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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時,那種無望又無助的感覺。那是沒有親生經(jīng)歷過的人永遠難以體會的,在所有人都將你作為犯罪嫌疑人的預(yù)設(shè)立場下,無論是任何一個人的詢問,都是尖銳無情,生生要將你的尊嚴剝奪的。何喻本來該大聲的反駁,他本來就沒有偷東西,可是在這個環(huán)境下,他突然覺得難受起來,額頭一跳一跳地發(fā)痛,只想要快點離開。看到凌強過來,安琪連忙湊上前,“凌叔叔,這個人偷了我十幾萬的鉆石手鏈?!?/br>凌強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何喻。凌芷露看見了,忽然有點著急,從人群后面擠到了凌強身邊,說道:“爸爸,這個人不就是以前偷我們公司錢被判刑的那個?”這話不只是說給凌強聽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一時間,小聲的喧嘩聲蔓延開來。何喻頭上冒出陣陣冷汗,他抬起頭有些茫然地四處望了望,忽然一只有力地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那手掌用了些力往下壓,隨后喬慕冬的身邊在何喻耳邊響起,“小姐,你說他偷東西,請你拿出證據(jù)來?”喬慕冬的聲音很冷,他心情糟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怕連累何喻,他現(xiàn)在就會直接爆發(fā)了。其實他應(yīng)該更早一些過來的,但是剛才跟何喻通完電話,文廣華忽然領(lǐng)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過來見他。那中年男人是洪閔航的二叔洪向軍,他們兄弟兩個先后幾次約見喬慕冬都沒有成功,竟然趁著喬慕冬出席這個宴會的機會,找了過來。喬慕冬不得不敷衍著應(yīng)付他,加上文廣華一起,三個人走去了宴會廳外面的大露臺,剛剛說了幾句,就聽到了里面的喧鬧聲。何喻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喬慕冬手掌的溫?zé)崃Φ?,他突然就沒那么慌張了,抬起頭來,說道:“小姐,空口無憑,我沒有拿過你的手鏈,請你不要污蔑我?!?/br>他挺直了胸膛,喬慕冬垂下目光,看到他禮服的衣襟內(nèi)袋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微微閃著光。這些小伎倆喬慕冬從小就見識過不少,那時候城北幾個慣偷,手上動作非???,在公交車上偷人錢夾,取了錢出來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包給人塞回去。喬慕冬知道這是有人賴上何喻了,今天安了心要冤枉他。目光落在那位聲稱被偷東西的安琪小姐身上,隨后又冷冷打量了凌強和凌芷露的神情。付晨山這時候也站在了凌強身邊,他忍不住出聲道:“爸爸,不要冤枉了人?!?/br>凌強微微朝他的方向偏了頭,語氣有些不悅,“我會冤枉誰?”凌芷露連忙瞪了付晨山一下。付晨山嘴唇抿了抿,終究沒有再說什么。這時候,安琪突然說道:“搜身?。 ?/br>喬慕冬皺起眉頭。安琪道:“沒偷東西就搜身啊,這里這么多人,看看是誰冤枉了誰!”喬慕冬緩緩說道:“可以搜。不過如果你沒搜到東西,打算怎么辦?”安琪強硬道:“不可能。”喬慕冬說:“怎么不可能?如果證實了他沒有偷你東西,是你當(dāng)著這么多人冤枉他,你是不是該補償他的名譽?”安琪下意識看了一眼凌芷露。凌芷露自然避開目光不敢看她。安琪于是說道:“行啊,如果真沒有,我陪他錢?!?/br>“他不需要你的錢,”喬慕冬說道,“你跪下來跟他道個歉就行了。”“慕冬!”凌強在安琪出聲之前就阻止了喬慕冬,“如果沒有偷,讓安琪小姐給他道個歉就行了,別太過分?!?/br>喬慕冬聽到這話,頓時怒氣上涌,想要大聲反駁時,被何喻拉住手臂,“算了,不要吵了?!彼軌蛄诉@種被所有人用看罪犯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就想快點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后離開這個地方。喬慕冬說:“要搜就搜仔細一點,不要過后又再冤枉他。這里不合適,找個清靜點的地方?!?/br>說完,喬慕冬側(cè)身擁抱了一下何喻,看起來并不曖昧的擁抱,說:“沒事,不會讓他們冤枉你。”抱了一下,喬慕冬很快放開手,那時候他已經(jīng)借著擁抱時身體的阻擋,一只手將何喻衣服內(nèi)袋里面的手鏈勾起來,然后握在手心里,隨即趁無人注意,塞進了衣袖。安琪說:“當(dāng)心別給他機會把東西扔了?!?/br>喬慕冬冷笑道:“那你眼睛別眨,看緊了?!?/br>☆、第55章酒店經(jīng)理親自出面,在二樓臨時開了一個房間,提供一個安靜一些的環(huán)境讓人給何喻搜身。除了凌強,還請了兩位協(xié)會副會長一起去做個見證,同時酒店經(jīng)理和保衛(wèi)部門負責(zé)人也到場了。何喻并不擔(dān)心搜身,他確信自己沒做過,甚至就連手鏈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身上過他也不知道。盡管如此,那種屈辱的感覺卻怎么也抹不去,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被人指作是賊,甚至還故意提起他坐過牢的事情。喬慕冬的手一直放在他肩上,看他情緒低沉,摸了摸他的頭。進去房間時,凌強讓凌芷露留在外面,別跟著去摻和了。凌芷露滿是不高興,付晨山拉住她的手,“別去了?!?/br>凌芷露重重甩開他,轉(zhuǎn)身就走。房間門被關(guān)上,付晨山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倚靠著墻壁開始抽煙。他無法形容那種憋屈的感情,他甚至連像喬慕冬一樣站出來為何喻說句話都不行,因為在凌強眼里,他沒有那個資格。明明告訴過何喻,不會再讓他受委屈了,可是自己始終辦不到。酒店經(jīng)理讓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保安來搜何喻的身,可是手鏈本身細小,藏在身上很難摸得到,保安都有些為難。凌強站得端正,面無表情說道:“脫衣服吧?!?/br>何喻抿緊嘴唇,唇瓣上幾乎沒了血色。喬慕冬放在何喻肩上的手猛然用力捏緊,在他說話之前,何喻搶先道:“可以,不過想請安小姐回避一下?!?/br>安琪這時候神情也不好看,剛才何喻已經(jīng)把外套脫下來了,現(xiàn)在只穿著一件襯衣和一條黑色西褲。如果何喻沒有發(fā)現(xiàn)手鏈,那手鏈隨著他脫衣服肯定會掉出來,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那只能說明何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條手鏈,他還敢當(dāng)著大家的面脫衣服證明清白,那手鏈肯定不會留在他身上了。安琪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何喻,又看了看喬慕冬,這個時候她不敢隨便說話,害怕說錯一句就被對方抓到把柄。于是她只能配合地轉(zhuǎn)過身去。何喻將襯衣脫下來,扔給保安讓他們檢查,隨后又緩緩將長褲脫下,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他并沒有覺得太不自然,在監(jiān)獄里被脫光了檢查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但是不管那時還是現(xiàn)在,都無法擺脫那種深深的屈辱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