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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不知能說什么。 對于蘇阮,蘇欽順是虧欠的,他覺得愧疚,但不知如何彌補(bǔ)。 現(xiàn)在的他心中混亂不堪,就像是以往幾十年的經(jīng)歷全都顛覆了一樣,那種沖擊不是一時(shí)半刻能應(yīng)付的過來的。 “蘇大人看著面色不適,還是回院歇息吧?!标懗诜畔率掷锏牟柰?,狹長眼尾輕挑,顯出一股天生的傲慢之意。 蘇致雅也勸道:“兒在此作陪便好,父親還是回去歇息吧。” 蘇欽順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露難堪的由管家扶著走遠(yuǎn)了。 蘇阮看著蘇欽順走遠(yuǎn),上前與陸朝宗行禮道:“給王爺請安。” 陸朝宗抬眸,朝著蘇阮伸手道:“過來坐。” 蘇阮低著腦袋往陸朝宗的面前挪了幾步,看著他朝著自己伸出的那只修長手掌,面露怔愣。 陸朝宗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恍白如玉,就是比起女子也不遑多讓。 “阿阮?!碧K致雅起身,聲音輕柔的朝著蘇阮輕喚。 蘇阮回神,一把拽住陸朝宗的手就用力的把他從實(shí)木圓凳上拽了起來道:“皇上被卡住了,你快些隨我來?!?/br> 陸朝宗順勢被蘇阮拉著起身,輕皺眉攔住她火急火燎的動(dòng)作。 “什么卡住了?” “就是,就是腦袋卡住了,哎呦,一句兩句的說不清楚?!碧K阮急的跳腳,生恐卡的時(shí)間長了喘不過氣來耽誤了人。 陸朝宗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蘇阮的腦袋,然后攏著寬袖道:“帶路吧?!?/br> 蘇阮聽罷,趕緊拽著陸朝宗往外去。 陸朝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蘇阮握著的手掌,不自禁的輕扯了扯嘴角。 蘇致雅跟在兩人身后,暗隔出三步遠(yuǎn)的距離。 芊蘭苑的側(cè)院主屋內(nèi),小皇帝和蘇惠德正在扯著嗓子哀嚎,兩人睡醒了發(fā)現(xiàn)不能從太師椅的雕花圓洞里出來,哭的雙眼都要成爛核桃了。 平梅站在一旁急的不行,根本就哄不住這兩人。 “平梅,人來了?!碧K阮帶著人沖進(jìn)主屋,語氣興沖沖的。 平梅轉(zhuǎn)頭,瞧見那隨在蘇阮身后的陸朝宗,趕緊伏跪請安。 陸朝宗漫不經(jīng)心的擺了擺手,一雙漆黑暗眸微動(dòng),定定的落到那兩個(gè)哭嚎的正厲害的圓腦袋上。 “你看,你能不能用手把那太師椅碾碎了將人弄出來?” 話剛剛說完,蘇阮突覺自己還攥著陸朝宗的手,趕緊面紅耳赤的將人給放開了。 溫香軟玉一去,陸朝宗便恍覺掌心一空,他下意識(shí)的攥了攥手,然后從寬袖暗袋之中掏出兩顆花中花來。 “皇叔,唔唔……皇叔……”小皇帝艱難的昂起自己的小腦袋,小嘴癟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陸朝宗上前,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小皇帝嗚嗚咽咽的蹬腿,臉上涕泗橫流,一張白嫩小臉漲的通紅。而在小皇帝身旁的蘇惠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抱著太師椅半曲著身子,小腿哆哆嗦嗦的顯然已經(jīng)有點(diǎn)撐不住了。 “蠢貨?!标懗趩⒋?,慢吞吞的吐出這兩個(gè)字。 蘇阮站在一旁,面色漲紅,卻不敢反駁。 蘇致雅扭頭,清俊的面容上隱現(xiàn)笑意。 只平梅一臉的焦灼,顯然是嚇得不輕。 “拿濕巾帕和短匕首來?!标懗陂_口。 “是?!逼矫芳奔睉?yīng)了,趕緊讓人去準(zhǔn)備。 兩個(gè)圓腦袋哀嚎的厲害,陸朝宗直接橫眼道:“閉嘴?!?/br> 說完,他把手里的花中花遞給蘇阮,然后伸手往那兩個(gè)圓腦袋上一人敲了一下。 小皇帝是知道陸朝宗脾性的,所以當(dāng)即就止住了嚎哭。蘇惠德見小皇帝不哭了,也立刻止了眼淚珠子。 平梅捧著東西過來了,陸朝宗伸手拿過那濕毛巾搭在兩人的腦袋上,然后讓蘇阮把毛巾塞到圓洞里貼上肌膚。 蘇阮小心翼翼的照做完,就看到陸朝宗手起刀落,直接把那兩張?zhí)珟熞谓o劈開了。 有濕巾帕墊著,小皇帝和蘇惠德沒有什么事,就是脖子被勒的久了,留了半圈紅印子。 “嗚嗚嗚……皇叔……”小皇帝邁著兩條小短腿撲過去就要找陸朝宗,被他嫌惡的點(diǎn)著腦袋給推開了。 蘇阮見小皇帝哭的可憐,趕緊把人給抱到了懷里。 蘇惠德也湊過來,兩個(gè)腦袋鉆在蘇阮懷里,哭的驚天動(dòng)地。 蘇阮手忙腳亂的安撫著,一會(huì)子給這個(gè)擦眼淚,一會(huì)子又要哄哄那個(gè)。 陸朝宗隨手拿過桌子上頭的一盤奶酥端到小皇帝面前,語氣散漫道:“吃不吃?” 小皇帝癟嘴,伸手抓了一個(gè)塞進(jìn)嘴里。蘇惠德見狀,趕緊也抓了一個(gè)塞進(jìn)嘴里。 陸朝宗把那奶酥往不遠(yuǎn)處的茶案上一放,兩個(gè)小東西便顛顛的跟過去了。 蘇阮得了清凈,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然后看著自己被糟蹋的裙衫,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繡帕擦了擦。 “阿阮,回去換件裙衫吧?!碧K致雅上前道:“這處有我照料著呢?!?/br> “嗯?!碧K阮原本就對于自己這副狼狽模樣有些難堪,聽到蘇致雅的話后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朝宗端坐在首位上,瞧見蘇阮那頭也不回出了主屋大門的纖細(xì)身影,手里的那對花中花盤的“嘎吱”作響。 蘇致雅上前,與陸朝宗拱手道:“王爺,臣……” 陸朝宗抬手,打斷蘇致雅的話,“本王瞧那院中的香杏不錯(cuò),去看看?!?/br> 說罷話,陸朝宗徑直便出了側(cè)院,往主院走去。 蘇致雅挺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還抱著奶酥在啃食的小皇帝和蘇惠德,不自禁的輕笑了笑。 這三月的香杏都過了許久,只剩下一些禿葉子,那攝政王也不知是要去看哪朵香杏。 主院主屋內(nèi),蘇阮這朵香杏正在換衣裳,她站在彩繪紗屏后,輕手輕腳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裙衫,換上一套軟夾袍。 天色漸冷,這是平梅早就給蘇阮曬好掛在木施上的,她今日剛巧瞧見便換上了。 只是這軟夾袍是去年的舊衣,今年的蘇阮身量拔高了一些,身型也略微豐滿,穿上便有些顯小了,特別是衣襟胸前處,緊繃繃的很。 蘇阮站在梳妝臺(tái)前照了又照,總是覺得有些怪異。 “瞧什么?”陸朝宗伸手撩開珠簾,緩步走到蘇阮身后。 身型高大的陸朝宗與蘇阮只差半寸的距離,蘇阮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后背處的暖意。 透過面前的花棱鏡看到陸朝宗那張俊美面容,蘇阮下意識(shí)的伸手撥了撥自己的發(fā)髻。 剛才她走的急了,發(fā)髻都有些散落,這會(huì)子軟綿綿的搭在耳后,無端的透出一股慵懶溫順之感。 蘇阮動(dòng)了動(dòng)眉眼,那雙柳媚眼輕勾,與花棱鏡中的陸朝宗對上視線。 模糊的花棱鏡并不能照出陸朝宗的全貌,但蘇阮只瞧著他這副模糊模樣,便覺有些面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