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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蘸著唇脂吃。 蘇阮眼睜睜的看著蘇惠德將蘸著滿滿唇脂的糕點塞進嘴里,吶吶的張了張嘴,卻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蘇惠苒轉(zhuǎn)頭看到蘇惠德的動作,面露驚詫,手中螺黛一歪,那黛眉就歪了縫,“完了完了,這書真的讀傻了?!?/br> 蘇惠德吃的滿嘴唇脂,那細細碎碎的糕餅屑落在她懷里的白狐身上,白狐一身的軟毛,都粘上了嫣紅色澤。 蘇阮抬手把蘇惠德懷里的白狐抱過來,幫它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毛發(fā)。 “阿阮,四meimei這癖好,真是有些怪呀。”抹掉眉角畫出來的黛色,蘇惠苒搖頭道:“怎么喜歡吃唇脂?” “大概是喜歡吃甜滋滋的東西吧,小孩子嘛?!碧K阮尷尬的打圓場。 “唔,也對,四meimei還小,這種甜滋滋帶著花香氣,又好看的東西,自然是歡喜的?!碧K惠苒在想衍圣公府的事,也就沒將蘇惠德的反常放在心上,畢竟她可是親眼瞧過蘇惠德那肚子里頭墨水的人。 若說那孔君平是宋陵城內(nèi)有名的才女,但卻依舊比不過飽覽群書,過目不忘的蘇惠德。 “行了行了,可不能都吃了,過會子還要用呢?!碧职烟K惠德手里的唇脂拿回來,蘇惠苒小心翼翼的把它裝進妝奩里。 蘇惠德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 馬車轆轆停在衍圣公府門口,然后由婆子引著往一旁角門駛?cè)ァ?/br> 今日衍圣公府大辦詩會,宋陵城內(nèi)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物皆來赴宴,儒生才女,絡(luò)繹不絕。 孔君平是宋陵城內(nèi)極為有名的才女,甚至可以說,她稱第一,便無人敢稱第二,所以當蘇惠苒將身后的蘇惠德推出來,要讓她與孔君平比試的時候,眾人皆是一陣唏噓。 這臉都沒長開的娃子敢跟孔君平比,怕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蘇阮掃過一旁看戲的人,有些擔(dān)憂的扯了扯蘇惠苒的袖子。 蘇惠苒安撫的拍了拍蘇阮的手,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是客人,孔姑娘若是不介意,這比試的規(guī)矩便由我來訂,如何?” “請。”孔君平端著身子站在蘇惠苒面前,臉色冷凝。 蘇惠苒輕笑,緩慢開口道:“今日,咱們比接詩句,用一句詩最尾字,接新詩的第一個字,這詩皆要有出處,不可自個兒杜撰。” 蘇惠苒話罷,站在一旁的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這倒是新鮮玩法?!笨拙嚼湫σ宦暎@然還存著昨日里的氣。 昨日里,那蘇阮先是抹了她一臉的滴酥,然后這蘇惠苒又在南風(fēng)館門口敗壞了她弟弟的名聲,這口氣,孔君平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她衍圣公府,世代勛貴,何時被如此欺侮過! “怎么,孔姑娘不敢應(yīng)?”蘇惠苒挑眉,那被她畫的高高的黛眉眉尾拉長,顯出幾分凌厲氣勢,一改蘇惠苒平日里的那副溫婉模樣。 “比詩,我孔君平,從未輸過?!?/br> 孔君平是自信的,她不說飽覽群書,但這宋陵城內(nèi)還真沒有一個人能當她的對手,就算是陰香安,也不及她。 但讓孔君平?jīng)]有想到的是,面前這個看著呆呆傻傻的小傻子竟然連想都不用想,便能接住她特意挑的那些刁鉆古怪的詩,而且有些詩,她甚至從未見過,若不是女婢去書房內(nèi)拿了書籍來,她還真要當那些詩句是這小娃杜撰出來的。 蘇惠苒站在一旁,看著孔君平那張慘白面色,臉上的表情肆意而暢快。 “君平,是你輸了?!标幭惆矎囊慌宰叱觯p眉輕蹙,“你一向不是自傲之人,何故如此?” 是啊,她一向不是自傲之人,可自從碰著這蘇阮,一切都變了。 她開始變的不像自個兒,她開始嫉妒,羨慕,恨。 陸朝宗是山巔上的風(fēng),誰都抓不住他,孔君平抓不住,便以為別人也抓不住,可真正當有人抓住了以后,孔君平才知道,那不是山巔上的風(fēng),那只是人手掌心上的一道痕,原本就生在那里。 原本就屬于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日記二之今天的皇叔不一般: 今天的黃叔不一般,多吃了兩碗飯,還盯著真手里白月半月半的小包包看,真趕快吃了,不給黃叔看。 小宗宗:本王是軟軟掌心里的一道痕,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蘇二二:別特么捏了!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紅妝照汗青——清?吳偉業(yè) ☆、獨發(fā) 大煞了那孔君平的銳氣后, 蘇阮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了蘇府。 蘇惠苒氣色飽滿的坐在蘇阮的芊蘭苑里,一口氣吃了三大個蘇阮蒸出來的月團子。 “大姐, 好吃嗎?”蘇阮坐在一旁, 小心翼翼的道:“是不是有點焦了?” “不焦,很好吃?!碧K惠苒心情好, 這會子吃什么東西怕是都能說好吃。 蘇惠德不知什么時候鉆到了蘇阮的梳妝臺下面, 手里抱著她的口脂正在用手指摳,摳不出來的就用嘴來舔。 那張白胖的臉上滿是檀香色的口脂顏色。 蘇阮無奈的抬手把蘇惠德從梳妝臺下面牽出來, 然后讓平梅帶人去凈面洗手。 “阿阮,你怎么起心思做這月團子了?” 按照蘇惠苒的想法來, 她的二meimei若是下廚房, 定然最喜櫻桃rou, 哪里會做什么月團子。 “唔……就是想做了?!碧K阮含含糊糊的應(yīng)付了蘇惠苒一句話,就聽到外頭傳來半蓉驚喜的聲音道:“二姐兒,大姐兒, 衍圣公府的人來退親了?!?/br> 蘇惠苒猛地一下從繡墩上起身,臉上顯出明顯喜色。 “阿阮, 我去瞧瞧去。”等不及的蘇惠苒提著裙裾就急匆匆的出了主屋,發(fā)髻上的珠釵玉環(huán)輕響,叮叮當當?shù)氖謵偠? 顯示出主人的好心緒。 蘇阮下意識的抿唇輕笑了笑,然后低頭看著面前的月團子發(fā)愁。 這月團子是做的有模有樣了,但味道卻還是差了許多,她可不能給那陸朝宗抓住錯處, 不然那人還指不定要如何罰她呢。 輕搖了搖頭,蘇阮趴在圓桌上揉臉,白膩膩的面頰被搓揉在掌心里,一會子捏成團,一會子擠成扁狀。 “二姐兒?!逼矫窢恐K惠德的手從主屋外進來,聲音輕細道:“奴婢聽說三姐兒醒了,這會子正鬧著要出家,遁入空門呢?!?/br> “出家?”聽到平梅的話,蘇阮奇怪道:“怎么會想要出家的?” “說是聽了那監(jiān)寺高僧的佛語,茅塞頓開,決定出家為先前自己做的孽贖罪,這會子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勸著呢?!?/br> “是嘛?!碧K阮蹙眉,有些不大信,“平梅,你把四姐兒送回去,我去二房的院子里頭瞧瞧。” “哎?!逼矫窇?yīng)了一聲,牽著蘇惠德出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