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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莊非站在電梯外,臉上沒有表情。“小朗。”莊非忽然微微一笑,漂亮逼人。我的指尖到發(fā)梢都在發(fā)麻。我只站在那里說不出話。秦南還在抱著我,什么時候松開的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電梯。我只是一直看著莊非的臉,他一直沒什么表情,嘴角微微勾著,唇瓣鮮紅,像是半開的玫瑰。秦南和他說笑,他也笑著回答。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我,里面漆黑一片。莊非,別那樣看我,我很害怕。我的喉結(jié)動了動,說不出話。他遞給我一杯水,臉還是在笑:“喝水?!?/br>他的語氣是命令。我接過杯子喝下去。秦南叫了料理,很快就端了上來。穿著和服的小姐粉色的衣擺下面露出白皙滑膩的大腿,細(xì)長的手指喂我們倒上酒。莊非和那個小姐說話。“領(lǐng)班下班了么?她為什么不來招待貴客?”“蘭姐下班了,她要明天下午才來。要不要叫可菲過來?”“不用了,吩咐廚房把早上運(yùn)過來的河豚送過來?!?/br>“是?!?/br>秦南坐在我旁邊,莊非坐在我對面。石頭上面的烤rou滋滋冒著熱氣,秦南夾了一片放到我碗里。“嘗嘗,這個味道很不錯?!?/br>莊非笑了一下,說:“是啊,你每次來都要吃這個,居然也吃不膩。”秦南笑了一下,不說話。我夾起來放到嘴里,卻被燙了一下,很快又吐了出去。秦南皺眉,朝我又坐過來一點(diǎn),遞了一杯茶:“怎么這么不小心?!?/br>我的手有點(diǎn)抖,茶被灑出了一半。喝到嘴里,只??酀?/br>莊非拍了拍手,剛才的粉色和服的小姐立刻又進(jìn)來:“老板?”我怔了一下,莊非是這里的老板?這家料理店很有名,是名流商賈常來的地方。這里是莊非開的?秦南和莊非的世界,有多少我不知道。他們的世界,好像已經(jīng)離我很遠(yuǎn)。一瞬間,我好像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我抬頭,發(fā)現(xiàn)莊非也在看我。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小朗,燙不燙?”我搖頭。他對那個小姐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個小姐轉(zhuǎn)身又出去了。好像這是第一次,我,莊非,秦南三個人平靜坐在一起。莊非的臉很小,眼睛一彎,顯得又細(xì)又長,有一點(diǎn)吊梢眼,面相里面說,這種長相的人即使算不上大jian大惡,也絕非善類。他一直看著我,眼中波光流滟,很漂亮的一雙眼睛,可是總是覺得看我的眼神有點(diǎn)狠。“這是你開的?”我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笑了一下:“算不上,我爸不想做了,我就接過來?!?/br>我嗯了一聲。莊非家背景很復(fù)雜,和黑道攙著關(guān)系,三教九流在他家都看見過。不過他一向不喜歡我和他家人接觸太多,所以也不是很了解。莊非又看向秦南:“你很久沒來了。”秦南經(jīng)常來么?秦南不置可否恩了一聲,繼續(xù)給我夾菜。我皺眉:“不用了,我吃不了。”“多吃點(diǎn),剛才……”他頓了一下,手從后面摟過我的腰。我冷著臉推開了。秦南沒再對我動手動腳,只是臉色有點(diǎn)不太好看。我抬起頭,莊非沒什么表情,低著頭吃菜。“我吃飽了。”“才吃這么一點(diǎn)?”莊非抬頭似笑非笑看我,“我家的菜不好吃?”我怕莊非誤會,拼命搖頭,緊張得話都有點(diǎn)說不清楚:“沒……不是!好吃……我不餓……”莊非還是笑著看我,沒接我的話。我微微垂下頭:“我不餓,莊非,我想先走?!?/br>莊非扯扯領(lǐng)帶,松開兩個襯衫紐扣,明紫色的襯衫襯得他脖子下面一小塊皮膚白得耀眼。我驚慌低下頭。“我送你?!鼻啬嫌趾攘艘豢诓?,放下茶杯對我說。“他要走就走,你跟著干什么?”莊非對秦南說話,卻吊著眼睛看我。我手足無措,甚至也怨恨起秦南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我不想讓莊非更討厭我。“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送他?!鼻啬喜焕砬f非的話,只對我微微笑了一下,說完就拿起外套。我推開秦南伸過來的手,眼睛看著莊非。莊非冷笑:“既然他身體不舒服,那你大年初一還叫他上班干什么?”秦南愣了一下,眼神冷了幾度:“你怎么知道?”莊非托著下巴,眼神亮亮看著我:“小朗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br>我渾身好像掉進(jìn)冰窖里,不知道莊非想說什么。莊非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笑得更艷,“秦南,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留下來陪莊非把。”我回頭對秦南說。十七歲的少年白皙的rou河蟹體橫陳在床上,我閉著眼睛,有人的手指拂過我的額頭。莊非,是你教我喝酒。第20章開車送我回家的不是秦南,而是莊非。他把我送到門口,我低著頭。“再見?!蔽艺f。莊非笑,眼睛微微瞇著:“不請我進(jìn)去坐?”我搖頭。他的手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慢慢靠過來,把我抵到門上,熱氣吹在我臉上:“秦南很喜歡你,是不是?”我還是搖頭。“看你這副樣子,真他媽賤到家了?!笔钟种刂啬罅艘幌?,我痛得縮了一下。“咚”一聲,是什么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莊非瞇起眼,朝電梯方向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站在離我們大概幾米遠(yuǎn)的地方,樓道里光線很暗,看不太清楚他的臉,隱約能看出身體和面容的輪廓。清瘦挺拔,皮膚很白。莊非放開我,眼神還是涼涼的,笑了一下:“我回家了,你,早點(diǎn)睡?!?/br>說完,打開B門進(jìn)去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過他的這套房子。他不想看到我。剩我和那少年站在外面。我掏出鑰匙,開門,就在我要關(guān)門的時候,身后的少年忽然叫了一聲:“齊松朗?”我回頭。少年走近了一些,手上拉著一個不太大的行李箱,光照在他臉上,露出一張很漂亮的臉。面龐很清秀,不像秦南那種畫出來似的漂亮,也不像莊非那種廣告模特似的精致,是一張很清澈干凈的臉。好像沒有沾染過世俗塵煙,不諳世事的少年。我一瞬間覺得有種自卑的感覺。盡管我并不認(rèn)識這個少年。“齊松朗?”他頓了一下,又問了一遍。我清了清喉嚨:“我是?!?/br>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