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

天天一大早就奔到花園里撲蝴蝶，不過蝴蝶沒撲到，自己跳起來的時候，倒往樹上撞了好幾回~~

顧汐：小呆狗，你的腦袋怎么了？

天天：……

香山：天天，花園好玩兒嗎？你頭上有一片葉子，我給你摘下來~~

天天：汪汪汪……（翻譯一下：我把花園里最美的楓葉帶回來送給你，冬天到了……）

69、療養(yǎng)院之行...

第二天顧汐開車帶香山去了療養(yǎng)院，他們把天天也帶去了，小家伙坐在車后座特別興奮，東張西望，還不時用腦袋蹭香山。

“天天，待會兒要像上次一樣逗奶奶開心，知道嗎？”香山索性把小家伙抱到副駕上，歪頭閉上眼休息。

“待會兒我們問問阿姨，愿不愿意跟咱們一起過?！鳖櫹f一瓶水給香山：

“口渴了吧?！?/br>
香山擰開瓶蓋，搖頭：

“先緩一緩，我媽已經(jīng)那樣了，不能再受一點刺激，到了那邊千萬別亂說話?！?/br>
顧汐點頭，香山喂小家伙吃了半塊牛rou干，剩下的半塊送到了顧汐嘴里。

車駛過盤旋山路，很快到達(dá)目的地。

療養(yǎng)院的工作人員認(rèn)識顧汐，他們對這位知名實業(yè)家印象很深，他曾經(jīng)好幾次為了一位老人過來關(guān)照院長，請他一定要悉心照看。

他們在樓下長椅上等待的時候，副院趕過來，看到是顧汐，剛要開口說話，就被他止住了。

顧汐不動聲色地以食指貼唇，副院及時閉了口，一邊觀望，一邊等顧汐說話。

“請問，羅虹女士在嗎？”

“在，你們等等。”

副院讓助手去樓上看看，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帶她下來。

兩個人又在長椅上等了十來分鐘，助手才匆匆忙忙下來，告訴他們：

“老人家現(xiàn)在有訪客，剛才一塊兒去小花園散步了，馬上就回來?！?/br>
這下連香山都云里霧里的，除了他，哪里會有人來看母親，家里的親戚都不大來往了，其他人就更想不到。

顧汐也擔(dān)心，他怕站在暗處的人已經(jīng)在香山四周布滿了天羅地網(wǎng)，他默默握住愛人的手：

“你知道是誰嗎？”

香山搖頭：

“完全猜不到?！?/br>
等到老太太散步回來，顧汐終于松一口氣，居然是周禮。

老先生微微尷尬，平時對學(xué)生說話，永遠(yuǎn)是語重心長諄諄教誨，今天居然吞吞吐吐：

“正巧，你們……你們也過來了。”

顧汐忍住笑，說：

“老師，留下來一起吃午飯吧。”

香山有大半個月沒同母親見面，羅虹大老遠(yuǎn)就使勁打量他，現(xiàn)在走近了，忍不住心酸道：

“香山，最近工作挺忙的又瘦了一大圈?！?/br>
在老人家心里，記得的始終是香山最風(fēng)華正茂最年輕那時候的樣子。她常常記憶顛倒，以為香山才參加工作，實際上這么多年都流水一般匆匆過去了。

香山笑道：

“沒有，媽，我們坐下說?！?/br>
周禮不好打擾他們，就跟顧汐走到花園另一處說話去了。

天天前爪趴在長椅上，輕輕搖尾巴，李mama很喜歡小家伙，摸了摸它的腦袋：

“改天給你和小不點兒各織一件毛衣，下次帶走，過年就可以穿了?！?/br>
香山握住李mama的手，笑道：

“毛衣就不要織了，您眼睛不好，少費點神。倒是有一樣，媽，咱們不住療養(yǎng)院了，搬過來跟我住，成不？”

李mama搖頭：

“你每天要上下班，家里就我一個人，不習(xí)慣。香山，其實療養(yǎng)院挺好的，環(huán)境美，老人又多，讓我回家，我反而不適應(yīng)?！?/br>
自從上次香山的事，周禮就不大愿意理顧汐，每次顧汐上門看老師，都被他三言兩語擋回來。

“孩子，我記得你以前跟香山關(guān)系最好?！?/br>
顧汐沉默，沒有言語。

“我?guī)Я藥资陮W(xué)生，每年總有一兩個得意門生，但是最喜歡的，只有你跟香山?！?/br>
周禮回憶起這些往事，連語調(diào)都變得艱辛：

“知道為什么嗎？”

顧汐以為老師只看重香山，沒想到還有他。

“香山那孩子，天賦高，肯吃苦，為人謙遜，他天生就是干這行的，平心而論，不管哪個導(dǎo)師遇到這樣的學(xué)生，都會打心眼里喜歡，當(dāng)做自家孩子一樣看待。”

顧汐點頭，他自己對香山最無法抗拒。

“老師最喜歡香山，最欣賞你。你懂得把握時機(jī)，顧汐，你不是專業(yè)知識學(xué)得最好的，但你一定是運用的最淋漓盡致風(fēng)生水起的。而且，你有很多特質(zhì)跟香山簡直一模一樣，你們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禁得起苦難?！敝芏Y說到這里，顧汐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

周禮要他照顧香山，顧汐簡直求之不得。

“我跟香山說過，要他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周禮嘆一口氣，搖頭道：

“顧汐，別怪老師說話直接，我活到這把年紀(jì)，閱人無數(shù)，一眼就能把你望到底。你這個人，表面對誰都好，骨子里冰冷冷硬邦邦的，香山以前跟你那么好，你倒好，翻臉不認(rèn)人?！?/br>
顧汐沒法解釋，他已經(jīng)不再像前些年那樣反應(yīng)激烈，只是默默聽周禮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我也知道，你要是真心對誰好，毫無芥蒂地信任他，那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回頭的。好好照應(yīng)香山，你們也認(rèn)識快二十年了，一路走過來，這樣的朋友還有多少？”

接下來兩個人又聊了聊最近機(jī)械行內(nèi)的近況，顧汐沒有把一系列讓人發(fā)愁的壞消息告訴老師。

對于香山接手周禮的研究項目，顧汐也跟周禮說了，要他勸勸香山，不要太拼命，慢慢來總會水到渠成的。

“他總是不肯聽我的，每天都把自己弄得特別累?！?/br>
四個人一塊吃了午飯，周禮對顧汐感嘆：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做菜，看來老師對你的了解還很不夠?！闭f著又夾了一塊魚香茄子給羅虹，轉(zhuǎn)頭對香山說：

“阿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就喜歡這道菜，一個人的喜好，原來當(dāng)真幾十年都不會變。你外公做這菜特別地道，那時候我還是個窮學(xué)生，你外公看我日子過得苦，總把我?guī)Щ丶摇?/br>
晚上回到家，香山一邊給天天洗澡，一邊轉(zhuǎn)頭跟顧汐說話：

“從沒聽我媽提起過，原來老師常去看她?！?/br>
顧汐在客廳切水果：

“如果不是今天碰見了，我還不知道，阿姨都跟他認(rèn)識幾十年了?！?/br>
小家伙舒服地趴在浴缸里，香山在輕輕給它抓背：

“這我倒是知道，以后咱們約上老師一塊去療養(yǎng)院，老人家一個人坐大巴過去始終不方便。”

顧汐滿臉黑線，切蘋果的刀抖了一下，差點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