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華德這屬性著實讓兩人頭疼，他總會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時候出來刷刷存在感，有時候干好事，有時候拖后腿。

    本來韓初示意警方露個破綻讓接頭人把消息送出去。就是想引出格瑞西夫人套到情報后，自己這邊再搶在對方?jīng)]有察覺之前趁著地利條件先撿個田螺。

    沒想到消息是送出去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送出去的卻是一式兩份……這明顯就是有人要攪渾水，而想想周圍認(rèn)識人的性格，這個搗亂人是誰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霍華德想干什么韓初不想管，但就為了對方這份蛋疼，他們現(xiàn)在才不得不冒著暴露危險出面拖住格瑞西夫人……

    早上吃完飯后喬裝出發(fā)。在市區(qū)里被上班車流塞了會兒?？?0點了才出城區(qū)，然后又是兩個多小時車程到臨近縣，直到中午時兩人才終于在情報中提到的自然村落腳。

    “最近的加油站都有十多公里遠。一會兒中飯后你找時間去加加油?！表n初看眼油箱表，感慨下后吩咐道。

    “這個倒是不成問題，可是我們在哪里吃飯？”葉霜環(huán)視一圈，自然村格局幾乎一目了然。

    一條可供四車并行的大路。兩邊是民居或民居改成的小雜貨店，零零散散有幾條分岔路口。但看著都很偏僻的樣子，估計走進去也就是民建房或通往田地的方向……沒有飯館。

    韓初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打量后皺眉：“這不大正常。照理說再偏僻的村子也該有一兩家飯店……”

    “是啊?！比~霜無奈了：“早知道應(yīng)該在車上帶些干糧的?！?/br>
    “不是這個問題?！表n初再看了看周圍零星路過的幾個閑漢，示意葉霜先將車子停到一邊。然后才不動聲色的帶著人邊走邊道：“需求決定市場。去到一個新地方的時候，你從當(dāng)?shù)氐慕ㄖ窬志湍芑九袛喑瞿抢锏囊恍┲饕闆r，這不僅是城市規(guī)劃的設(shè)計。更是商業(yè)圈……比如廉價小店多的地方，大概附近會有工地或是田地。奶茶店旁邊對應(yīng)的則是步行街或?qū)W校商場，咖啡廳周圍應(yīng)該會有寫字樓……”

    “可是你看，現(xiàn)在我們在的這座自然村里卻連一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韓初眼神往旁邊示意了下，繼續(xù)道：“這里沒有多少外人會常來常往，大中型的旅店飯店自然就不存在。但是自然村大多是自給自足摻雜對外流通貨物的生活模式，人們要干活的時候，總會有偶爾來不及開火，或是圖方便干脆在外面吃現(xiàn)成的情況。所以村子里至少應(yīng)該有一兩個家庭營業(yè)式的小館子，哪怕賣些米米分面條干餅火燒什么的……這里卻沒有?！?/br>
    “沒有市場代表沒有需求？”葉霜反推了一下，也皺眉了：“沒有需求的意思就是這里沒有一個人需要在外面吃飯，他們雖然看起來也和其他自然村的生活模式一樣，但實際上……”

    韓初沉吟了一會兒，忽而嘆息，隨手在路上拉住一個閑漢問了句：“請問下，柳村是這里嗎？”

    閑漢掃了眼兩人，大大咧咧的笑出一口黃牙，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鄉(xiāng)土氣息：“柳村還要走十八公里，你們走錯啦?！?/br>
    韓初點點頭道謝，帶著葉霜原路返回，直到上車關(guān)上車門后才凝重道：“看來我們弄錯了，保管人不是一個人……這整座村子大概都是他們的人?！?/br>
    正是因為這樣的模式，所以這里的人并不真的需要干什么農(nóng)活。

    他們的真正工作就是巡邏和監(jiān)視這片自然村，外出干活也只不過是到周圍走動時使用的幌子罷了。而有外人或異動的時候，這里的人就能第一時間反應(yīng)……大概以前也曾經(jīng)有過其他調(diào)查員過來，但是沒人想到保管員并不是某個代號的人，而是整座村的村民。

    所以當(dāng)調(diào)查進行到看似有眉目的時候，最后總會不了了之——因為所有人都是同伙。

    韓初反應(yīng)迅速，裝作走錯路的樣子帶著葉霜開車離開這里，直到把自然村甩在車后幾公里之后，都還能在道邊看到背著工具采山貨的村民。

    之前兩人還不覺得什么，現(xiàn)在知道真相后再看，這儼然就是嚴(yán)密監(jiān)視的架勢。

    葉霜也有點毛毛的，總感覺跟特務(wù)潛伏似的，離開老遠還有些驚嘆：“山林市什么時候有了水這么深的地方？”

    “大概早就有了。”韓初抿抿唇：“看來光我們兩個人還不夠。”

    第390章 打探

    自然村是一種叫法，但不能算是一個正式的社會管理單位。行政村才是真正在國家檔案上有記載的地方區(qū)分標(biāo)記。

    這種自然村一般是以一個或多個家族聚居形成，國家法令還在其次，家規(guī)族規(guī)才是真正流通的規(guī)則。規(guī)模最小的時候，一個自然村甚至可能只有幾家?guī)讘簟?/br>
    沒有飯店這種事情，在一些封閉狀態(tài)嚴(yán)重或是規(guī)模略小的自然村中并不稀奇，但是這座村子顯然規(guī)模不小，民居格局有一定規(guī)劃性，又有雜貨店和其他交易點……如此種種算下來，再丟開“自然村”這個對外展示的形象看這里，這座村子與其說是村落，就不如說是基地來得更貼切了。

    ……

    離開目標(biāo)“村落”后，韓初開著車子沿鄉(xiāng)道走，也沒有預(yù)定的目的地，就這么像是自駕踏青隨意欣賞路邊風(fēng)景一樣，一路上仔細(xì)打量辨認(rèn)著附近的情況。

    葉霜看不出來他想干什么，干脆看看表：“韓哥你要走多久？要是時間長的話，我要么先睡一覺？”

    韓初瞪她一眼：“現(xiàn)在是睡覺的時候？”

    “我這不是看你好像也沒想好下一步么?！比~霜委屈個。

    “不是沒想好，是正在找?！表n初皺眉：“自然村在地圖上不一定都有標(biāo)記，我現(xiàn)在正在看附近哪有其他的村落……”

    “吃飯？”葉霜興致勃勃的幫忙接了后半句。

    “……你就這么餓？”韓初磨牙。

    “我真餓啊?！比~霜看這架勢也看出來自己猜錯了，不過說都說了，索性就再沒形象一點：“我之前就餓了一個多小時了，本來消化代謝就快，今天早上是在周樂家過早還沒好意思吃太飽……我哪知道到現(xiàn)在還有有錢都買不到吃食的地方?！?/br>
    “好。那就吃飯?！表n初也不想說什么了，發(fā)現(xiàn)路邊有了一點房屋的影子，于是開過去停車。

    葉霜險些都被驚悚了：“韓哥這回怎么這么好說話？”

    “我很無理取鬧？”韓初也無語，停好車子后拔鑰匙開車門，一邊盯著腳下的田坎爛泥地斟酌下腳位置，一邊順口解釋：“村落和村落之間彼此都很熟悉，因為平常經(jīng)常會有往來交集的關(guān)系。所以大多知道彼此的地方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們直接在剛才的自然村找線索會被防備。但在周圍打聽一下就沒什么了?！?/br>
    小心翼翼的踩過泥濘小道走到房屋前面，雖然這只是民房不管賣飯，但只要灑下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