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最怕癢了，殿下還是莫要再逗他了吧?！闭蛇@時(shí)旁邊乳母過來，程穆澤便將孩子交到乳母手里，“帶著小殿下去別處玩一會兒吧?！?/br>
“是，殿下?！比槟干焓直Я顺塘⒇?，往后邊的小花園去了。

程穆澤看了一眼黃婉蓉，兩個人慢慢地往臥房處走去。

“東西拿回來了？”程穆澤壓低了聲音問她。

“拿回來了，”黃婉蓉回道，一面就將手里那半塊虎符拿出來交到程穆澤手里，“今日回去，與父親說是殊楨想看看虎符是什么樣子，父親一向疼殊楨，就帶著殊楨去書房瞧了一瞧。”

“說來也甚是奇怪，殊楨拿到手里竟也不想脫手，玩了好一會兒父親要收回去了還哭著說不要，妾身便趁著那時(shí)候殊楨哭鬧的勁兒，將虎符換出來了?！?/br>
程穆澤握著手里那塊尚有些溫?zé)岬幕⒎?，滿意地笑了一聲，“殊楨這樣日后也必然是要有大作為的?！?/br>
“岳父可有懷疑？”

“父親應(yīng)該是沒瞧出來，雖然仿的那塊虎符下半部分是沒有刻印的，但其他地方都是做足了功夫，一時(shí)半會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br>
程穆澤摩挲著手上的虎符，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一樣，“也就是那處刻印無法仿制，否則也不用費(fèi)這么多心思去調(diào)換了?！?/br>
握了黃婉蓉的手放置唇邊輕輕一吻，“蓉兒到底是我命中貴人，你一來，我竟仿佛事事順心一般?！?/br>
黃婉蓉被他這話說得羞紅了臉，“能為殿下分憂，是妾身應(yīng)該做的?！?/br>
程穆澤心里自是心滿意足，不管如何，現(xiàn)在自己手里到底是握了兵權(quán)的，別人知不知都罷，有處用時(shí)，便是他人羨慕之日。

也好與那嚴(yán)青有了可以交易的籌碼。

時(shí)間一晃便是三月。

乍一開春，天還有些涼意，柳清言原本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窗戶突然鉆了些寒風(fēng)進(jìn)來。本來就沒睡熟的柳清言猛的睜眼。

憋了半個月終于過來找他了？

“大皇子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啊？”那日自己剛剛?cè)氤?，大半個朝廷的官員都來送賀禮，惟獨(dú)他和左相沒來。

卻沒想到是三更半夜不走大門爬窗戶進(jìn)來的。

“這么個拜訪方式，換作是膽子小的只怕是要被您給嚇著?！绷逖孕χ鹕恚c(diǎn)了蠟燭。

房間里亮起幽幽的暗黃色的燭光，映著柳清言的側(cè)臉。

程穆澤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會兒，開口道：“倒是本殿的疏忽，來之前忘記給尚書大人下帖子了?！?/br>
柳清言一身水紅色的薄衫，起得急了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便在外頭裹了件白皮水貂的袍子，赤著腳站在程穆澤旁邊。

程穆澤看他卻看得喉頭一緊，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來。

想了一想便直接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本殿既然深夜來尚書大人這里，自然是有些不能當(dāng)著人面說的東西要說給大人您聽?！?/br>
柳清言坐在小幾旁，手里端著一杯清茶，慢條斯理地道：“不知大皇子殿下可知，從上個月到今天，您已經(jīng)是第三位深夜造訪這里的客人了?！?/br>
程穆澤心里一驚，怎么，若是太子來他倒也能理解，難不成老四也要來摻一腳這趟水？

然而還是故作鎮(zhèn)定地，試探著道：“不知另外二位可是與本殿抱著一樣的想法？”

柳清言瞥他一眼，“誰知道呢？不如殿下您先說說此番所為何事？”

程穆澤不再言語。只想著這姓嚴(yán)的說這話是在詐自己還是確有其事？畢竟這一段時(shí)間過去了，誰都看得出嚴(yán)青根本不僅僅是尚書這么簡單。

他更像是恒德帝一個受寵的“妃子”。

大家不都是求人求到一個臠寵身上？程穆澤想到這里，開口道：“嚴(yán)尚書，本殿也并不想再繞什么彎子，既然來你這里與你說了，自然是為了那個位置。”

第68章第六十三章

柳清言并不感到詫異。

“呵，大皇子想要的東西，這天下有幾個人不想要？”柳清言走到他身邊，眼中并不多見多少波瀾反倒是帶著幾分不屑，直直戳到程穆澤的心里。

“大皇子殿下總要讓人先知道，這場交易的分紅會是什么?！?/br>
程穆澤對他的直接倒也不惱，眼神毫不避諱地在他身上逡巡了一番，慢條斯理道：“看嚴(yán)尚書您想要什么便是?！?/br>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更加放肆地打量起柳清言，心下卻有些不穩(wěn)當(dāng)。

不得不說，這人漂亮的有些過了，五官精致甚至有些女氣，水紅色的衣服襯得他的皮膚似乎比一般女子還要嫩滑。

容貌近乎妖邪卻又莫名添了幾分傲氣在里頭，恰是平分那股媚而多了三分英氣。這樣的人站在你面前便是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心下一動。

難怪父皇對這人寵愛有加，若有朝一日我登了大殿……程穆澤的思緒竟就這樣有些亂掉，眼神中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殿下……”柳清言看著程穆澤眼睛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樣，輕笑了一聲，整個人往前傾了一點(diǎn)，仿佛是與他耳鬢廝磨一般。

“殿下，皇上雖然昏庸，但他可不是個傻子。殿下既然想讓我?guī)湍?，自然得拿出點(diǎn)誠意來，否則，我可保不準(zhǔn)我得來的消息會到哪位皇子的手上呀……”

“您既然都直接告訴我您的最終目的了，又何須再在乎這其中的所失呢？總歸得到的，是要翻倍拿回來的。”

說完，似乎不經(jīng)意般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身子退回來，眼角眉梢卻還帶著點(diǎn)笑意，看向程穆澤。

大皇子似乎被這一茬岔了心神，耳邊紅色為褪，半晌開口道，“這是自然，倘若有朝一日我登了這大殿，這其中的十分功勞便要有五分是算在嚴(yán)尚書您的頭上?！?/br>
“到時(shí)候您難道不是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封爵拜相、良田千頃、金銀萬兩……皆是您囊中之物?！?/br>
“呵，”柳清言輕笑一聲，“空口承諾自然人人都會，大皇子，這些東西您說的，前兩位客人也是這樣說?！?/br>
“這么一來嚴(yán)某倒真是多了幾分好奇，為何都來我這兒？嚴(yán)某一開始可沒有這些個念頭?！?/br>
程穆澤的眼神此時(shí)更加大膽起來，盯著柳清言的臉道：“就憑著嚴(yán)尚書的容貌與才智，還不夠嗎？”

便是故意將容貌二字放在前頭。

柳清言笑意未至眼底，開口道：“籌碼……大皇子可有？”

程穆澤握著虎符的手抬起來放在他的肩膀上，加了些力氣按了一下，“自然是有的，否則又怎敢貿(mào)然來叨擾您？”

柳清言眼眸半闔，心下了然，只道他這動作倒也是快，與黃婉蓉成婚不過三年時(shí)間，便將黃慶文的虎符給弄到了手。

“過些日子本殿會讓人與嚴(yán)尚書見上一面，好好談上一談。還望嚴(yán)尚書莫要爽約?！?/br>
“至于那其他二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