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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生意的,現(xiàn)今改頭換面做起了正經(jīng)營生,新顧客不少,但老顧客也沒缺,而且脾性極大。 春風十里現(xiàn)今的靠山是陸朝宗,按理說是沒人敢鬧事的,但有些人吃醉了酒,這腦子便不清醒,渾然不覺自個兒現(xiàn)今就是在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在鬧事。 “哎呦,那位姑娘是咱春風十里剛來的新人,只賣藝,不陪酒。”老鴇拉著那膀大腰圓的客人,朝著一旁的龜公使眼色。 龜公趕緊點頭應了,準備進到屏風后將人帶走,卻是不想那客人掙脫了老鴇的手,徑直上前就把這輕垮垮的屏風給推倒了。 屏風后的女子身著素裝,還帶著孝,手里懷抱著一把琵琶,眉目清冷的坐在那處,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面前圓臉大耳,酒氣熏天的男人。 “這不是陰香安嗎?”蘇惠苒突然出聲驚呼。 蘇阮轉(zhuǎn)頭,探身往外瞧了瞧,果然見那抱著琵琶的人是陰家的嫡次女,陰香安。 “她怎么會在春風十里賣藝?”蘇惠苒皺眉,提著裙裾就下了樓。蘇阮跟在蘇惠苒的身后,也急匆匆的去了。 其實蘇阮與陰香安只見過數(shù)面,一只手都能掰數(shù)的過來,但對于陰香安,蘇阮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蘇惠苒上前,跟老鴇攀談。 “這可是陰家的嫡次子,當今太后的嫡親meimei?!碧K惠苒一開口,便將陰香安的身份給露的清清楚楚,想以此震懾老鴇。 哪知這老鴇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順著蘇惠苒的話道:“蘇大姑娘呀,您又不是不知道,這陰家垮了,現(xiàn)下哪里還有什么國舅府。這人吶,你高的時候人家捧著你,你低的時候就是個個踩著恨不得把你踐踏到泥里頭去。” 蘇惠苒先前時不時的會去參加詩社,所以與陰香安關系甚是不錯,她雖聽聞陰家大傷,但沒想到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那頭鬧得厲害,春風十里內(nèi)的打手都出來攔人,陰香安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里彈著琵琶,清清冷冷的撥弦聲與她的人一樣,就像是沾著那月色凝霜,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感。 春風十里內(nèi)的人大多認識陰香安,不僅因為陰香安才名遠播,更是因為此次陰家倒臺,幸災樂禍之人不在少數(shù)。 “既是出來賣藝的,多賣賣又有甚關系,老爺我又不是沒有錢!”那膀大腰圓的肥臉男人漲紅著一張醉臉還在說話,看向陰香安的視線蒙了一層惡心的窺覬感。 原本高高在上的陰香安,現(xiàn)今淪落至此,誰不想伸手沾沾那皎月的味道。 陰香安一曲彈罷,抱著琵琶從繡墩上起身道:“mama,今日的銀兩?!?/br> “哎?!崩哮d應了,上前遞給陰香安二兩銀子。 一旁的肥臉男人看了,當即嗤笑出聲道:“區(qū)區(qū)二兩紋銀罷了,陰姑娘你若是隨我回了府,別說是二兩紋銀,就是二百兩紋銀老爺我都能給你?!?/br> “二百兩紋銀,怕是連陰姑娘的一個字都買不到?!碧K惠苒挺身而出,上前拉過陰香安的手掩在身后。 陰香安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蘇惠苒,清冷的面容上毫無表情。 “你又是什么東西?”肥臉男人酒力上涌,說話時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帶著卷舌。 現(xiàn)今蘇府在宋陵城內(nèi)風頭正盛,蘇阮極少出門有人不知,但蘇惠苒詩社宴會參加的不少,大多數(shù)人都能認出她來。瞧見是她在為陰香安打抱不平,當即就噤了聲。畢竟這蘇惠苒的身后不只是蘇府,更有那攝政王撐腰。 “我瞧著你才不是個東西呢。”蘇惠苒端著身子,唇角輕翹,臉上露出譏諷笑意。 對于這樣已然從骨子里頭爛出來的東西,蘇惠苒深覺不必客氣,他既有臉做出此等事,那她何必還要給他臉。 肥臉男人平日里大致也是個被人捧著的,聽到蘇惠苒區(qū)區(qū)一介女流竟然敢如此與他說話,當即大怒。 “呸,臭娘們,老子還給你臉不要臉了?!狈誓樐腥藫u晃著身子,上前就要去抓陰香安的胳膊,卻是被一只迎面而來的茶碗砸中了腦袋。 蘇阮穿著一身血色羅裙,盈盈擋在蘇惠苒的面前,那張未施粉黛卻嬌艷入骨的臉奪走了大廳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 肥臉男子瞧見蘇阮,伸著手,嘴大張,隱有唾液從嘴角流出,模樣惡心至極。 “mama,這等人日后便別放進來了,差打手扔出去吧?!碧K阮轉(zhuǎn)頭,看到一旁的老鴇,聲音軟綿綿的傳出來,酥了人半邊身子。 老鴇雖有攝政王在后撐腰,但宋陵城內(nèi)達官顯貴居多,沒有上頭的人發(fā)話她一介平民哪里敢得罪,這會子聽到蘇阮的話,趕緊差人把那肥臉男人架出了春風十里。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肥臉男人喘著粗氣,動作笨拙的掙扎。 “管你是天王老子,給老娘我安生點?!崩哮d心里頭存著氣,抬起繡花鞋就朝著那肥臉男人臉上踹了過去。 在這宋陵城內(nèi),攝政王是天,那這蘇二姑娘就是天上天,這天上天說的話,自然是要一字一句好好遵從的。 蘇阮說扔,這肥臉男人便真的被扔出了春風十里,肥胖的身子砸在青磚地上,“砰”的一聲響惹得一旁的行人駐足觀看。 經(jīng)歷了這一番事,肥臉男人的酒醒了一大半,他趴在低頭,吃力的抬眸瞧見眼前“春風十里”這四個大字,當即面色大變,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遠了,卻被人逮住在暗巷里又狠揍了一頓。 春風十里內(nèi),蘇惠苒轉(zhuǎn)頭看著面前的陰香安,猶豫半響后才拉著人進了一旁的廂房。 女婢進來上茶,被蘇惠苒揮手趕了出去,蘇阮坐在一旁,看著一身素衣的陰香安抿唇。 陰香安正值雙十年華,原本應當待嫁閨中,抑或相夫教子享度年華,卻不想家道中落,至親逝世,淪落至此。 “香安,你怎會來春風十里賣藝的?”按理說,陰太后尚在宮內(nèi),就算不得勢,接一個嫡妹進宮也是能護住的。 陰香安垂著眉眼,小心環(huán)抱著手里的琵琶,聲音清清冷冷的道:“世事炎涼罷了?!?/br> ☆、100獨發(fā) 陰家做了許多的齷蹉事, 陰香安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要還債的,所以比起旁人的唏噓感嘆, 她反倒是很坦然。 伸手給陰香安倒了一碗茶, 蘇惠苒遞給她道:“那你以后要如何呢?” “不知,走一步算一步。”陰香安伸手接過蘇惠苒的茶, 眉目始終清冷, 就像現(xiàn)在落魄至此的人不是她一般。 蘇阮坐在一旁,看到蘇惠苒那焦心的神色, 突然開口道:“大姐,四meimei年紀尚幼, 缺個教書的女先生, 陰姑娘才情頗深, 不知可有意?!?/br> “是呀?!碧K惠苒眼前一亮,剛剛想扶著圓桌坐下來,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頓住了步子, 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