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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面前的陸朝宗。 這是蘇阮頭一次見陸朝宗穿這樣大色的寬袍。但這樣的陸朝宗看上去卻更為俊美了幾分,那正紅色將他襯得膚色更白,身形俊朗的站在那處,貌若潘安都不為過。 “夫人?!标懗诖鬼?xì)薄的唇瓣抿起,聲音啞啞的開口。 蘇阮顫著眼睫,聲音軟綿綿的帶著羞澀,“老,老爺?!?/br> “傻阿阮,喚夫君?!标懗谏焓?,將蘇阮頭上厚重的鳳冠取下。 蘇阮臊紅著一張臉,良久后才道:“夫君?!?/br> 糯綿的聲音勾著尾音,將“夫君”二字說的旎儂婉囀,顫巍巍的點在心尖上。 止霜端來紅綠同心結(jié)綰盞底的合巹酒,恭請陸朝宗和蘇阮。 陸朝宗伸手接過,將蘇阮從喜塌上拉起之后,把其中一杯合巹酒遞給蘇阮。 端著那合巹酒,蘇阮腦子渾噩噩的只知道跟著陸朝宗動作。 合巹酒入腹,溫暖暖的帶著熱意,蘇阮舔了舔唇上沾著的酒漬,后知后覺的有些頭腦發(fā)脹。 止霜接過兩人手里的酒盞,以一仰一覆置于喜塌之下,取大吉大利之意。 龍鳳燭燒的正旺,止霜躬身退下,獨留陸朝宗與蘇阮二人。 喜塌上罩著正紅色的大喜鴛鴦被,蘇阮看著陸朝宗伸手,將她腰間的大帶取下。 “熱嗎?”抬手輕撫了撫蘇阮的面頰,說話時的陸朝宗帶著一抹酒意,溫?zé)岬膰姙⒃谔K阮的鼻息間。 蘇阮細(xì)喘著氣,覺得手腳發(fā)顫的厲害。她咽著口水,聲音吶吶道:“有,有些熱?!?/br> 今日天色不冷,蘇阮的嫁衣里一層外一層的裹得嚴(yán)實,再加上她心中緊張,更是浸出一層熱汗。 “天色尚早,先沐浴?!?/br> 側(cè)殿凈房內(nèi)置著熱湯,陸朝宗領(lǐng)著蘇阮進(jìn)去,那里早已有宮娥在等候。 脫下厚重的嫁衣,蘇阮沐浴過后換上常服,孫mama站在一旁,偷偷的給蘇阮塞了一個東西。 蘇阮低頭一看,只見那東西不是別物,就是王姚玉吩咐她要涂抹的藥膏。 面色臊紅的攥著手里的東西,蘇阮被孫mama推了出去。 陸朝宗換下喜服,正坐在喜桌旁用膳,瞧見蘇阮,朝著她招了招手。 蘇阮剛剛沐浴完,渾身帶著水汽,她慢吞吞的往陸朝宗的方向挪過去,松垮的頭發(fā)斜斜的搭在肩膀上,顯出一抹嬌媚。 “吃些東西墊墊肚子?!狈畔率掷锏木票懗趯⒚媲暗囊槐P櫻桃rou推到蘇阮面前。 蘇阮提著裙裾坐下來,突然低頭瞧見手里頭還攥著的藥膏,趕緊手忙腳亂的把手里的藥膏塞到了寬袖暗袋內(nèi)。 喜桌上擺著一對銅鎏金白玉箸,蘇阮上手,小心翼翼的把它拿了起來。 方才在喜轎內(nèi)蘇阮已然吃了不少,但剛才這一通又是拜堂又是沐浴的一折騰,她也有些小餓,就沒客氣的夾了一個櫻桃rou入口。 一盤子櫻桃rou,不多不少,蘇阮一口一個,沒幾口就沒了。 陸朝宗單手撐在圓桌上,看著這副模樣的蘇阮,細(xì)薄唇角輕勾,顯出一抹隱暗深意,“多食些,過會子可要用氣力?!?/br> “咳咳……”一口櫻桃rou滑下肚,嗆得蘇阮愈發(fā)緊張。她趕緊放下手里的銅鎏金白玉箸,端了一碗茶水輕押了一口茶。 孫mama囑咐她的事還歷歷在耳,蘇阮捧著手里的茶碗,面色臊紅的猶豫不決。 “怎么,有事?”陸朝宗伸手,拉住蘇阮腰間的絲絳緩慢勾纏,一雙眼漆黑的嚇人。 “沒,沒有。”蘇阮坐在那處,緊張不安的偷看了陸朝宗一眼,但腦子里頭想起大姐和母親說的話,還是咬牙從喜凳上起了身。 南陽殿內(nèi)早已擺置了不少蘇阮的東西,她走到梳妝臺前,把放置在上面的小木盒子拿過來,然后顫著眼睫遞給陸朝宗。 陸朝宗低笑,似乎猜到了這木盒子里頭的是什么東西。 “母親說,讓你看看?!卑咽掷锏哪竞凶尤o陸朝宗,蘇阮就準(zhǔn)備要走,卻是被那廝給一把拉住了腰間絲絳硬拽了回來。 “此等好物,怎能為夫一人獨賞?!惫恐鴳阎械奶K阮,陸朝宗一手搭在她的身上,一手打開那小木盒。 只見木盒內(nèi)置著那些明晃晃的物事,書籍圖冊被擺置在最上面,一眼便能瞧出里頭的端倪。 “這扇子做的倒是精巧。”陸朝宗伸手把一折扇從木盒內(nèi)拿出來,然后舉到蘇阮面前,緩慢將其打開。 折扇上用彩墨畫著精美的圖樣,十幾對男女摟在一處,皆未穿衣物。 蘇阮看的面紅耳赤,轉(zhuǎn)頭去看陸朝宗時,卻是發(fā)現(xiàn)這廝饒有興致的看著,甚至還欲拿著其扇風(fēng)。 “哎呀,你別看了?!碧K阮伸手一把壓下陸朝宗手里的折扇,整個人從頭臊到尾。 陸朝宗把手里的折扇扔到木箱子里頭,摟著蘇阮低笑,那笑聲沉沉蕩蕩的傳入蘇阮耳中,就像是那時他們坐舟游湖,水波敲擊在船身上的聲音,震撼卻好聽,靜謐而美好。 綺窗半開,顯出外頭漸皎的月色,那銀霜似得的月光傾灑下來,帶著暖意。 陸朝宗將蘇阮抱到梳妝臺前,然后伸手拿下她雙耳上的一對玉兔耳墜子。 除去了那一對玉兔耳墜子,蘇阮的身上便再無其余飾品,她雙手摟在陸朝宗的脖頸處,一雙眼媚波流轉(zhuǎn),透著羞意,恨不得把頭都埋進(jìn)陸朝宗懷里。 把蘇阮放到喜塌上,陸朝宗起身去將綺窗關(guān)上,然后又慢條斯理的點上熏香爐。 裊裊白煙自熏香爐內(nèi)升起,飄飄蕩蕩的帶著暖膩的味道,呼在口中,漸覺溫?zé)帷?/br> 坐在喜塌上,蘇阮低頭瞧著自己的繡鞋。這雙繡鞋是母親特意叮囑她在換下喜服后要穿的,看著緋紅艷艷的大致是要討個好彩頭。 陸朝宗上前,站在木施前將外衣寬袍褪下,然后蹲身在蘇阮面前,抬起她的小腳幫她脫下繡鞋。 繡鞋小巧,做工精細(xì),陸朝宗捧著那被褪下的繡鞋,突然低低的笑出了聲。 聽到陸朝宗的笑聲,蘇阮探頭一看,只見那繡鞋內(nèi)繡著一副畫,與折扇上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蘇阮原本便緋紅的面色瞬時漲紅,她縮著小腳,趕緊鉆進(jìn)了被褥里。 陸朝宗起身,坐到喜床邊褪下自己腳上的皂靴。 厚實的紅帳簾被打開,金鉤相觸,發(fā)出清脆的金玉碰觸之聲。 蘇阮躺在厚實的被褥里,呼吸之間除了陸朝宗身上那熟悉的檀香味,還有那正從熏香爐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甜香味。 “那熏香爐里頭裝著什么東西?”蘇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陸朝宗,聲音糯糯道。 “好東西?!标懗诘难鄣捉M笑意,更深處是那不可見的欲念。 抬手撫上蘇阮的面頰,陸朝宗指尖輕動,抵上她散開的眼尾。那里浸著桃花粉瓣,氤氳媚色,鴉羽似得的睫毛細(xì)籠下來,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