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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藩王無處可去, 只得投降。 宋陵城內(nèi)的藩王解決了,宋陵城外的周王卓疾和緬王韓泵眼看情勢不對,趕緊奔逃。所謂落寇莫追, 陸朝宗未派人追擊,只傳書信給各州各地, 瞧見周王卓疾和緬王韓泵軍隊之人,格殺勿論。 大戰(zhàn)告捷,宋陵城內(nèi)恢復往日生機, 攝政王府的大門也終于重新大開。 家仆女婢拎著水桶,手拿白布,擦拭匾額石獅,臉上顯出喜色。 南陽殿內(nèi), 蘇阮坐在梳妝臺前,伸手把一支珠釵小心翼翼的插到自己的高髻上,然后抹上胭脂水粉,點上口脂。 止霜捧了新制好的襖裙走到蘇阮身旁,將襖裙散開遞給蘇阮看道:“王妃您看,這是新制好的襖裙?!?/br> 襖裙色緋,上繡團花,層層疊疊的鋪墊下來,一眼看去便精細無比。 “很好看?!碧K阮點頭,有些緊張的從梳妝臺前起身?!爸顾闱莆疫@口脂顏色好看嗎?” “這檀色口脂最襯膚色,王妃容貌皎美,點什么顏色都是極好看的?!敝顾曇糨p細的說話,臉上難得也帶上了幾分笑意。 蘇阮抿唇輕笑,走到一旁換上那緋色襖裙,然后披上斗篷,靜坐到綺窗前。 陸朝宗來信說今日便能回,蘇阮起了個大早,足足收拾了一個多時辰,還讓婆子把院中的積雪給鏟干凈了。 素梅飄香,浸在冷風之中清幽俏媚,骨清香嫩。 “王妃,今日恰逢元宵,奴婢去喚小廚房備好了元宵,不知您最歡喜食什么餡的?”止霜將手里的手爐遞給蘇阮,又幫她披上了一件大氅。 蘇阮端坐在繡墩上瞧著外頭的回廊,聲音細軟道:“要……紅豆餡的吧?!?/br> “是?!敝顾獞暼チ?。 平梅端著杏仁茶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其遞給蘇阮,然后勸道:“王妃,時辰還早,您還是進暖閣吧。窗口冷的緊,您坐在這處吹風容易著涼。” “我不覺得冷?!边@處最能一眼瞧見入南陽殿的陸朝宗,所以蘇阮才會執(zhí)意坐在這里。接過杏仁茶,蘇阮垂眸輕抿一口,覺得今日的杏仁茶甜滋滋就像是放了許多雪蜜似得。 “皇上呢?” “皇上還未醒?!逼矫返馈?/br> 蘇阮點頭,將杏仁茶遞給平梅,突然瞧見回廊處走來一人,她猛地一下起身,小腿觸到身后的繡墩,發(fā)出一聲悶響。 “王妃,是夫人?!逼矫飞焓謱⒕_窗推得更開,露出正疾步走在回廊處的王姚玉。 蘇阮靜下心神,覺得自個兒有些太過于緊張了。明明只大半月未見,她為何會覺得就像是隔了千山萬水,滄海桑田呢? “阿阮,我聽說攝政王要回來了?”王姚玉抬腳跨過殿門,進到殿內(nèi)。 蘇阮迎上去道:“對,來信說今日就回來了?!?/br> 王姚玉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蘇阮,眼前一亮,然后掩唇笑道:“怪不得今日打扮的如此出挑?!?/br> 蘇阮面色微紅,伸手提裙道:“母親覺得好看嗎?” “好看?!蓖跻τ顸c頭笑道:“這整個宋陵城里頭呀,哪里有比阿阮更好看的?!?/br> 蘇阮面色更紅,她牽著王姚玉落座,讓平梅給端了一碗茶來,但說話時卻還是不停的往綺窗處瞟去。 瞧見蘇阮的小動作,王姚玉笑著調(diào)侃道:“果然是女大不由娘,這才出嫁多久,就連正眼都不瞧我了?!?/br> 蘇阮紅著臉扭頭,給王姚玉添了一碗新茶。 暖閣內(nèi),小皇帝赤著一雙小胖腿下榻,身后還跟著阿福,兩個小東西跌跌撞撞的往蘇阮這邊走來。 蘇阮上前,吃力的把小皇帝抱到一旁墊著厚墊子的圈椅上道:“皇上,您怎么沒穿龍襪?” “平梅不在。”小皇帝打著哈欠道。 確實,今日因為陸朝宗回府之事,攝政王府內(nèi)外忙成一團,南陽殿內(nèi)更是忙碌,平梅和止霜沒有留在暖閣內(nèi)伺候小皇帝,小皇帝一醒來不見人,自然出來尋了,而正巧蘇阮和王姚玉在外頭說話。 “奶娘?!毙』实勐N著一只小白腿縮在圈椅里,湊到蘇阮的耳朵邊上道:“是不是皇叔要回來了?” “嗯?!碧K阮點頭,眼底漫出笑意,色媚若艷梅。 小皇帝搖頭,噘著小嘴道:“其實,其實皇叔回來朕是高興的,但是,但是朕又不高興。” 阿福趴在圈椅旁邊,小爪子不停的抓撓著圈椅腿,尾巴使勁的搖晃著,喉嚨里頭發(fā)出嗚咽聲。 “皇上為什么高興又不高興呢?”蘇阮讓女婢去拿了小皇帝的衣物和龍襪,就在圈椅上幫她穿戴了起來。 “因為,因為皇叔會讓朕寫課業(yè),還會罰朕。”對于陸朝宗,小皇帝是又懼又愛的。沒了陸朝宗的拘束,這些日子她在蘇阮這處撒潑玩的起勁,根本就把往常的什么課業(yè)儀態(tài)給忘了個一干二凈。 小皇帝自小便是陸朝宗養(yǎng)大的,她依賴著陸朝宗,但是卻又害怕陸朝宗,陸朝宗不是個性子好的人,他對于黏糊糊的小皇帝雖不至于苛刻,但并不多管,大多扔給刑修煒。 冷冰冰的宋宮內(nèi),小皇帝只身邊一個奶嬤嬤,還有刑修煒和陸朝宗。小時皇帝不懂事,漸長大了,懂事了,小皇帝才知曉,原來陸朝宗不是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挾天子,令諸侯的jian賊。 怪不得她有時趁著無人喚他父親,他也不理人,只神色沉沉的盯著她瞧,讓小皇帝再不敢喊。 但即便如此,小皇帝卻還是覺得,這個jian賊讓她吃好穿好,給她撐腰,還讓她有了這么好看的奶娘,他是個好jian賊,所有小皇帝就決定原諒他了。 幫小皇帝穿戴好衣物,蘇阮讓平梅帶著她去洗漱,然后自己抱過阿福給它喂食。 阿福還小,只比蘇阮的腳掌大上一些,走路急了還會晃悠,直接就累癱在地上。 蘇阮伸手觸了觸阿福,把女婢準備好的吃食端到它面前。阿福大概是餓的狠了,喝奶喝的起勁,半個小腦袋都埋了進去,兩只小短腿撐在前面,后面的兩只小短腿離地都飛了起來。 “喲,這只狗倒是有趣,吃個奶怎么都飛起來了?”王姚玉瞧見阿福,好笑的開口道。 蘇阮用繡帕給阿福擦了擦沾著奶的腦袋,然后把它往外挪了挪,生怕這只傻狗吃個奶還把自個兒給憋死了。 王姚玉蹲在蘇阮身旁,突然笑著開口道:“小時你也是這樣,我奶水不足,你又怎么都不肯吃那些奶娘的奶,我便讓人弄了羊奶來,你頭開始不喜歡吃,后頭加了雪蜜就歡喜吃了,整日里捧著碗要喝奶,見誰都去要,不給就追著跑,還要哇哇大哭?!?/br> “我不記得了。”蘇阮輕搖了搖頭,覺得有些羞赧。 “那個時候你小的很呢,才剛剛學會走路,哪里記得清事。”說完,王姚玉繼續(xù)道:“你長到兩歲時,我生了德兒,這奶水就更不足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