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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舌頭,似乎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口中的苦味散開。就在這時,程穆之及時地將一塊牛乳糕塞到了他的嘴里,甜甜的奶味在口中化開,柳清言瞇起眼睛開心的緊。程穆之替他嘴角邊黑褐色的藥揩掉,“覺得好點了嗎?”柳清言點點頭,“好多了。”然后又往窗戶外看了看,“我們,已經(jīng)回到滄州了嗎?”“嗯?!背棠轮畬⑺幫胧蘸?,“要再休息一會兒嗎?”“不用了,”柳清言就著他的手臂爬起來,“我們出去看看吧,不知道鬼手那邊怎么樣了?!?/br>“他昨天忙了大半夜,今天一早就又起來了,看那樣子,應(yīng)該是有希望的。”柳清言松了口氣,“那就好?!?/br>程穆之替他把外袍披上,“今天已經(jīng)讓人通知滄州的百姓們?nèi)ゴa頭了,先讓他們把各自的家人認(rèn)領(lǐng)回去不然總聚在一起也不是個事?!?/br>“嗯?!绷逖怨怨哉竞?,讓程穆之把外袍上的帶子給系好,“那去碼頭看看吧,這兩天鬼手先生也辛苦了,我去給他幫幫忙。”程穆之牽著他的手,“你還是好好歇著,別到時候再不舒服,那才是真要讓鬼手累死了。”柳清言撇了撇嘴,這話說得好像他不懂事一樣。不過到底還是沒反駁。二人就這么走著到了碼頭,今日較之往常要熱鬧太多,各家各戶的女眷都出門了,在碼頭跑老跑去找自己的兄弟或是丈夫,亦或者是老嫗抱著自己的兒子痛哭不已。大部分人的心情都是悲喜交加的,畢竟將人找回來是好事,但是找回來的親人卻成了這幅模樣,誰又能接受呢?偶爾還有幾個更失落的,他們站在碼頭上眺望遠方,內(nèi)心希冀下一艘到達的船上會是自己等待的人。可是,所有的船都已經(jīng)在這里了。柳清言搖了搖頭,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這些人的臉色好像要好些?”程穆之突然出聲,語氣里是這幾日少見的欣喜,他拉著柳清言的手急匆匆跑到鬼手那里,這才發(fā)現(xiàn)鬼手此時正跪在一個人的身旁,一手執(zhí)針,一手引血。不多久,那人口中吐出一股黑血,鬼手擦了擦手,對著旁邊的人交待幾句,那人點點頭,扶著自己的丈夫離開。柳清言亦是欣喜,“先生,您這是找到法子了?”一邊掏出自己的手帕替鬼手臉上的汗擦凈。第135章第一百三十章鬼手面色依然凝重,眼角下的青黑很是明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夜沒有休息了。而他身邊跟著的那幾個暗衛(wèi)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估計都跟在他身后忙了一宿。鬼手站起來,身子虛晃了兩下才站穩(wěn),對著柳清言道:“這些人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昨天將其中已死之人的尸體仔細查看了一番,他們大多五臟聚損,尤其是脾臟部位,傷的是最重的?!?/br>“更何況,那地方還生了一只蟲子。”鬼手從自己的袖口處掏了一個木匣子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頭裝著的是一只通體烏黑,連頭尾都分不清的蠱蟲,約莫有小指長,現(xiàn)下大約是離了人體的原因,黏黏搭搭地縮成一團蜷在盒子里。柳清言點點頭,“果然是蠱蟲啊,那日剛拿到塤,我就覺得這塤很是陰毒,想來這cao控人的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那先生可有辦法醫(yī)治?我瞧著這些人的臉色好像比之前要好些?!?/br>聽到柳清言提起塤,程穆之下意識地攥緊了柳清言的手,知道是不好的東西,還是不顧自己要去這樣做……鬼手將那盒子收好,緩緩開口道:“這些人之所以脾臟破裂而亡,多半是因為這蠱蟲身帶劇毒,而脾臟又是解毒之所,只是毒氣過甚,人體無法承受,因此最后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br>“老朽剛剛也不過是以針引血,將他們體內(nèi)的毒素先逼出來一些,好為日后救治留下一些時間。只是……”柳清言見他猶豫,心中也猜了□□分,“可是找不到母蠱?”鬼手見他明白,也就直說了,“實不相瞞,這西域的蠱毒我雖認(rèn)識幾種,然而這一類也實在辨別不出,怕是……”說到這里,鬼手長嘆了一口氣,他是醫(yī)者,自見不得這些,要他眼睜睜見著這些人離開,又如何忍心?柳清言見狀連忙道:“先生莫急,這母蠱我也許有些辦法,先前曾遇到一位高人,他對巫蠱一事多有研究,屆時我尋著他去問一問。只是目前還要辛苦先生您留在滄州,照料他們?!?/br>鬼手連忙應(yīng)了,“老朽分內(nèi)之事,自當(dāng)如此?!?/br>程穆之看著柳清言與鬼手交談,何嘗不明白他是在幫自己?到時候百姓得救,滄州洪水一事也可解決,再加上這次大大挫了倭國的銳氣,一舉三得,以后百姓提到他,自然會對他這位太子贊不絕口。再想起先前他對鬼手說的話,程穆之不禁一陣氣悶,如果自己以后登基,身邊站著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他要這江山又有何用?能站在他身邊的,從始至終想要的,只有他柳清言一人而已。就在他發(fā)呆的這一會兒,柳清言已經(jīng)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原本從盛京帶過來的太醫(yī)也正好派上了用場,全部跟著鬼手留下來照顧這些百姓。程穆之看他今天這樣跑來跑去,他反倒成了沒事的那個,而且阿言一忙起來也不管他,他只好自己湊上去,巴著柳清言的肩膀給他按摩。卻被柳清言把手給拍了下來,柳清言瞪他一眼,“這么多人瞧著呢也沒點正形!”程穆之無奈,“累不累?”柳清言搖搖頭,“這邊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也都把自己家的親眷領(lǐng)了回去,我們也回去吧?!?/br>說到這里,柳清言的語氣突然降了下來,“去見見那幾個滄州的官員?!?/br>“嗯。”程穆之回道,“餓不餓?”“不餓?!绷逖岳涌炷_步,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這動作變得稍稍紅潤了些。卻說這滄州的監(jiān)令和縣令,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聽說了太子殿下跟欽差大人從倭國回來的消息,嚇得愣是一晚上都沒敢睡覺。可不是嘛,這滄州的大壩沒修好是因為他們挪用官銀,也因此導(dǎo)致了這次的洪災(zāi),而正是因為這次的洪災(zāi),所以他們才會跟倭國的那個首輔做這筆交易。結(jié)果交易不成還被發(fā)現(xiàn)了,通風(fēng)報信也是一路被人跟著,到最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子殿下和欽差大臣直接殺到了倭國人的老巢去了……可之前聽說這太子殿下一直是個不溫不火的人啊,當(dāng)了太子這么多年也一直沒什么建樹,甚至朝中一直有要重立太子的說法,這怎么跟傳說完全不一樣呢?可不管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