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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管天任嘆了口氣,遞給季劫干凈的筷子,自己拿著水果刀,坐在他旁邊,給季劫削蘋果。那天一直到晚上,季劫都悶悶不樂的。但是還是同意管天任睡在自己的旁邊。熄燈后,季劫湊到管天任身邊,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摸到他的頭發(fā)上,很是頹喪地說:“……明天不能陪你跑步了?!?/br>“?。俊惫芴烊我汇?,趕忙說,“不,不,季劫,我明天一定不偷懶,別不跟我玩,行嗎?”“……不是那意思。”季劫用力揉管天任的腦袋,“是我爸。他讓我明天跟他出去。不在北京待著了,明天就走?!?/br>“這樣啊……”感受到那人怏怏不樂的氣場,管天任也低落起來,“那你什么時候回來?。俊?/br>“不知道,估計放假完才能回來?!奔窘僬Z氣突然一變,“我不在你也要好好跑步,聽到了嗎?”“?。俊?/br>“我不在,你可以用我的跑步機(jī)。那臺跑步機(jī)我還沒用過。記得把速度調(diào)慢點,不要受傷?!?/br>“——好吧?!?/br>“……哼?!奔窘俜旁谒^發(fā)上的手微微彎曲,半晌,說,“你頭發(fā)挺軟的?!?/br>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是濕的,因為要睡覺了,所以已經(jīng)用吹風(fēng)機(jī)吹干。但那人顯然對自己的事情沒那么認(rèn)真細(xì)致,最里面還有些潮濕。溫?zé)?、柔軟、潮濕。季劫湊近管天任,深深吸氣?/br>“你好香啊?!?/br>管天任突然緊張起來,簡直是渾身僵硬,他用那種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聲音,盡量平和地說:“……因為剛洗過澡。”“不是……”季劫聲音很低,他說,“不是氣味,是……”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東西,是一種感覺,讓季劫覺得渾身舒暢,無比輕松。于是季劫瞇起眼睛,手還放在管天任頭上,就這么睡著了。一旁的管天任可沒他這么輕松,只見他一動不動,連眨眼都不敢眨,黑暗下隱藏著他有些發(fā)紅的臉色。等聽到季劫均勻的呼吸聲后,管天任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放下,然后向后退。他的心跳不知為何如此劇烈,聲音大到管天任害怕會把季劫吵醒。那天晚上季劫一直在做噩夢,夢中他總是聽到有人厲聲斥責(zé)他,斥責(zé)的內(nèi)容聽不清楚,于是季劫拒絕承認(rèn)。季劫一旦拒絕,呵斥的聲音就更刺耳,嚴(yán)厲到讓他冷汗直流。之后季劫一個人向前走,總是莫名墜落。那種失重的感覺沒能將他從夢中喚醒,季劫來回來去承受那種讓人無法忍耐的失重感,直到有人將他搖醒。季劫猛地睜開眼睛,他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聲,沉重得好像不是自己。“怎么了?”凌晨四點,管天任感覺身旁的季劫一直在發(fā)抖,將他搖醒后,季劫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失魂落魄?!笆亲鲐瑝袅藛??”季劫不回答,他渾身濕透,眼睫毛上都掛著一滴水珠,雖然沒有哭,但周圍傷感以及憤怒的感情濃郁得快要滴出水來。于是管天任讓季劫側(cè)躺過去,不停用手摸他的后背。“季劫。”季劫。季劫……管天任不厭其煩地喊他的名字,直到季劫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之后他再也沒有入睡,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六點鐘,管天任起身下床,拿起一件牛角扣的白色毛衣,對季劫說:“今天要降溫,多穿一點吧。”季劫沒吭聲。季文成要帶他去的是一座熱帶地區(qū)的私人小島,不會降溫,更不會冷。但他沒拒絕。季劫只是坐起來,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于是管天任站在他身后,緩慢地幫他穿衣服。第24章第二十四章季劫出門不愛拉行李箱,因為其實到了目的地后什么都有,現(xiàn)買就可以,省的費勁。但管天任覺得洗漱用品還是自己帶比較好,堅持給季劫收拾了一書包的日用品,背著跟季劫一起去機(jī)場。季劫覺得讓管天任幫自己背書包是一件挺丟臉的事兒,但看管天任做的順手,也就沒抗拒。之后的旅程稱不上好,甚至是糟糕透頂。季劫見到了分別兩個月的父親,但父子倆感情疏遠(yuǎn),季劫只是點了點頭,季文成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那幾天季劫在一個忘了叫什么名字的熱帶小島上,不是騎馬就是游泳,外加跟幾位不太認(rèn)識的叔叔打交道。那里面有位跟唐家關(guān)系很好,用餐時提了句‘唐括這孩子挺不錯,性格沉穩(wěn),能擔(dān)大梁。’,季劫頓時冷笑一聲,罵了句‘cao’。旁邊的季文成當(dāng)場就變了臉色,摔下筷子:“說什么呢季劫?!”季劫猛地站起來,也不吃飯了,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季文成輕聲嘆氣。他知道季劫又生氣了,而自己簡直拿這個兒子沒辦法。那天晚上季劫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這里氣候炎熱濕潤,空調(diào)要整天打開,雖然除去了熱度,但也帶走了水汽,好不容易睡著了的季劫,又被鼻腔里干澀的感覺喚醒。他模模糊糊地想站起來打開加濕器,結(jié)果就碰到了一條溫?zé)岬氖直?,正好放在他耳邊?/br>季劫大吃一驚,整個人反應(yīng)還算鎮(zhèn)定,但手如同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張口要喊:“誰——”“別怕?!蹦侨嘶卮鸬穆曇糇尲窘倮潇o下來,原來是季文成。季劫靠在床邊,瞥了一眼季文成放在他枕頭上的手,問:“你來干嘛?”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季劫沒有管季文成叫過‘爸爸’了。季文成無視季劫冷漠而疏遠(yuǎn)的聲音,坐在季劫床上,沉默了一會兒。“——你……”季文成像是有些忐忑,雙手交叉著放在膝蓋上,頓了頓,繼續(xù)說,“你在北京,過得好嗎?”季劫也沉默著,沉默的時間太長,好像不愿意搭理季文成一樣。就在季文成要再次詢問的前一秒,季劫仰頭笑了一下:“沒人管我,有什么不好?”季文成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怒意:“怎么,你不想見到我嗎?”季劫脾氣更大,直接吼了出來:“我好不好,你在乎嗎?你在乎就不會現(xiàn)在才問我,五月份要把我送到北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