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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這個男人相比,都變得多么渺小和毫無意義啊……他為這種突然的認(rèn)知而感到悲傷,同時又感到巨大的幸福。“我會為你做無罪辯護?!彼f,輕輕握了握四無君的手。“哦,流塵,你不必那樣做。”四無君說,“我有自己的律師?!?/br>“我有一整個律師團為我辯護呢?!彼麑︺辶鲏m抬了抬眉毛,有些夸張地說,“不要為我擔(dān)心,流塵,我會沒事的?!?/br>事到如今,他還在硬撐么?沐流塵看著他面前這個驕傲的男人,不禁嘆了口氣。他在來這里之前耽擱了一會兒,為的是進一步了解目前的整個事態(tài)。他已經(jīng)知道指控四無君的檢察官是蜀道行,他很有可能親自擔(dān)任這次的公訴人,并且為了防止四無君動用到天岳在政府中的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聲,要進行一次大規(guī)模的清查行動,目的是讓那些政府中的高層管好自己。他知道天岳的董事中有政府的高層,甚至有高等法院的法官。他們不會為了四無君而暴露自己。必要的時候,董事會也必須做出決定,不得不放棄四無君。這些情況,四無君既然已經(jīng)見過天岳派給他的律師,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了解。“四無,”他耐心地說,“告訴他們,我要為你辯護。”四無君笑了起來,“流塵,我知道你是本市最好的辯護律師,但是你也不用如此驕傲,認(rèn)為天岳的一整個律師團都比不上你一個人?!?/br>“你應(yīng)該清楚天岳的實力,律師團的每一個人都非常出色。”“我知道他們都很出色,”沐流塵說,“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br>“這次的公訴人,很可能是蜀道行。”“哦,他令你感到害怕了么,流塵,”四無君故意有些輕蔑地笑了起來,他看到沐流塵對他皺起眉頭,露出不滿的表情,“好吧,”他收起笑聲,“我承認(rèn)他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但是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能對付得了蜀道行,我的律師團也能夠做到?!?/br>實際上,蜀道行何止是不好對付的角色,他簡直是沒有敗績的。據(jù)說他從不起訴沒有把握的案子。沐流塵曾經(jīng)注意到,在這兩年時間里,他處理的案子比所有其他市政檢查官的總和還要多,但是他從來沒有讓一個犯人從自己的手里溜走過。他也絕對不會讓四無君從自己的手里溜走。沐流塵搖了搖頭,他很懷疑天岳的律師團有扭轉(zhuǎn)乾坤的能力,能夠在蜀道行的面前讓陪審團做出有利四無君的裁決。他也沒有把握。但是有一點他有把握。他比天岳的律師團要了解蜀道行。在這一點上他有優(yōu)勢。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蜀道行在法庭上會采取的策略。如果有什么人能夠僥幸在法庭上戰(zhàn)勝蜀道行,使陪審團做出無罪的裁決的話……沐流塵輕躇著眉,不知道怎么樣的說法才能使四無君了解,“四無,你要知道,”他最后輕輕說道,“蜀道行的導(dǎo)師,也就是我的導(dǎo)師?!?/br>“所以,如果有什么人能夠僥幸在法庭上戰(zhàn)勝蜀道行的話,那個人就是我。”“至少,我的勝算比你的律師團要大。”他注視著四無君的眼睛,他知道四無君雖然狂妄,但不是胡亂逞強的人,他看著四無君仰起頭,他沉吟著,望向會客室骯臟的天花板。他開始思考,重新斟酌這件事情。“不行?!彼詈笳f道,“流塵,并非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這個案子的背后有許多東西,許多齷齪的東西,是你所不知道的。”“但是檢方知道,我的律師團也知道,他們會達成默契,知道在哪些方面應(yīng)該避而不談?!?/br>“那么,”沐流塵說,“讓我和你的律師團合作?!?/br>“讓我擔(dān)任首席辯護?!?/br>“你說過,你會為我留著天岳首席律師的位置,只要我愿意?!?/br>“我想這個位置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空著?!?/br>四無君吃驚地看著他,“不,”他說,“流塵,你不用卷進來,你不會喜歡的。”“這些事一旦開始就會沒完沒了,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br>“我不想你卷進來,流塵。”“我知道。”他看著四無君,他知道這次他并不是在做戲,而是真心實意地在拒絕他,不想他卷入天岳的事務(wù)中,這令他既高興又難過,“我知道,四無?!?/br>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四無君的指尖,然后他笑了起來,“是誰說的,政治家拼命訴諸戰(zhàn)爭;律師拼命訴諸法律?”四無君也笑了起來,“是我。”他說。這是他們在大學(xué)里常開的一個玩笑。“所以,”沐流塵站起來,“別忘了我是個律師?!?/br>“我會讓陪審團做出無罪裁決的,四無君。”“相信我?!?/br>他看了他一眼,忍住想要吻他的沖動,走出了會見室。一些說明:上一章里面,因為逮捕四無君的時候檢察官在場,所以由檢察官直接說出“不得保釋”這樣的話來,實際上檢察官是沒有權(quán)力決定容疑者是否保釋的。他應(yīng)該在容疑者被捕后的6小時以內(nèi),最遲不超過4時之內(nèi)把被逮捕者帶到治安法官面前,由治安法官確定對被捕者是繼續(xù)羈押還是予以保釋,也就是初次出庭(INITIALAPPEARANCE),或者叫做“在治安法官面前初次聆訊”(AppearancebeforeMagistrateafterArrest),但是這里為了表現(xiàn)蜀道行的強硬態(tài)度,即他已經(jīng)決定不給四無君機會獲得保釋并且對此非常有把握的心態(tài),所以就由他直接說出了“不得保釋”這樣的話來了。當(dāng)然,這樣寫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省掉描寫初次出庭的過程……如果嚴(yán)格按照刑事訴訟程序來寫的話,這篇文肯定沒完沒了。這一章里面為了避免拖沓之嫌省掉了預(yù)審聽證會(preliminaryexamination),因為雖然刑事訴訟程序當(dāng)中有這一條,但實際上通常在法定的預(yù)審聽證會之前,檢察官就已經(jīng)提出正式公訴了,所以這樣的省略應(yīng)該還是可以接受的吧。(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重罪不經(jīng)過預(yù)審是很不合理的,也只能說明司法程序上面存在漏洞,并且再一次強調(diào)蜀爸為了讓四無君得到正義的懲罰而不擇手段吧。)第二十三章當(dāng)?shù)弥竦佬凶罱K決定親自起訴四無君的時候,沐流塵的心往下沉了一下。蜀道行的手下有四十七名助理律師與各種犯罪作斗爭,以確保公民的權(quán)力與政府的利益。他有一個龐大的工作班子,任何一個高級助理都可以勝任對該案的起訴。但是打一開始起,蜀道行就拿定主意,非親自辦理四無君的案子不可。他向法庭遞交了一份長達五十九頁的控告書,要求以一級謀殺罪判決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