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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還是對不住你了……”剩下的話卻再說不出口了,眼前走馬燈一樣地閃過許多東西,一陣陣的無力將最后剩下的氣息全部打亂,他想說什么呢?我娶了你,卻不能讓你過上什么富足的日子,最后下場竟也如此凄涼……什么都說不出來了,耳邊最終能聽見的只有柳夫人壓抑著的哭聲和顏棋轉(zhuǎn)過身對身后的士兵們說的那零星的幾句話,“尚書柳胤筳,被人檢舉越權(quán)理事、貪污受賄,現(xiàn)證據(jù)確鑿,然而其人行為實(shí)在惡劣,拒不認(rèn)罪,甚至出手傷人……將其當(dāng)場制伏,實(shí)屬無奈之舉……”原來最后還要有這樣的罪名啊……臨死了還要再加一條大罪,顏棋啊顏棋,實(shí)在沒想到你可以把所有事情考慮得如此周全,你看,你真的是可以全身而退啊,甚至是立了一大功……結(jié)束了……所有的事情,結(jié)束吧……阿言呢?阿言怎么辦?最終,思緒再也無法繼續(xù)下去,眼前一黑,此生……矣。柳夫人看著柳胤筳的手終于從自己手中無力地滑落,忍耐了許久的情緒終于崩塌,卻是站了起來,擦了眼淚哽咽著對顏棋道:“顏相,我一個婦人家,也不知道您到底要怎樣,事已至此,丈夫已去,我自然不會茍活于世,只求您一件事,希望您能把我婆婆,好好安葬,柳家的祖墳不知還留不留得下來?呵……呵呵……顏相真是……嗚……”顏棋身邊的親信握了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地刺進(jìn)了柳夫人的胸膛,速度極快,銀白色的劍刃上甚至沒有沾染上絲毫的血跡,顏棋看著她道:“柳夫人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歡,至于你剛剛說的事,我已經(jīng)成全了你一件,你不會茍活于世,我便幫你一把,柳老夫人安葬的事情……可就不牢你cao心了?!?/br>“本相,可還要看看……柳家的小公子會不會因?yàn)檫@個回來呢。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讓人迫不及待??!”猖狂地甩了衣袖,大笑著離開,柳夫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似乎從沒想過這人會無恥冷血到如此境地,最終,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沒了呼吸。“把這些尸體收拾了吧,動作快點(diǎn)!”那親信按著先前顏棋給的吩咐,在顏棋走后開始善后,地上血跡那濃重的血腥味混著原先靈堂里的安神香,散出一種極紛雜的味道。而那數(shù)十具仆人的尸體,似乎并沒有人去善后,只靜靜地橫陳著,身上白色的孝衣已經(jīng)完全被血液染紅。那親信似乎猶嫌不夠,只是又動不了柳老夫人的尸首,竟動手扯了靈堂里掛著的喪幡,裹了地上的血跡又掛回原處,很是滿意地看著眼前這有些可怖的景象。轉(zhuǎn)身又安排了人在這里守著免得柳清言什么時候回來,才收拾一番回了顏棋的府上去復(fù)命了。而柳胤筳與柳夫人的尸首,被那士兵抬著,一個扔在了盛京北邊的亂葬崗,一個扔在了盛京靠南邊的亂葬崗,顏棋似乎并不覺得費(fèi)事,只想著如何處置這兩人能讓自己更加快意一點(diǎn)。你們要一處死,便成全你們??赡銈兯懒酥竽??也不會讓你們的尸首在一起,要做鴛鴦,便在陰曹地府里去做吧。柳府,不過只過了兩個時辰,徹底……死寂下來。天色漸漸暗下來。今日陰了一整日的天氣,終于落了一場大雨下來,夾雜著有些寒涼的風(fēng),打在人身上卻是有些難耐地冰冷,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氣,似乎漸漸地涼薄開來。柳清言與程穆之在一個時辰之前便趕到了暗翎。只是這一個時辰里并沒有見著病重的花先生,柳清言有些奇怪地被程穆之帶著,在暫時沒人住的林安佑的房里坐了半個時辰。柳清言漸漸地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殿下,花先生到底怎么樣了?為何來了這里,您又不讓臣去見花先生呢?”程穆之沒有說話,他該如何回答柳清言的話?只怕自己一開口便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砂⒀裕衷趺茨苁艿昧诉@樣的事情呢……猶猶豫豫,終究是考慮太多,他如何能舍得阿言承受這些……恰是此時,平日里都不會在暗翎呆著的,在與高玄在一起以后更不會出現(xiàn)在他自己房里的林安佑,卻咋咋呼呼地跑了進(jìn)來,拉著程穆之便道:“哎呦喂,我□□著主子您什么時候能過來呢,今天便聽前面的人說您過來了,您快去管管那個花老頭吧,估計(jì)咱們暗翎就您能壓得住他了,這老頭都快把廚房搬空了……”空氣里一時安靜下來。第49章第四十五章林安佑猶不自知,繼續(xù)說道:“那花老頭不知又從哪里領(lǐng)來了兩只小野貓,他那院子里都快成貓窩了,自己養(yǎng)不起便整天去大廚房倒騰東西……”柳清言并不言語,只靜靜地看著程穆之,程穆之此時亦無法,也罷也罷,這件事情始終是瞞不了多久的。不如便說了吧……待林安佑嘮嘮叨叨結(jié)束了,柳清言開口問道:“花先生身體尚可?”林安佑有些奇怪地看向柳清言,“花老頭身體一向好得很啊,小先生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禍害留千年,那老頭再怎么說也要再活個二十年?!?/br>這時的林安佑似乎終于意識到氣氛有些奇怪。抬頭看了一眼程穆之,嘴唇動了兩下似乎想要問清楚,卻見程穆之搖了搖頭,神色也不對勁,自己終于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柳家那邊出事了,不然主子不至于這么突然地把小先生帶到暗翎這里,還是用這么個理由。識相地退了下去,交代自己身邊的兩個人去柳府打探一下情況,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里屋一眼,這么突然,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窗外的雨被風(fēng)刮進(jìn)屋子,斜斜地打在人身上,柳清言感覺到自己臉上仿佛有了些濕意,抬眸看向程穆之,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什么一樣,想問……可生怕問出來的東西便是自己猜到的東西……程穆之有些艱難地張開嘴,“阿言……”又怕說出的話將他刺激到了,伸出手去抓了他的臂膀,“阿言……這件事我并非有意瞞你?!?/br>“不過是今天早上在朝上剛剛發(fā)生的事,柳尚書被人誣陷說是貪污受賄……我下了朝本想趕去通知一下他,卻半途上被通知了說是左相已經(jīng)帶著人過去了……”事情原委似乎都不知從何說起,程穆之說了幾句便停了下來,不敢再開口。柳清言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變過。猛地將柳清言拉進(jìn)自己的懷里,被他這個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嚇到,攬著柳清言的手臂越發(fā)用力,自己都是顫著聲音安慰他。“阿言……你不要這個樣子,若是難受便哭一哭,尚且……尚且還不知道左相會對柳尚書做什么,先往好了想……不管怎么樣,我都在呢……”這樣的話說出來程穆之自己都不信,顏棋,是帶兵去柳府的啊,而是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