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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面!季劫伸手要夠被押下去的季文成,喉嚨里模糊地發(fā)出聲音,被民警和家人死死壓在地上。季劫感覺頭腦充血,眼前都模糊了。“——回來!!回來??!”他的手拼命向前伸,可離季文成太遠,根本夠不到他的衣角。季劫從心里涌起一種難以言語的無力感。與那把鋒利的刀刺向自己右手手心時的感覺一模一樣。身后扭著他手臂的民警終于放開手,季劫趴在地上,被管天任抱起來。管天任他滿臉的眼淚,張開口說著什么。旁邊站著的季遠也在大哭,喊著爸爸別走之類的話。季劫頭痛欲裂,只能緊緊閉上眼睛。他不能這么激動。他應該學會冷靜。萬一他先垮了,這個家可怎么辦呢?盡管心里這么想,可回家后季劫還是在床上躺了半天。他有一種莫名的寒意,不知道日后該怎么辦。就在季劫輾轉(zhuǎn)反側(cè),越來越火大越來越無奈時,管天任悄悄走過來,掀開季劫被子的一角,對他說:“……季劫,有你的電話。”“誰?”季劫往被子里縮,不太愿意起。“……你接了就知道了。”大概是管天任的聲音太溫和,季劫從床上爬起來,接了電話剛‘喂’了一聲,就知道電話那邊是誰了。那聲音溫溫和和,不緊不慢地喊了聲‘季劫’。季劫罵了聲,罵的很難聽,但那人卻笑了。“對不起?!彼f,“這么晚才聯(lián)系你?!?/br>“……”季劫沉默了,有心想不理他,可是急了還是說了句,“八槍你他媽……”“噓?!睏顟谚奔贝驍嗉窘俚脑挘坪跻埠苤?,搶先說道,“我沒時間了。簡短跟你說幾句,你聽著,你爸會沒事的。我,我在法院里有認識的叔叔,判了之后就可以保外就醫(yī)。實在不行,監(jiān)獄里也有關系,你不用等很久的?!?/br>季劫抿唇,說:“你說什么廢話?你認識的人我不認識?那些關系能找的都找了?!?/br>只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搖頭,人家連季家送過去的東西都不收。他們明確表示季文成背后牽扯的勢力太大,季文成只不過是給猴子看的雞,現(xiàn)在想保他,說不定被拉下馬的就是自己。季文成似乎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因此根本沒想過要逃,只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季劫身上。先把他送到北京,然后在送出國。他把一切都替季劫考慮好了,唯獨沒考慮自己的處境。“你聽我的!”不知道為什么楊懷瑾的脾氣也越來越急,“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反正你最近也別暴躁,家里事兒多,你要亂了,他們怎么辦?”季劫強壓火氣,說,“那你當初還讓我出國?我走了,他們現(xiàn)在怎么辦?”楊懷瑾更怒了:“當然是我管!季劫你當初自身難保,怎么你現(xiàn)在還搞不懂??!”“是我搞不懂還是你搞不懂?!”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楊懷瑾無奈地扶住額頭,說:“……好吧。是我搞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季劫,我不會害你,不會騙你,你信不信?”“……”季劫深呼吸,“信。”“那你就不要急?!睏顟谚f,“我?guī)湍悖愕戎?。?/br>季劫簡直怕了‘等’這個字,他問:“我要等多久?”“……判決”楊懷瑾還沒說完,電話里卻突然傳來‘嘟嘟’的提示聲,季劫一愣,發(fā)現(xiàn)他竟然掛斷了。那是個公共電話,季劫再撥回去時就沒人接了。楊懷瑾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季劫沒搞清楚。他從心里相信楊懷瑾,按他說的等了。季劫以為楊懷瑾的電話是和好的表示,一邊因為季文成的事情焦躁,一邊興致勃勃地想去楊懷瑾家找他,問楊懷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當他來到楊懷瑾所住的大院時,發(fā)現(xiàn)楊家竟然從這個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搬出去了。搬出去了,但是沒跟季劫說。季劫愣在原地,給楊懷瑾打手機,手機也關機。季劫就在那邊等啊,等到寒假結(jié)束,回到北京,也沒再見到楊懷瑾。就這么又過了五個月,漫長的折磨終于結(jié)束。那是高三前最后一個暑假前期,天氣格外悶熱,車水馬龍的北京更是如此。季劫被家里的電話叫回東北,說是季文成被保外就醫(yī),讓季劫趕緊回來看看他。保外就醫(yī),在季劫耳中就是‘放出來了’。盡管季劫放棄出國的機會后還在原來的高中就讀,那時剛要期末考試,季劫還是毫不猶豫放棄了考試。班主任對季劫簡直要絕望了,跟在后面說:“來年你都要高三了,現(xiàn)在還這樣怎么行?”季劫著急回去,與班主任擦肩而過,一句話都沒說。“你在曠課,就不要上學了?!卑嘀魅卫淅涞?,“季劫,你以為學校是你家開的嗎?”季劫停下了腳步,頓了頓,又往回走。再過幾個月,季劫就滿十八歲了。他長得高,盡管瘦,肌rou下卻隱藏著男人的力量。這孩子低頭看人時,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班主任莫名慌了,強忍著沒向后退一步,說:“你、你干什么?”季劫低著頭看這位肥胖的班主任。從班主任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少年修長的脖頸以及尖銳的喉結(jié)。“……我必須要回去?!奔窘僬UQ劬?,說,“您幫我請個假,行嗎?”“……”班主任被季劫的客氣嚇到了,愣了一下,反而放緩聲音,“管天任還沒回來,你不等他嗎?”管天任在外面參加高中生競賽杯,還要兩天才能回來。“不等了。”季劫聽出班主任語氣的松動,轉(zhuǎn)身就走,擺擺手,留下一句來不及了,連書包都沒帶就走。季劫乘最近的一架航班離開北京,然后坐高鐵從飛機場回去。回家的路上季劫心急如焚,一路上不停跟季mama講電話,恨不得背上插根翅膀飛回去。季mama跟他說:“季劫你別急啊。過馬路小心點。我跟你弟弟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呢,你爸沒事,千萬別急?!?/br>季劫心里大喊我能不急嗎,但這邊卻壓低聲音回答:“我不急。我爸現(xiàn)在怎么樣?”季mama連聲說:“很好。”怕季劫分心,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