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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陸朝宗捏著蘇阮的手輕勾,“今日里在芊蘭苑內(nèi),羅漢塌旁說的事,可還當真?” 蘇阮斜睨了陸朝宗一眼,裝蒜道:“說的什么事?我與你能有什么事。” “阿阮不記得了?”陸朝宗挑眉。 蘇阮伸手推開陸朝宗的手,整理了一下裙裾道:“我忘性大,記不得了?!?/br> “那我就讓阿阮好好想想?!睋ё√K阮的腰肢,陸朝宗把人箍在身上。 蘇阮撞到陸朝宗的心口處,發(fā)髻都被撞歪了。 青綢馬車一陣顛簸,蘇阮單臂環(huán)住陸朝宗的脖頸,漆黑墨發(fā)輕揚,飄飄蕩蕩的就像是陽春細柳。 蘇阮低頭,看著自己踩在陸朝宗皂角靴的腳,不禁又暗使了一分力,然后又用腳勾住了他的腳后跟。 陸朝宗低笑,將蘇阮箍的更緊。 寬大的街道兩旁,已有細柳抽芽,那嫩芽極嫩,帶著蕊黃芯子,看上去硬戳戳的觸上去卻是軟的,乍眼瞧上去生機勃勃的一片。 刑修煒在外頭趕著馬車,聽到里面的動靜暗斂下面上神色,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平梅。 梳著干凈發(fā)髻的平梅露出光潔額頭,穿著一身嫩綠色的細薄襖裙,身子隨著馬車輕顛,腳下裙裾輕漾,顯出穿著繡鞋的腳。 青綢馬車從蘇府角門處駛進,然后直接停到了芊蘭苑內(nèi)。 平梅站在馬車旁,等了許久也未見蘇阮和陸朝宗下車。 “平梅姑娘,還是先與我一道去飲碗茶吧。”刑修煒伸手,攔住平梅欲掀開馬車簾子的動作。 平梅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刑修煒,面露疑惑。 刑修煒輕笑,附耳在平梅耳邊說了一句話,平梅霎時便放下了自己觸到馬車簾子的手,然后趕緊轉(zhuǎn)身隨刑修煒進了一旁的茶室。 小半個時辰后,陸朝宗大敞著衣襟,將懷里被包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蘇阮給抱下了馬車。 蘇阮縮在陸朝宗懷里,面頰坨紅,纖纖素手松松的拉扯著陸朝宗的大袖,指尖粉嫩,透著媚色。 將蘇阮帶進主屋內(nèi)室,陸朝宗將人放置羅漢塌上。 蘇阮勉強睜開一雙眼,扯住陸朝宗,聲音軟綿綿的道:“混蛋?!?/br> 陸朝宗俯身,笑著湊到蘇阮的耳旁,“傻阿阮,七情六欲中,食欲最為兇殘。”話罷,陸朝宗幫蘇阮蓋好薄被,然后起身出了主屋,喚丫鬟進來伺候。 大汗淋漓了一場,陸朝宗渾身神清氣爽,哪里還有那昨日里半點的發(fā)熱跡象,都在剛才馬車內(nèi)一身大汗的給一道揮發(fā)掉了。 只不過可憐了蘇阮,昨晚因為喬夫人的事沒怎么睡好,今日又被陸朝宗一陣折騰,不剩半點子力氣,被平梅攙扶著下榻,才勉強去了凈室。 喬府一事牽扯出許多朝中官員,陸朝宗這幾日又繁忙起來,蘇阮連著幾日都沒瞧見他的影子。 一日晚間,蘇阮剛剛用完晚膳,就聽到垂花門處傳來蘇惠苒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嫁給厲蘊賀后,蘇阮覺得她那大姐真是連臉皮子都不要了,說話動作與一直隨在厲蘊賀身旁的天武將軍李陽飛十分相似。 “阿阮!” “大姐,可用過晚膳了?”蘇阮從繡墩上起身道。 “氣都氣飽了,還用什么晚膳?!碧K惠苒皺眉,端起圓桌上的一碗涼茶直接就灌進了肚子里頭。 “大姐,可是厲將軍又惹你生氣了?”蘇阮探頭道。 蘇惠苒扭頭,氣呼呼的猛拍了一把圓桌?!澳莻€混蛋總是跟著花和尚往煙花巷子里面鉆,也不知道那里頭有什么勾人的東西,一天到晚的回來身上都帶著脂粉味?!?/br> 蘇阮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勸蘇惠苒。 其實在蘇阮看來,這厲大將軍去花街柳巷應該不是去尋花問柳的,大致是要辦什么事。不過這話蘇阮不好說,因為那時候陸朝宗宿醉杏花樓,她心里頭真是氣得都要炸了。 “阿阮!走,咱們也去南風館。他們男子能去煙花柳巷,咱們女子也能去南風館找男人!”說完,蘇惠苒不由分說的直接就拽著蘇阮出了芊蘭苑。 宋陵城內(nèi)的杏花樓被蘇阮給拆了,只剩下一家南風館。自上次內(nèi)戰(zhàn)后,南風館歇業(yè),直至前幾日才剛剛重新開張,而且聽說還新來了許多的好貨色。 蘇惠苒雄赳赳氣昂昂的領著一副瑟縮模樣的蘇阮往南風館里頭去。 “大姐,咱們還是回去吧?!碧K阮使勁的拽住蘇惠苒的胳膊,面色焦躁。若是讓陸朝宗知曉自個兒來了這南風館,那這南風館怕不是要被拆,而是要與她一般尸骨無存了。 “怕什么!把腦袋抬起來!”蘇惠苒心里頭還存著氣,抓著蘇阮的力氣極大,直接就半拎半托的把人給帶了進去。 蘇阮躲在蘇惠苒身后,看著那一身寬袍的老板敷著脂粉,笑瞇瞇的迎上來,身上帶著濃厚的脂粉氣?!皟晌环蛉丝墒穷^一次來?不知是要聽曲呢,還是……” “把你們最好的小倌都給我叫過來?!碧K惠苒豪氣的揮手,從寬袖內(nèi)掏出一大疊的銀票。 那老板瞧見銀票,一雙眼都亮了,趕緊讓那些小倌出來招呼。 “大姐,你哪處來的那么多錢啊?” “那混蛋背著我藏了私庫!”蘇惠苒說完,伸手搭住一個路過小倌的肩膀。 蘇阮眼看那些涂脂抹粉的男子圍上來,趕緊縮到了蘇惠苒身旁,然后使勁的推開那觸上自己胳膊的小倌,“再碰一下,當心你的狗爪子?!?/br> 那個小倌被蘇阮陡然爆發(fā)出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旁邊站了站。 眼前終于干凈了,蘇阮轉(zhuǎn)頭想尋蘇惠苒,卻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一手挽著小倌,一手拎著手里的酒壺正在被推搡著往樓上去。 “哎!大姐?!碧K阮急匆匆的追上去,聽到蘇惠苒在大吼,“鳥,我要看鳥!” 蘇阮伸手拉住蘇惠苒,看著她只片刻就酒氣熏天的樣子,無奈扶額道:“回去再看,回去就給你看?!?/br> “不,我現(xiàn)在就要看。”蘇惠苒伸手抓住一個小倌,然后盯著他嘻嘻笑道:“鳥,給我看鳥……” 那小倌面紅耳赤的低頭,聲音嗡嗡道:“在,在這處不大好吧?!?/br> 蘇阮瞪眼瞧向那小倌,面色大驚。到底是什么鳥?。?/br> “大姐,回去吧?!碧K阮可憐兮兮的拽著蘇惠苒,可卻根本就拽不住吃醉了酒的蘇惠苒。 蘇惠苒擁著小倌往樓上去,卻是突然瞧見了那靠在欄桿處的男子,然后歪頭笑道:“這不錯,就要他了?!?/br> 蘇阮順著蘇惠苒的手指方向看去,一瞬就瞪大了眼。 那不是……厲蘊賀嗎? ☆、155獨發(fā) 蘇惠苒醉醺醺的被厲蘊賀給帶走了, 蘇阮猶猶豫豫的坐著青綢馬車回到蘇府,卻發(fā)現(xiàn)陸朝宗還未從宋宮內(nèi)回來。 從凈室內(nèi)洗漱完畢, 蘇阮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