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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便是逼出了她遇強則強的本性。 謝允道:“留神,他身上恐怕穿著貼身的護甲?!?/br> 周翡眼角瞥見青龍主鼓起的袖中銀光一閃,心道:“怪不得砍不動,還以為他刀槍不入呢?!?/br> 青龍主冷笑一聲,一掌已經(jīng)送到周翡面前,周翡將劍鞘往前一送,“喀”地卡在青龍主手掌心,隨后她面色一變——這聲音不對! 青龍主的手指突然暴長了數(shù)寸,十指間居然伸出好幾把長刀,一下越過周翡手中劍柄,勾住了她的小臂!周翡反應(yīng)夠快,然而撤手時到底來不及了,小臂上頓時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血道子。 謝允好像自己被大鯰魚撓了一把似的,眼角難以抑制地抽動了一下。 青龍主朗聲大笑,追擊而至,利刃劃過耳邊的聲音簡直讓人戰(zhàn)栗,而且時長時短,防不勝防,窄道中躲閃受限,周翡身上眨眼間便多了數(shù)道傷口,她好似已經(jīng)無從招架,不住后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退至耳室門口,礙于身后還有人,卻只好負(fù)隅頑抗。 謝允猛地扭頭去看紀(jì)云沉。 紀(jì)云沉好像已經(jīng)對外界失去了知覺,連氣息都微弱得叫人聽不見,臉上青紅二色退卻,竟浮起行將就木似的死灰來。 青龍主好像玩出了樂趣,避開了周翡身上要害,好似貓逗耗子似的欣賞她左支右絀的掙扎,時不常在她身上添幾道傷口,繼而一把抓向她胸口。 謝允找死似的沖了過去。 第61章 無恥 周翡往后一縮,好似已經(jīng)走投無路,倉皇中將劍鞘往青龍主掌心一塞。 青龍主一只爪子百無禁忌,張手一扣便抓住了擋路的劍鞘,隨即他指縫間的利刃又伸長數(shù)寸,他獰笑著將劍鞘往前推去,眼看要抓住周翡。 周翡卻忽然笑了一下。 此時,她已經(jīng)退回到耳室門口,背后是空蕩蕩的一片,地方大得足以讓他上躥下跳,而對手卻正好在密道拐彎處最窄的地方。 青龍主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伸出去的“爪子”再要往回縮,卻是不行了。 原來他這么一扣一伸,那鑲金戴玉的劍鞘支楞八叉地卡在了他手心里,一時摳不下來。 周翡那因為“毫無還手之力”而有些發(fā)飄的劍卻驟然凌厲起來,轉(zhuǎn)瞬間殺氣凜凜地遞出三劍,走轉(zhuǎn)間近乎無中生有,卻又招招致命。 無論是剛開始調(diào)戲她還是后來對她起了殺心,青龍主歸根到底還是輕視她的,完全沒料到這種情景,他手中可以伸長收縮的幾條利刃被周翡折斷了兩根,掌心處竟然多了一條醒目的傷口。 青龍主側(cè)身連退幾步,自肩頭至手腕處豁開了一條裂口,露出下面貼身的軟甲來。 周翡稍稍有些遺憾——要不是那隱隱閃著銀光的護身甲,她方才的出其不意能將這老東西一條胳膊絞下來。 她雖然不會花言巧語,卻無師自通了一點食rou猛獸捕獵時的技巧,會利用退讓、甚至一點血來試探敵人古怪的兵刃,同時不斷降低對方的戒備之心,然后找準(zhǔn)時機,一擊必殺! 周翡輕輕一抖手腕,甩了一下劍上的血珠,余光往旁邊斜了一眼,先掃了一眼依然一動不動的紀(jì)云沉,又發(fā)現(xiàn)沖上來的謝允——謝允臉上掛著一點茫然。 周翡十分納悶,飛快地小聲問道:“你干什么?” 謝允:“……幫你?!?/br> 周翡奇道:“幫我什么?” 謝允道:“……擋刀?!?/br> 周翡本不想笑,可惜憋了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她方才得罪過謝允,這一笑更是火上澆油,謝允面無表情地把轉(zhuǎn)動目光,假裝此地沒她這么個活物,不再跟她交流。 他雙臂抱在胸前,一板一眼地在昏暗的耳室中擺出他的矜持架勢,沖青龍主說道:“當(dāng)年東海蓬萊有一巧匠,姓甚名誰不祥,雙手可以點石成金,鍛造出無數(shù)神兵利器……除此以外,還有一件‘暮云紗’,據(jù)說此物通體皎潔,不沾煙火,放在暗處的時候,好似一條涌動的月色,入手極輕,穿在身上便能刀槍不入?!?/br> 一直沒吭聲的殷沛握緊了拳。 謝允似有意似無意地掃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據(jù)我所知,這件暮云紗乃是山川劍殷聞嵐專門為其夫人定做的,閣下穿在身上,不覺得有點緊嗎?” 謝允神神叨叨的,說話半清不楚、似假還真,青龍主到現(xiàn)在都沒摸清他的路數(shù)。 那大鯰魚低頭舔了一下手心里的血跡,險惡的小眼睛微微動了動,落到謝允身上:“你想說什么?” 周翡見謝允又拉開長篇大忽悠的架勢,有意替她分散青龍主的注意力,忙略松了口氣,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這才彰顯出存在感,變本加厲地叫她遭起皮rou之苦來,倘若此地沒有外人,她大概要開始呲牙咧嘴了。 謝允不慌不忙地笑道:“只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殷家的東西既然都在你手里,為什么你沒有變成第二個山川劍?”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往前走,快要走到耳室門口的時候,被周翡一橫劍,又給擋了回去。 青龍主聞聽此言,神色大變,一掃方才猥瑣調(diào)笑的邪模怪樣,臉頰緊繃,乃至于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問道:“你還知道什么?” “無所不知。”謝允停在周翡長劍阻擋的范圍內(nèi)。 周翡雖然明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卻依然忍不住有點想讓他說下去,更不用說不知他深淺的青龍主。只見那謝允微微往前探了探身,輕輕地吐出四個字:“海天一色。” 周翡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好好地說著話,怎么還詠起風(fēng)物來了。 青龍主的眼角卻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兩下,隨后他竟然毫無預(yù)兆地?zé)o視了周翡,一探手抓向謝允。 周翡原來指望他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能拖一段時間,不料此人不是出來幫忙的,是探頭作死的! 非但毫無益處,還在雪上加了一把細(xì)霜。 周翡不能任憑他真的作沒小命,只好硬著頭皮提劍擋在兩人之間。 青龍主卻仿佛已經(jīng)不想同她周旋了,一掌使了十成力,迎面打來,周翡莫名又有了秀山堂中被李瑾容一掌從木柱上拍下來的感覺——所謂“一力降十會”,在深厚的功力面前,悟性與機變有時候真的不值一提。 周翡胸口發(fā)悶,可她別無選擇,只能承著千鈞的重壓杠上青龍主。 她劍勢不減,胸口卻傳來尖銳的疼痛,那滋味與方才的皮rou外傷不可同日而語,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 不過周翡從小被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