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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樣,也只會被人欺負而已。你聽得懂我在說什么嗎?”陳嘉易笑了一下,停了一會,又繼續(xù)說,“也許有一天你變得和我一樣的時候,就會明白我在說什么了?!?/br>陳嘉易經(jīng)常在笑,一開始我以為那只是他的習(xí)慣??墒呛髞砦野l(fā)現(xiàn),他在笑的時候,往往不開心。嘴角和眼睛彎起的弧度都很固定,組合出的笑容也很完美。但是不快樂。“陳嘉易……”我的手慢慢攥緊。“小朗。”他從陰影里走出來,還是一樣的笑容,慢慢抱住我,收緊,收到很緊。他的呼吸停在我耳邊,我能聽見他的心跳,有點快。“我很喜歡你?!彼俏业淖齑?。我沒辦法推開他。陳嘉易又一樣無堅不摧的武器,那是秦南,莊非,小柏都沒有的。那就是,溫柔。真的無堅不摧,在我明知道應(yīng)該推開他的時候,卻下不了手。我抱住了他,然后回應(yīng)他的吻。我不知道,我這么做,是不是錯了。可是我,真的……無法拒絕。陳嘉易,我忽然,有一點心動。第46章陳嘉易送我到樓下。我的臉很熱,也有點不知所措。我回應(yīng)了,甚至有主動的成分。陳嘉易很體貼地沒說什么,但是看我的眼睛在笑。然后又是吻。下車之前也在吻,吻來吻去,下車的時候比到樓下的時候晚了將近半個小時。我的腦子里裝的大概是漿糊。陳嘉易一直都說他是喜歡秦南的,可是,他剛剛說喜歡我了。我……我很沒用吧,只是被一句話就哄得暈頭轉(zhuǎn)向了。而……而且,好像還很情愿……房間里有人在說話。我走進去,客廳的燈開著,楚孜怒目看著前面站著的人。“裴嘉?你在這里?”我愣了一下。裴嘉聽見我說話,迅速回過頭來,眼睛紅紅的:“小朗……”裴嘉沖過來,撲到我懷里。楚孜的臉立刻白了。我趕忙推開她:“裴嘉你干什么?”“嗚嗚……小朗,我不要回去,求求你了,我不要和秦南結(jié)婚。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喜歡……”楚孜打斷她的話:“裴小姐,這里是我家,你抱著的人是我丈夫,你能不能檢點一點!”“我怎么不檢點了!”裴嘉轉(zhuǎn)過頭看楚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楚孜白著臉,上來揪住裴嘉,把她從我身邊拉開。裴嘉也不示弱,抓住楚孜頭發(fā),兩個人扭打起來。我拉扯著她們兩個,想把她們兩個分開??墒莾蓚€女人都像是對方是十世仇人似的,眼睛都紅了。“你們兩個鬧夠沒有!”兩個人動作僵持住,瞪著眼睛看我,可是誰也不松手,就好像雕塑似的僵在那里。楚孜先松開手,垂著頭不說話,站在一邊,長長的頭發(fā)像是一把海藻,密密的遮住臉。我過去抱住她。楚孜伸出手環(huán)住我的腰。“小朗……”裴嘉在我背后低聲叫我,“小朗你不要生氣了……”“裴嘉?!?/br>“???”裴嘉被我這么冷的聲音嚇了一跳。“滾出去。”背后是長久的沉默。開門聲,關(guān)門聲。那一晚我抱著楚孜一直到她睡著,睡前她一直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好像在堅持什么。我吻她的額頭:“我不會離開你的?!?/br>她閉上眼睛,慢慢睡著。她還是很美。皮膚好,眼睛細長,嘴唇顏色很淡,笑起來有點媚。那天下火車的時候,她挑著眼睛看我,小朋友,要不要去我家?。坑袦?。我笑著搖頭。她嘟了嘟嘴,不情愿地說,你以為我真愿意請你啊,你幫我個忙,做我肚子里寶寶三個小時的爸爸,我請你喝我家的十全大補湯。我看了一眼她還未隆起的小腹,略有些猶豫。帥哥,就算是幫我個忙啦,人家什么都答應(yīng)你。楚孜湊過來,手一下一下在我胸口摩挲。現(xiàn)在是大庭廣眾。我紅著臉,低著頭,周圍那么多旅客經(jīng)過,都好奇朝這邊瞥過來。楚孜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靠得更緊,幫個忙啦,吃個飯你就走人,又沒什么損失。我還是沉默。誒,小朋友,我告訴你,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爸爸,我可是會被家里人押著把孩子做掉的。要是這個孩子沒了,全是你的錯!到時候我的孩子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楚孜用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我胸口,指甲形狀很漂亮,可是上面的指甲油已經(jīng)有剝落的痕跡了。我愣了一下,楚孜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我稀里糊涂就答應(yīng)了。楚孜行李很少,反倒是我比較多,打車到了一個老弄堂,車開不進去,只能停在巷子口。一下車,就有一群孩子叫嚷著從旁邊經(jīng)過,手里拿著不知道是水槍還是模型槍的玩具。你小時候也是這么長大的?我問。嘻嘻,我是孩子王,當年桐油巷的孩子全都聽我的。楚孜笑得瞇起眼,我第一次見她笑得這么開心。楚孜帶著我熟門熟路,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貼著褪色春聯(lián)的鐵門前。平房的房頂開著水紅色的山竹英,攀延在青灰色瓦片上,還有的長得好,就垂落在青白的磚墻前,噗嚕嚕的一大把一大把,遮掩了半面嵌著半舊的彩色玻璃窗子,好像女孩流瀉的頭發(fā)上別著的發(fā)夾。我看見楚孜悄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不由微微一笑。楚孜拍門,拍了很久,越來越用力,卻始終沒有人開門。楚孜不耐煩了,腳都上了,開始踹在門上。你不打個電話進去么?家里人可能有事出去了。楚孜愣了一下,沒有看我,眼睛從門縫向房間里看。不用,我家沒有電話。我沒想到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家里沒電話,但也不好再問什么,就住了口。我看她已經(jīng)急了,眼圈都有點紅,實在不忍心。就到隔壁問了問。隔壁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嬸,光看長相就知道很愛八卦鄰里之間的家長里短。聽我問道楚孜那家的時候,大嬸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啊呦,小伙子你說那家啊,早就沒有人啦。老太太成天讓人逼著還債,又聽阿城回來說小孜那個鬼丫頭做什么不好居然學(xué)人家做小姐,上個月腦溢血又犯啦,阿城把老太太送到醫(yī)院去,還沒幾天就走啦。幸好那老太太還有老人保險哈,要不然醫(yī)藥費我們都不知道找誰討欸,可是骨灰盒我們也是出了錢的哇。嘖嘖真是……當年小孜那丫頭學(xué)習(xí)很好的啦,我們都覺得這鬼丫頭要上大學(xué)的啊,誰想得到長大了居然去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