水榭中,木小喬卻又不知為什么,同白先生與霍連濤等人動起了手,他以一敵眾,竟還能絲毫不落敗相。 場面一時亂得無以復加,周翡抽出望春山,卻不敢離開原位——李晟楊瑾都上前逞英雄去了,吳楚楚和李妍身邊不能沒人,這是他們一路走過來自成的默契,譬如在客棧那次,周翡和李晟動了手,楊瑾再好戰(zhàn),也只是踏踏實實地留在座位上。 謝允卻十分鎮(zhèn)定,他想了想,伸手一按周翡的肩,說道:“不急,這只是個開頭,至少還有兩撥人沒出手,等著‘黃雀在后’,你的刀先不要忙著出鞘?!?/br> 周翡掰著手指頭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此時有幾撥人攙和其中了,聞聽此言,頓時一個頭變成了三個大。她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懷里那九把鑰匙,心道:“要么我先把鎖打開?” 反正以謝允的為人,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趁機溜走,也應(yīng)該不會丟下吳楚楚和李妍不管。 就在這時,李晟突然趁著丁魁被霓裳夫人他們纏住的時候退出了戰(zhàn)圈,皺眉凝神思量片刻,他朗聲道:“不能讓玄武門下的人匯合,他們要把咱們包餃子!” 亂哄哄的烏合之眾們正缺個領(lǐng)頭的,聞言紛紛望向他。李晟深吸一口氣,沖云子教了他數(shù)月的種種陣法在他腦子里盤旋而上,伸手一指岸邊,對興南鏢局的幾個人說道:“林伯,勞駕您帶人守柱那里,楊兄,三步以外艮位做接應(yīng),其他人跟我來!” 他兩次出手救過興南鏢局的人,林伯等人自然沒有二話,眾人不知道此間內(nèi)情,情急之中,自己又沒有主意的時候,見有人聽了指揮,便會有跟著從眾的,李晟這一句話落下,約莫有三四成的人跟著他跑了,李晟也不去管被人,一馬當先地迎上了玄武派從石林中闖進來的人。 叫他跟丁魁單打獨斗是不成的,然而對上玄武派下屬的狗腿子卻可算游刃有余,李晟毫不留手,三兩劍便能逼退一人,然后也不追擊,將三四個人留下,帶著剩下的人在玄武派的包圍圈中四處亂竄,進退毫不慌亂,片刻便用人結(jié)了個簡單的陣法出來。 原本猶疑的人見了,也有跟上來的,方才別丁魁一個人便沖得七零八落的岸邊居然被他理出了頭緒來。 同是跟齊門有一段露水似的師徒緣分,周翡學會了怎么打群架,李晟則好像學會了怎么指揮別人打群架。 謝允不由得有些意外地贊嘆道:“你哥有大將之風。” 吳楚楚不負責動手,因此沒那么心浮氣躁,她凝神想了片刻,說道:“那位朱雀主為什么會懷疑霍老堡主的死因和那位霍先生有關(guān)?這里頭肯定有北邊的手筆,端……謝公子說的是他們嗎?” 謝允:“不錯?!?/br> 吳楚楚又皺眉道:“你方才說還有兩撥人,如果北邊算一撥,那么另一撥還能是誰?” 中原武林中正邪兩道、朝廷鷹犬,暗藏的北朝內(nèi)jian……都在了,還能有誰? 謝允卻沒吭聲,只是在一片混亂之中,遙遙地望向那小樓的方向,仿佛在與什么人對視一樣。 有李晟這么橫插一杠,丁魁別提多難受,他的人都被纏住了,自己一個孤家寡人面對昔日兩大刺客頭子,那個左支右絀與狼狽不堪就不用提了,情急之下,丁魁耍了個賤招,他突然吹了一聲長哨:“玄武衛(wèi)——” 外面正在跟李晟等人纏斗的一個玄武門下的男子應(yīng)聲抬頭,丁魁拼著大喝一聲,強提真氣,用后背接了猴五娘一掌,一口血噴出來,同時將什么東西拋了出來,竟是那塊慎獨方??!玄武衛(wèi)都是丁魁的死忠,丁魁不擔心他們拿著東西跑——何況眼下這情況也跑不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