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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非把腿放在被子里,我分了一個靠墊給他。他低頭還在玩兒PSP,好像一點沒被剛才影響。我的心跳得很快,已經(jīng)很久了,他都沒有靠我這么近過。“莊非……”“恩?”他沒抬頭。“總是盯著那個對眼睛不好,你聯(lián)機玩吧,屏幕大一點。”莊非抬頭看了我一眼:“好啊。”莊非一直打游戲,也沒太和我說話,我就坐在旁邊靜靜看著,累了,就躺下,睡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莊非已經(jīng)走了。我有點失望,可是看見桌子上的早餐,心情又好起來。三天以后,我接到了梁秘書讓我去公司的電話。我踏進秦南辦公室的時候,秦南正低頭辦公,我默不作聲,忽然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還有另外一個人。“您是齊先生么?”那人西裝革履,帶了一副金絲邊眼睛,伸出手來對我微笑。我點頭,伸出手:“你好,我是齊松朗。”那人微微笑道:“齊先生,我是新銳的首席律師顧問,今天請您來是有些事情要和您談。”他掏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在我面前。我一愣,抬頭看秦南,秦南還在低著頭寫什么,完全沒有往我這里看一眼。這些東西是秦南要我看的么?我心里有些緊張,總覺得這個紙袋里面有些危險的東西。紙袋里放了一疊照片,和一份文件。“齊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嫌商業(yè)詐騙和商業(yè)間諜罪,將新銳的機密資料出賣給致遠。新銳公司已經(jīng)正式向法院起訴,大概這幾天你就會接到法院傳票,作為新銳的代理律師,我特別提前通知你。哦,對了,我姓林,我們以后大概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他說的話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只是靜靜看著那一疊照片。親密的,曖昧的,全是選好角度精心拍攝的。一張一張,都是我和陳嘉易。包括我和他在超市里的,還有那次吃飯的。他把我按在貨架上,在給我穿大衣的時候抱我,角度選的真好,一張一張,好像我和他是最親密的情人。陳嘉易是致遠的老板,這些照片就是想說明,我和他“關系匪淺”。可是這些都不重要。我的眼睛盯在最后那疊白色的文件上。電子郵件的發(fā)信記錄,時間是三天前的晚上,郵件的內(nèi)容是新銳的機密。另外一張是我的銀行賬戶明細,昨天我的戶頭里多了二十萬。即使真是出賣商業(yè)機密,也不該這么巧。巧的就想設計好的陰謀。那疊紙在我手里漸漸變形。我抬起頭,剛好看見秦南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細長深邃,而且漆黑。那雙眼睛的情緒很復雜。嘲諷,譏誚,冷酷,決絕,還有仇恨。你是在嘲笑我對莊非的感情么?還是嘲笑我們之間荒謬的關系?或者是我們今天坐在這里的一切?秦南,這一切,你相信么?你相信與不信并不重要。因為我已經(jīng)知道。秦南,你真的恨我了。第15章咖啡店的溫度很高,整個裝修的風格溫暖舒適,是莊非最喜歡的一家咖啡店。老板姓溫,溫良,人如其名,溫順善良。外面爆竹聲噼啪作響,和這里西式的風格有些不搭。店員們穿著圍裙站在落地窗前看窗外一片一片的絢爛。放下手機,關機。剛剛和父母分別通話,他們過得很好,我的問候是種打擾。母親已經(jīng)辦好移民,幾天之后從上海飛溫哥華。父親的小兒子回家過年了,好像拿了獎學金,很好的成績。他們問起我的近況,但是語氣不太關心。還問到莊非,知道他開了律師事務所,都夸他能干。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溫良請我喝了一杯咖啡,就去忙了。“齊先生,我們要打烊了?!毙£P用圍裙擦著手,眼神有點忐忑看著我。我看了一下手表,晚上七點鐘。這么早打烊啊,都要回家過年去吧,夜還那么長,去哪里消磨呢?拿起外套,付了錢出去。今年三十下雪了。好大。雪片像是小學課本里寫的那樣,鵝毛似的,紛紛揚揚,輕飄飄地落滿整個燈火通明的城市。潔白芬芳,像是一片一片跌落的梔子花瓣。梔子花開在深綠的夏末,穿白襯衫的少年微仰著頭,半瞇著眼,遠遠向我招手。他的西服褲子燙得筆挺,笑容在樹葉投射的陰影中不減明媚。青春美好,如同干燥的棉絮,被陽光曬的溫暖柔軟。跌倒在上面,也絕不疼痛。用鑰匙打開門,無處可去,我最終還是只能回家。燈,亮著。瘦長的身影被沙發(fā)旁邊的地燈的光籠罩著,有種朦朧的美感。橘色的光,照出他的輪廓,都顯得很溫暖。他抬起頭看我,深黑的眼,微微上挑的眼角。“一個人過年?”“恩。”我放下外套,解了圍巾。房間里有煙味,他抽煙了。我開了窗。“今年我和你過。叔叔阿姨都還好么?”“好,他們還問到你,我說了你的近況,他們都覺得你能干。吃飯了么?我來包餃子。”我走進廚房,沒有去看他的臉。腳步聲接近,莊非靠在廚房的門上:“我要吃胡蘿卜餡的?!?/br>“恩。”胡蘿卜餡,羊rou,不能是豬rou,不能放花椒,不能放蔥,允許放一點點姜。和面,切絲,和餡,搟皮,包餃子。莊非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一言不發(fā),我也沉默,專心做每一件事。餃子端出來的時候,春晚已經(jīng)念了好幾輪春聯(lián)。莊非不愛吃醋,我只給自己倒了一點。他坐在我對面,就一點醬油,開了一瓶紅酒,把春晚當成下酒菜。胡蘿卜餡餃子加紅酒,當然,還有春晚。“齊松朗。”我低頭吃飯,忽然聽見他叫我的名字。咀嚼的速度慢下來,卻沒有抬頭:“恩?”他的呼吸有點加重,好像在壓抑什么。兩盤餃子被狠狠掃在地上,掉了一地。我被他壓在沙發(fā)上,他的呼吸就掃在我臉上,熱得像只狂躁的野獸。“賤貨!”一直覺得莊非的眼睛好看,即使瞪人也像拋媚眼,他離這么近看著我,眼睛漆黑,里面全是我的倒影。我的臉,那么平靜。我居然還對他微微笑起來:“莊非,我請不起律師,幫我在你的事務所找個便宜點的律師好不好?”他的眼睛流